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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莊化蝶說:“你這不叫走火入魔,叫甄於化境。平常人心齋修行很久才能達到這個境界,有些人一輩子都沒化境過一次,你剛入門就化境了,守一哥你可真是天賦異稟啊!”


    江司辰也看了我一眼。


    那眼神我明白:你他娘的真是個人才。


    化境?


    我趕忙問莊化蝶:“那這化境是幹嘛的?”


    “類似於元神出竅。”


    莊化蝶又解釋道:“準確來說是元神以功力的到達另一個空間,看到以前發生的事。”


    以前的事?


    我一下想起剛才夢裏的老宅子,摸地賊和叫一個五哥的人,還有那頂小紅轎.


    難不成,這是當年老宅子挖出大紅棺材之前的事件重現,從對話聽來,他們口中的客人,就是讓我家破人亡的始作俑者。


    而且我清楚記得他們的對話,五哥說那個客人,是我們肖家的至親。


    當年這件事發生後,由於我媽還有大紅棺材連同我爺我爸的屍體都不見了,人們都說小紅轎是我媽做的邪法害人。


    結合五哥和摸地賊的話,難不成害人的真是我媽?


    不,我不信。


    “守一哥,”


    見我臉色變了,莊化蝶關心的問:“你怎麽了?”


    老頭也一臉擔憂:“還沒好?”


    我趕忙搖搖頭:“沒事。”


    又暫時還不想讓他們知道我在心齋裏看到了什麽,趕忙轉了個話題問:“對了!不是說我睡一個星期了?可我在夢中呆那一小會兒,不過一眨眼的功夫!怎麽迴事?”


    “天上一天,地下一年。”


    莊化蝶一邊收拾藥箱一邊說:“元神通過心齋到達另一個空間的時間流速和我們這兒是不同的,你看著彈指一揮間,實際已經過去好多天了。”


    是這麽迴事兒啊?


    這就跟到鄉翻似爛柯人的典故似的,有個人上山打柴碰見兩神仙下棋,一時興起在邊上旁觀。


    等一盤棋下完,這人發現自己隨身攜帶的斧子柄都爛了。


    他自己也白發蒼蒼。


    等迴到家,發現四周早已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滄海桑田,連他孫子都去世了。


    這心齋,還真神奇呀!


    正在我感歎連連時,門忽然被撞開,一個人頂著個大光頭風風火火的衝進來:“不好啦!師父!那些人又來啦!”


    我一看,這噌光瓦亮的大腦袋不是謝思飛嘛?


    他叫誰師父呢?


    不會是我家老頭吧?


    謝思飛一見我在坐著,頓時驚喜的雙目圓睜:“媽呀!守一哥,啊不,師兄醒了!師兄!那些找你的人又來了!”


    好吧!


    還真是老頭。


    怎麽一個星期的功夫,這家夥成我師弟了?


    不過我更關注後一個問題,誰找我?


    老頭一聽這話臉立刻沉了下來,背著手對謝思飛說:“你跟我出去看看。”


    兩人便一前一後下樓了。


    我趕忙拿腳隔著被子碰了碰江司辰:“哎哎哎!怎麽迴事?”


    江司辰衝窗外努了努嘴:“自己看。”


    我的床正靠在窗戶邊上,而窗戶下麵又正臨街,看出去的景兒是我們門麵正對門,那兒除了個超市,還立著跟電線杆子。


    一輛黑色加長林肯,正在電線杆下停著。


    我去。


    我們鎮說大不大,說小不小,但林肯還是少見了點兒。


    尤其這車還隱隱散發出一股紫氣,裏邊兒坐的一定是位非富即貴的大人物。


    不一會兒車門打開,從上麵陸陸續續下來四五個人,他們穿著和普通人沒什麽區別,但一個個兇狠無比氣勢非凡的,腰上掛的都是五枚以上的銅錢。


    還是鳳池天師府獨有的九聖道統錢。


    好麽!


    原來是天師府的人,難怪這麽大的氣場。


    他們走出來不一會兒和老頭碰了麵,雙方氣勢洶洶的聊上了,看那架勢似乎在爭論什麽事情。


    “哎!”


    江司辰突然發聲:“你知道他們來為什麽事兒不?”


    “咋不知道?”


    我沉吟了一會兒:“既然是鳳池天師府的人,那就是為了白火山的事兒。我從白火山下來時那個什麽狗屁陽長老說了,會派人盯著我。”


    “那些人多半就是來盯著我的。”


    “沒錯。”


    江司辰又問:“可你知道他們為什麽和老爺子吵起來了?”


    我一看,樓下雙方人的神情都夠激動的,不知為了個什麽,爭的臉紅脖子粗。


    就疑惑的看向江司辰。


    江司辰說:“一來的卻為了你封魔的事兒,鳳池天師府的人說你已經離開白火山這麽久了,封魔的事兒卻毫無進展。”


    我一聽,這些天各種各樣的事兒,還真沒顧得上去找魔。


    江司辰又說:“還有也是關於白火山的,媧皇廟爆炸那天,白火山成千上萬的魔出走,其中也包括白火山的鎮物,群魔之首的大魔。”


    大魔?


    他說的不會是清秋吧?


    就趕忙追問:“然後呢?”


    江司辰說:“這個大魔的身世我也不是很了解,據說以前是東府地神龍王,卻因為犯下大錯被貶謫,還被削去龍骨,害了很多人,之後便不爭氣的墮仙成魔了。”


    “上一任大天師鍾鳴好不容易才以媧皇的不世神印將她封印於白火山,現在跑出來了,天師府的人不急的跟什麽似的嗎?”


    “諾!”


    江司辰又指了指窗下的加長林肯:“連現任大天師容羨都親自出馬了。”


    說到這兒江司辰目光灼灼:“他們想來問問你,是不是你破封印時不小心將大魔從白火山帶出來了?”


    哥哥。


    我都說了白火山的封印不是我破的,我隻是背鍋俠而已啊。


    不過清秋的卻是趴在我背上出來的。


    這可不能讓江司辰知道。


    不是我信不過江司辰,而是從他剛才的描述來看,的卻事關重大,否則怎麽連現任大天師容羨都來了。


    清秋的身份和去向,絕不能讓任何人知道。


    一想到江司辰這王八蛋有天眼,我情不自禁的挪了挪後背,生怕一不小心給他看出來,清秋就在我背上。


    好在江司辰並未繼續追究下去,而是看著窗外說:“你昏迷不醒這一個星期,天師府的人天天來,老爺子脾氣大,就和他們吵了起來。”


    “對了!”


    我忽然想起:“老爺子不是在住院麽?怎麽這麽快好全了?而且醫生不說老爺子智力可能會受損麽?怎麽跟沒事兒人似的?”


    “這你得感謝我呀,守一哥。”


    邊上的莊化蝶適時發聲:“我華南莊家道醫兩個字可不是白叫的,我莊化蝶起死迴生的外號也不是瞎起的。”


    我一聽大喜過望:“這麽說老頭沒事了?”


    “沒事是沒事了。”


    莊化蝶又貼心的給我遞上一杯水:“不過老爺子說了,他以後再也不管你了。”


    嗯?


    這是個什麽說頭?


    我當時沒明白怎麽個意思,誰知之後的日子老頭見我好了還真開始對我不聞不問起來,不肯跟我一起封魔不說,還總把自己關在屋子裏不知在捯飭什麽。


    又過了一段時間,竟然直接搬到深山練功的窯洞去住了。


    總之就是對我的事不聞不問。


    我當時十分不解,甚至還有那麽一瞬間十分黑暗的想過老頭是不是怕被我連累才退避三舍的?


    很久以後知道真相的我真想為曾經這個想法狠狠抽自己一巴掌,老頭為我做的犧牲太多了。


    不過這都是後話。


    時間迴到現在,樓下老頭帶著謝思飛依舊和天師府的幾個人吵的熱火朝天的,幾個天師見老頭年紀大又是到道門前輩拿他沒辦法。


    不過任務在身,又不敢褪卻。


    隻好無奈的望了望身後的加長林肯,指望車裏的人下來拿個主意。


    這一望車門還真開了。


    一個白到發光的女人緩緩下來來,隻見她身材高挑,年紀不過二十出頭。一身天師服,鳳頭龍頸,脖子優雅纖細,眼睛是很貴氣的那種雙眼皮丹鳳。


    一舉手一投足優雅十足,卻又不是上了年紀的貴婦人那般老氣橫秋,整個人說不出的靈動。


    “稱心稱意。”


    女人一下車就叫了兩個人的名字,聲音很輕卻不怒自威:“你們過來。”


    正和兩頭對峙的一行天師中就跑出兩個人到他麵前,恭恭敬敬叫了聲:“大天師。”


    大天師?


    這個美的跟仙女兒一樣的人,是現任鳳池天師府的大天師?容羨,竟然是個女的?


    “哎哎哎!”


    江司辰適時踢了我一腳:“眼睛直了啊!?”


    “不是,”


    我一時半會兒沒反應過來:“怎麽如今統攝天下道門的鳳池天師府,大權獨握的大天師,竟然是個女人?”


    這也太牛了吧?


    江司辰適時解決了我的疑惑:“天下道門,原本是張天師府主事,但張天師府的上一任首席天師張平未生兒子,隻有個女兒叫張清靈。”


    “張清靈後來和一個姓盧的人結婚生子,導致天師府後來全由盧姓人主事,引起道門不滿。”


    “後來為了平息矛盾,道門中德高望重的人幾經商討才想出個法子。”


    “於鳴鶴山成立鳳池天師府,取鳳池積聚人才之意。由鳳池天師府攝道門事,天下道門有能者都可入天師府行事,大天師的位置也是有能者居之。”


    這個容羨是全真龍門的嫡傳女弟子,修為極高。


    年紀輕輕已經突破天字階品,將鳳池天師府堯舜禹湯文武周公孔孟九枚道統錢通通收入囊中。


    而且她本是全真龍門的掌教人選,全真龍門曆史悠久地廣人多,由她擔任大天師也沒幾個不服的。


    我一聽,原來是這麽迴事兒。


    現在這些女的,真是一個比一個優秀。


    這會兒容羨已經向其他人了解完前因後果,她見老頭態度強硬再僵持下去也不是辦法,就叫天師府的人撤退。


    幾個人上車後加長林肯緩緩開走了。


    不過並未走遠,估計還得監視我。


    我趕忙下去,見老頭和謝思飛也撤迴來了,兩人吵了半天架口幹舌燥,正坐在太師椅上喝茶,大碗蓋兒碰的茶杯哢哢響。


    正想問問老頭怎麽收謝思飛當徒弟了,一個女人忽然推門進來。


    這女人一雙三角眼,孤峰鼻拱的高高的,神情倨傲還點兒怒氣衝衝:“請問,你們這旮旯算八字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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