隻見黎經身後走出了一個身高近兩米半,體重約三百斤的胖子,他體型肥碩且目光呆滯,隱隱帶著些許的殘忍。


    若是一般人,黎經就不專門囑咐要留一口氣了。


    可是這個熊落不能不說,他這個心腹雖然忠心耿耿,可是腦子不太好使,跟自己人切磋都會見血更何況是跟薑盛祿了。


    黎經雖然想好好的教訓一下薑盛祿,卻沒曾想直接讓薑盛祿遇到了熊落。


    熊落可是曆年武試年紀能排進前一百的狠角色,但限製他排名的絕對不是實力,而是他每次到關鍵局都會暴起殺人,讓裁判教習攔下,最後判負!


    二十七號擂台上的氣氛極其的凝重,倒不是薑盛祿和熊落的氣氛,而是裁判教習的氣氛。


    像熊落這種有案底的學員,學院本來就安排了兩名裁判教習,可這一次對陣可是餘暉城的大宗伯,比他們校長還要位高權重的人物。


    甚至隔壁的擂台已經停賽了,又專門調過來了一位裁判教習。


    其實按照學院的想法,如果不是怕擂台展不開,真想安排十個八個的裁判攔著熊落這個狂躁症!


    但是熊落是誰?在他手上隕落的天才學員至少有一手之數,而比賽規則就是如果不危及生命且無人認輸,裁判教習是無權結束比賽的。


    熊落每次都能利用規則的漏洞好好的發泄一下自己的嗜血欲望。


    台上的三個裁判教習現在是真的很慌張,他們真的是倒了血黴了,內心都在暗自嘀咕,“哎呀,這一次薑大少爺為什麽頭這麽鐵啊,不知道自己身份尊貴啊,何必跟這些學員打打殺殺呢?這要是讓大宗伯受了傷,我們幾個這鐵飯碗也得砸嘍!”


    其中一個快要退休的老教習說道:“比賽開始之前我還是要再強調一遍,咱們這個比試完全是以切磋為主,為的是相互成長,點到為止!”


    台下一個不是獵豔閣卻差一點就能進入最後院級武試的同學撇撇嘴,“分明隻說過一遍,還說什麽再強調,不就是為了咱們孱弱的大宗伯麽?”


    這句話倒是引起了大多數人的共鳴,畢竟之前對於薑盛祿無感的,現在也大都覺得薑盛祿德不配位,而且四年級天驕班的同學也被他害慘了。


    簡直是災星!


    “沒有本事就提前棄權嘛,非要利用權力搞特殊,仗著學院保著他才敢參加武試吧,估計剛一交手就得哭著喊著讓教習們救他!”台下的人小聲的議論,卻絲毫沒能影響到台上的薑盛祿,依舊是一臉淡定地看著眼前的肉山。


    可是,台上的三個裁判教習還在互相捅咕,希望“比拚開始”四個字不從自己的口中說出。


    最後,無奈,年紀最小的教習視死如歸的說出了那句:“比拚開始!”當他們話音剛落的時候,三人的目光就死死地盯著熊落生怕他出手沒輕沒重!


    看著三位教習緊張兮兮的,熊落卻咧嘴一笑,“我想要他的命,別說你們,郡守來了也攔不住!當然,不是我自誇,而是他……”


    熊落一個停頓後,也不拖遝,邊吼著邊朝著薑盛祿衝了過來,“實在是太弱了!”


    鍛骨境就是依靠自身的肉體力量,境界和天賦不過是決定了對於肉身的增幅程度。而像熊落這樣,不僅肉身強大,且修為天賦極高者,簡直是鍛骨境的王者!


    隻見熊落邁下的步子個個沉重無比,連能夠承受煉氣境界戰鬥的陣法擂台也讓熊落踩得處處凹陷,需要三四息才能複原。


    熊落的力量像一個巨大的手掌,狠狠地攥住了裁判教習們的心髒。


    而圍觀的老學員已經把眼睛閉上了,他們是見過很多次熊落的殘忍了,而上來就傾盡全力,還是第一次。


    而獵豔閣的閣眾則帶著近乎瘋狂的期待,他們似乎看到薑盛祿已經被熊落撕開的場景!


    此時的黎經雖然很想自己雪恨,可是自己可不能真把薑盛祿殺了,但熊落這小子沒有腦子,真把他殺了也怪不到自己頭上,這樣想想反倒特別期待。


    塗幕凝也在比試,而台下許若靈已經攥緊了拳頭,似乎做出了什麽決定,好像如果薑盛祿有危險,她真的能把隔絕陣法撕開一樣。


    就在熊落離薑盛祿還有三米的時候,這已經是危險距離了。


    可薑盛祿還是一動沒動,麵帶譏諷,饒有興趣的看著眼前這個大塊頭。


    可是圍觀群眾可不認為這是自信的象征,畢竟當時薑盛祿對陣汪妨的時候也是這麽自信,最後卻被一拳打出去十數米遠……


    今天的熊落可不是當年的汪妨可比的。


    兩米!


    一米!


    許若靈身上紅光乍起,似乎要解鎖什麽封印,原本溫柔的臉龐突然有道道青筋爬出,顯得有些可怕。


    就在許若靈的某種力量就要爆發的時候,薑盛祿輕抬手臂,手中不知道什麽時候多了一柄近半丈的墨黑色巨劍突然出現在薑盛祿的手中。


    “唰!”熊落的肩膀就被這門板似的巨劍挑開了一道深可見骨的傷口。


    突如其來的劇烈疼痛讓熊落的速度頓時減緩了下來。


    可是血液似乎喚醒了熊落的血性,他居然扛著傷痛更加兇狠的朝著薑盛祿衝來。


    可是薑盛祿直接把劍一橫,就搭在了熊落的脖頸上,壓出的絲絲血痕讓狂躁的熊落倏地清醒了起來。


    “你這小人,我們天武帝國世代用拳腳,你居然用劍!教習!這是違規!”


    熊落的話瞬間得到了獵豔閣其他人的共鳴,一起聲討起了不公平之事!


    可是薑盛祿卻嘿嘿一笑,“我可是仔細查看過秋闈手冊,並沒有說過武試不可以使用武器啊!”


    那老教習巴不得薑盛祿贏呢,當然應和道:“的確,我們從來沒說過不允許使用武器,隻不過你們不會用而已。大宗伯博學多才,你們這是嫉妒!”


    可是熊落還是不服氣,“你有本事我們就用拳腳功夫堂堂正正的戰一場?”


    沒想到薑盛祿卻絲毫不買賬,能贏為什麽要爭這口莫名其妙的氣呢?


    “誒~抱歉,我還真不會,之前對於武技的課程有些疏忽,我是一招武技也不會啊!今日就算我贏了吧!”


    薑盛祿說完,見到熊落還想說些什麽,直接不和他廢話,將巨劍立起來化作一個門板,重重的拍在了熊落頭上。


    由於【巨蛇之牙】對於物品的破壞力是絕對的,連擂台邊緣那如同藤蔓一般柔軟的植物也被震碎,熊落被狠狠地摔倒了地上。


    這一下直接讓熊落昏死過去,不知要修養多久才能醒過來。


    可獵豔閣的眾人卻沒有一個人上前扶起他,黎經也是惡狠狠的罵了一句,“廢物!”便扭頭離開了演武場!


    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薑盛祿舒爽地哼著小曲就下了擂台,隻是薑盛祿不知道他今天引以為傲的【黴逼之劍】成了他日後落魄的草蛇灰線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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