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經昂首闊步的走向祭壇,他身後的獵豔閣閣眾也跟著他們副閣主走起了八字步。


    此時的薑盛祿早已經走到了涼亭內,悠閑地喝起了茶水。


    黎經看著薑盛祿死到臨頭了還能如此悠閑,頓時氣就不打一處來。


    “沒想到,薑大少爺還有如此的閑情雅致?”


    薑盛祿看都沒看他一眼,將第一壺的茶水澆在茶寵上,淡淡的說道,“這是本官的權力,你管不著。倒是你不如想想一會怎麽跪的比較優雅吧。”


    雖然塗幕凝和許若靈是很相信薑盛祿的水平,可是任誰也無法相信有人能一宿就把所有的陣法學的內容融會貫通。


    更何況,其中還有很多思辨性的考題,顯然今年的題目比曆年的都要難得多,往年陣法學最好的許若靈此次也不過考了九十四分。


    一些與黎經交好的獵豔閣閣眾已經開始盤算起了薑家的家產,“哥們,你說薑家半數的家產是什麽概念?”


    “什麽概念?我想象不到。貧窮完全限製了我的想象。”


    這些話自然也傳到了黎經的耳中,這句話的確也引起了黎經的思考,不由得自言自語,“你這麽一說,我也想象不到。”


    “不過馬上我就可以數一數了!哈哈哈哈哈!”


    此時塗幕凝已經站在了薑盛祿的身後,隻聽她小聲的說道,“薑盛祿你放心,大不了我們明天那一科好好複習,賭約這件事我會讓父親含糊過去的。”


    塗幕凝的關心也讓薑盛祿感覺心裏暖暖的,本能的抬手摸了摸塗幕凝的頭,“沒事的,一切盡在我的掌控之中。”


    “唔。”被突然地摸頭殺,塗幕凝也是第一次,臉紅地說不出話。


    可是一向強勢的她自然不可能被一個摸頭殺就打倒了,還是執拗道:“都什麽時候了,你還不正經?這獵豔閣雖然是我創建的,可是從來都不是歸我管,我一直覺得管理的事情有些浪費時間。所以,今天你的麻煩大了。”


    雖然塗幕凝已經說得很明白了,可是薑盛祿還是寬慰道:“沒事的,你就相信我,再者說,你和伯父的關係不是一直很緊張嗎?這點小事怎麽好勞煩你呢?”言罷,還自然的給了塗幕凝一個微笑。


    薑盛祿自然可以感受出他們兩父女關係的僵硬,自然不想麻煩塗幕凝,而且今天之事,他還是十拿九穩的。


    可是這話卻戳中了塗幕凝的心頭,自從母親私奔以後,從來沒有人會擔心她的體會。雖然自幼無病無災,吃飽穿暖,可是似乎所有人都在提醒塗幕凝要變強。


    這也是為什麽塗幕凝明明隻是一個先天鍛骨境五段的天資,卻還是能在短短的三年之內突破鍛骨境九段,成為當之無愧的未央郡皇家學院魁首。


    可是就算塗幕凝如此的努力也未曾換來父親一個笑容,而強大伴隨的往往是孤獨,塗幕凝覺得自己好像沒有朋友,幾乎所有人都在害怕自己。


    可薑盛祿不一樣,這個男人是他最針對的,卻也是最大膽的,居然敢打自己那裏,簡直膽大包天。


    想到這,塗幕凝的臉紅的好像比自己的眸子還要深邃。


    她知道自己勸不動這個男人,她也沒法硬來,“這樣吧,我也和你打個賭怎麽樣?”


    薑盛祿有些詫異的看了塗幕凝一眼,“嗯?你也打賭?賭什麽?”


    “跟黎經一樣,我賭你這一門的成績,如果你的成績不能滿分就不要參加武試!”


    “不參加武試?為什麽?”薑盛祿有些詫異,他覺得應該沒有人不希望自己不參加武試吧,畢竟自己棄考了這麽多年也該拿迴屬於自己的榮譽了。


    “你根本對付不了獵豔閣的那些手段,雖然有些壞主意是我出的,可是我也沒有解決之法。”


    薑盛祿自然明白,塗幕凝說的這些還是為了保護自己,可是沒辦法這一次他必須參加,不僅是自己係統的任務,更重要的是自己真的很想合法的把他們打一頓!


    隻見薑盛祿粲然一笑,“那好,我答應你。那如果我贏了呢?嘻嘻。”


    看著薑盛祿的笑從明朗變得有些不對勁,塗幕凝突然有點慌,“你,你想怎麽樣?不能太過分昂!”


    “嘿嘿,不過分,如果我滿分,我想再拍一下你的屁屁!”如此猥瑣的話,從薑盛祿這張幹淨的臉上開口,居然讓塗幕凝感覺沒這麽反感。


    但還是很過分,塗幕凝剛要開口,薑盛祿卻搶先說道:“如果你不答應,那我就不賭了。”


    塗幕凝氣的直跺腳,“怎麽會有這麽無賴的人啊,自己好心幫他,他居然腦子裏隻有這個,簡直是個色魔!”


    此時的塗幕凝真想嚴肅的拒絕了他,可是她突然想到,就是因為自己昨晚不負責任的走了,才使得薑盛祿沒能複習,如果自己告訴薑盛祿今天的事情,他可能會複習的更認真一點吧。


    而且……反正也被他拍過了。


    這個念頭蹦出來的時候,塗幕凝趕緊捂住了自己的臉,摸著自己滾燙的臉,悶聲悶氣的說了一句:“嗯!”


    薑盛祿顯然是沒有想到她真的答應的,但是本著占了便宜不賣乖的原則,選擇微微一笑,也不多做評判。


    就在薑盛祿和塗幕凝交談的間隙,校長終於完成了他的例行演講,並且期間數次的對薑盛祿表示歉意。


    沒辦法這一次弄巧成拙實在不是他想到,而且承諾如果這一次薑盛祿的成績真的可以符合標準答案的程度的話,還是會繼續之前的決定的。


    隨後,校長才親自去了薑盛祿的小涼亭,忐忑的將涼亭與整個演武場的陣法連接起來。


    嗡~


    在眾人或緊張,或譏諷的目光中,晶屏上出現了薑盛祿的名字,淡綠色的一百分赫然出現在晶屏的榜首。


    人們歡唿起來,“薑盛祿牛逼!”


    “全體起立!”


    “從現在開始這裏叫薑盛祿廣場!”


    而一心準備看笑話的塗郡守卻滿臉陰沉的想要來場。


    可是卻被一臉壞笑的塗幕凝攔了下來,“父親這麽看了這麽久了,不差這一會吧!”


    “白眼狼!白眼狼!娶了媳婦忘了娘!”


    此時的黎經卻滿臉惶然,整個表情還保持著之前的張狂的笑容。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你怎麽可能一夜之間就融會貫通了所有的陣法知識!”


    “有內幕,一定有內幕!”


    可薑盛祿卻嗤笑出聲,“嗬!我薑盛祿沒有開掛!有本事實錘我啊!”


    黎經依舊歇斯底裏,“不可能,一定是事先知道了考題!一定是這樣的!”


    原本不打算計較這件事的校長一聽這話當即慌了神,“你這小兒豈能給自己的學院潑髒水!此次考試絕對公平公正,出秋闈試題的教習們現在還被關在祭壇後的庭院裏,根本無人泄題!”


    雖然之前也有人有過泄題的懷疑,畢竟學院的名譽大於一切,說不定就會有這種手段。


    校長怎麽沒想過,隻不過今年的秋闈郡守居然親自派人看守,完全不是自己一個校長能夠拿出來的啊!


    但是這種話自然不能說出,隻能將目光投向郡守。


    塗英俊幹咳一聲,“的確,此次的出題教習由我的親衛方塊龍看守,絕無泄題的可能。”


    聽到郡守都如此說,黎經的希望算是完全破滅了!


    靈光一閃,黎經喊道,“我們的賭約說是此次測試,卻沒說就是陣法學,我認為理應是整個文試!郡守覺得如何?”


    這顯然就是耍賴了,薑盛祿陣法考核能夠突擊滿分已經是很大的幸運了,本來就賭約不對等,這要是成了薑盛祿可吃了大虧了。


    若是一般的官員,可能礙於民意就駁迴了黎經的不合理請求,可是他是塗英俊啊。


    整個未央郡都是他的,在這天高皇帝遠,塗英俊完全是一個土皇帝,隻要不違反帝國法律,這點主他還是能做的。


    正巧塗英俊還在想怎麽再打壓一下這個小子呢!


    “黎經你這黃口小兒好生無恥,居然能不要臉到這等地步,但是你的訴求也不是沒有道理,如果薑盛祿整個文試都沒搞砸,那才算真本事。”說完轉而有對薑盛祿說,“而且你作為大宗伯這些人也算你的子民,不應該大度一些嗎?”


    “狗屁大度!憑什麽我就要讓著他這個狗屁不是的無賴?我不管!今天他這三聲‘爺爺’喊也得喊,不喊也得喊!”薑盛祿倒也沒有生氣,隻是覺得荒唐,不由得就說了出來。


    “你個郡守不應該秉承著公平公正的原則嗎?怎麽能依照私人喜好就這般喜怒無常?”


    “簡直是滑天下之大稽!”薑盛祿還想說點什麽,卻被身旁抻著他衣角的許若靈打斷了。


    薑盛祿雖然覺得自己的話有些大膽,但是他覺得該說。


    這可能就是他來到這個世界最大的改變吧!


    老丈人,來!給我點個煙!


    這三句話簡直說出了廣大同學的心聲,這個郡守平日裏還好,就是總會神經刀,讓他們有些莫名其妙。


    可是作為郡守還真沒人敢說什麽,但今天居然還真有人敢頂迴去!


    塗英俊顯然是沒想到這個十幾歲的孩子居然敢如此的頂撞他這個一郡之守氣氛一時間有些尬住了!


    塗英俊頓時覺得顏麵大失,氣惱道:“黎經你給我過來!給薑盛祿磕三個響頭喊三聲爺爺!”


    黎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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