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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殺手在我心口補了好幾刀又切斷我的手腳筋,再三探了鼻息脈搏後才告訴五哥:“人死了。”


    我死了,依舊聽到他們說話。


    五哥冷冷的:“把他扔到雲深澗去,那兒有的是吃人不吐骨頭的東西。他去了那兒,屍身再不會有人找到。”


    “你是專業殺手,不用我多說吧?”


    殺手就把我扛到一個懸崖,口中還念念叨叨的:“肖凡川啊肖凡川,我再跟你說一次不關我的事,殺你是你老婆的命令。我們隻不過替人打工,聽命行事而已。你要索命就找你老婆小鸞吧,千萬別找我。”


    說完一腳將我的屍身踢下萬丈深淵。


    我渾身一個機靈,一下醒過來。


    這次我沒用花蝴蝶紮針就迴到現實中了,我..我又化境了?又看到以前的事?


    肖凡川,是我爸。


    當初肖家大院兒失事我爸跑出去叫人再也沒迴來,原來..原來遭了毒手麽?


    那下手的是五哥的人,五哥又和當初那個在肖家祖宅埋大紅棺材的人脫不了幹係,聽他們的對話,一切行動都受命於他們口中的客人。


    而那位客人,是我媽?


    我不知道我媽叫什麽,但知道她小名中有個鸞。


    而且我爸的老婆,除了我媽還有誰?


    莊化蝶說過心齋看到的都是前程往事而非幻覺,那當初埋下大紅棺材害死爺爺和老爸的,真是我媽?


    她為什麽要這麽做?


    難道真是為了利用我們肖家的陰府地煉製五鬼抬轎?因為我後來聽老頭說,當初和大紅棺材一起挖出來的,還有五個抬轎死人。


    個個都是四柱全陰命格,即陰年陰月陰日陰時出生的人。


    為了這麽一頂轎子,竟叫我肖家家破人亡?


    那一刻忽然有點恨意湧上心頭:一個人真的可以這麽殘忍,為了一己私利不顧親情,哪怕和自己朝夕相處的丈夫與孩子都不放過?


    她不配當我的媽,也不配當我爸的老婆。


    老婆?


    對了!


    我一下想起,剛才在懸崖邊時那個殺手一遍一遍的告訴我爸的屍體:肖凡川,這事兒跟我們沒關係,殺你是你老婆的命令,你要找就去找你老婆吧。記住要找就去找你老婆!


    這是不是有點兒太刻意了?


    怎麽說呢?


    那個五哥說過殺我爸的殺手是專業的。


    一個專業的殺手,手上的人命沒有一千也有八百,他會因為良心的愧疚不安而說出冤魂索命要找找別人的話?


    自古以來殺手不都是在終結人之前叫囂老子叫什麽名字,你盡管去閻王爺麵前告我怎麽怎麽的。


    哪有專業殺手畏畏縮縮的叫別找我別找我。


    怕冤魂索命,還會當殺手?


    可疑,相當可疑。


    結合上一迴的心齋,我苦思冥想了一下:會不會有人嫁禍我媽?


    不過到底怎麽迴事,還是調查了才知道。


    我越來越想知道肖家滅門真相,當初那個害我爸以及間接害死我爺爺的兇手到底是誰?


    “守一哥,”


    正當我坐在地上思前想後,打算將調查真相提上日程時,門一下被推開,莊化蝶小腦袋從外邊兒伸進來:“泱泱問你好了沒了,叫你快點兒馬上出發去撫順。”


    這麽快?


    剛泱泱不說後天麽?


    又想起花蝴蝶說過天上一天地上一年,心齋的時間流速和人間不同,忙問現在什麽時侯,我睡了多久。


    “你還好意思說呢?”


    花蝴蝶一直不進來隻抵在門上,一聽我問拿下手裏的棒棒糖:“你睡了兩天一晚了,要不是司辰哥來叫你你罵了他,我們還以為你又化境了呢!”


    說完甩下一句快換衣服他們在樓下等你後蹬蹬蹬跑下樓了。


    留下我一臉懵逼:“厲害了,怎麽我在心齋化境時還能說話呢?我咋不知道?”


    “爸爸!”


    一個肉乎乎的東西一下就朝我懷裏撞來了,抱著我的胳膊小尾巴直晃:“爸爸我厲不厲害?”


    我恍然大悟:“那個學我說話罵江司辰的是你呀?”


    “可不就是我麽?”


    小吞貝獸一副可把我厲害壞了叉會兒腰的模樣:“那個酷酷的大哥哥抱著他的臭貓貓來叫你,我學你的口氣把他罵跑啦!我厲不厲害?”


    我苦笑不得,厲害厲害。


    這也幸虧小吞貝獸把江司辰叫住了,否則他丫的一進來發現我又化境了,非得又把莊化蝶叫來狠狠紮我幾針不可。


    我倒不是怕紮針,要是被鬼門十三針拉迴來,不就看不到我爸被殺時的情景,聽不見額五個和殺手那番對話了麽?


    他們說我媽是兇手,我倒要查查到底怎麽迴事!


    一直到坐在江司辰車上開出去老遠,我才發現少兩個人:“泱泱,花蝴蝶和謝思飛怎麽沒來?”


    “奧!”


    泱泱一邊對著鏡子補眼妝一邊漫不經心道:“他們和老爺子出去了,說今天晴空萬裏,他們去神仙嶺玩兒。”


    又去玩?


    據我所知老頭以前沒事兒時不怎麽愛出門啊,從來沒見過他沒案子接時出去過,這會兒怎麽三天兩頭出去玩?


    不過又一想老爺子年歲漸長,有兩個小徒弟一起遊山玩水也沒什麽壞處,估計就是年紀大了心態開朗起來了吧。


    也沒怎麽在意。


    到撫順後,泱泱叫江司辰直接把車開過去溢清亭。


    那兒是撫順一家特色餐廳,專做素食。


    裝修古色古香層次高檔,因為老板是個讀書人裝修風格頗有幾分文人風骨,名字取自愛蓮說一段話:中通外直,不蔓不枝,香遠溢清,亭亭淨植。


    附近有錢有品味的都愛上這兒吃飯。


    且這兒菜色沒有太多油膩珍稀之物,多的是香遠溢清的東西。可聽泱泱說今天的同學聚會是許白洲發起的。


    許白洲可是班上有名的二世祖。


    他們家在山西鼓搗礦產生意的,在渝州也有產業,平時隨隨便便一頓飯都得花上三四千。可以說非龍蝦不吃,怎麽會選在這種專做素食的餐廳?


    泱泱才說這局是專為鄭老師攢的,他私下請鄭老師鄭老師不來,才以同學會的名頭好不容易才把鄭老師叫來的。


    又怕鄭老師不高興去那些庸脂俗粉似的紫醉金迷場所,才選了溢清亭這麽個地方。


    “專門兒為鄭老師?”


    我頓時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許白洲上學時最不喜歡鄭老師,現在怎麽開始顧忌鄭老師的感受了?”


    那會兒許白洲是最喜歡欺負我的那一批人中帶頭頭兒的,和鄭老師也不對付。


    “他什麽時候學會尊師重道了?”


    泱泱害了一聲:“他哪兒是尊師重道啊,是尊錢重道。要不是鄭老師現在的身份,能吃上他許夾生一頓飯麽?吃上幾個白眼還差不多。”


    鄭老師的身份?


    我特麽都快變成懵逼樹下懵逼果了:“鄭老師現在什麽身份呐?女英語老師那件事後他不早辭職不在學校幹了麽?什麽時候又迴去當領導了?”


    以我的認知,估計隻有鄭老師在學校身居高位,他許白洲隻有在學校有什麽事兒有求於鄭老師,才會這麽大張旗鼓又小心翼翼的吧?


    “你不是吧哥?”


    泱泱免費甩給我幾個白眼:“鄭老師現在幹什麽你都不知道?人家現在可是渝州商圈大佬,資產上百億,大名鼎鼎的鄭財生鄭老板,人稱渝州萬三千,這你都沒聽過?”


    渝州萬三千?


    那不是齊天佐嗎?


    怎麽這個稱號變成鄭老師的了?


    就問泱泱:“咱們渝州有幾個萬三千?”


    “就一個啊!”


    泱泱含著口金銀花露含糊不清道:“渝州最有錢的大佬不隻有這一個嗎?一直久仰這位萬三千的大名,沒想到居然是鄭老師。”


    我了個去!


    不會吧?


    我趕忙拉住一過路的哥們兒:“兄弟,你認識渝州萬三千不?”


    “認識啊!”


    那哥們兒扯著根烤玉米:“鄭財生鄭老板嘛!整個渝州城誰不認識他,就他不認識我而已嘿嘿嘿!”


    陸陸續續又問了幾個人,他們迴答都差不多。


    可當我問他們認不認識齊天佐時,他們跟統一過口徑似的,腦袋搖的跟撥浪鼓一樣:“誰啊?沒聽過。”


    我去。


    這可真是出鬼了!


    一個月前我還聽大街小巷的,連去蜜雪冰城買個奶茶都能聽見幾個小店員津津樂道齊天佐這個渝州萬三千有多少資產,他兩個老婆金銀夫人為爭家產鬥的你死我活的事兒。


    有好事兒的媒體還跟香城媒體似的寫長篇大論分析齊天佐祖上的發家史和現如今兩位太太的豪門恩怨。


    怎麽十幾天時間,渝州百姓似乎都不記得有這個人了,連帶他和他的家族都好似在人們頭腦中人間蒸發了一樣?


    我趕忙掏出金夫人給我那張紫荊花黑卡看了看,好在錢和卡都在。


    這就說明,齊天佐和金銀夫人一家明明是在世上真實存在過的嘛!怎麽他們都不記得了呢?


    就連渝州萬三千這個稱號都換了人?


    這也太詭異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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