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曄的三叔,也就是黑袍人,在躲過李湛的搜查時,看似把一切掩飾的完美,其實卻漏洞百出。


    首先,李湛說車廂內病弱的老夫人要客死異鄉時,一心為主的馬夫並沒有多大的反應。一般人聽到會憤怒,但是他沒有。


    其次,老夫人若真的出身絲綢世家,整天過慣了養尊處優的生活,手上絕對不會有繭子。更不會有那麽粗燥的手,身上也不該散發那麽惡心的氣味。


    再次,能說善道的商人主子在車內,卻讓馬夫來應付官兵,隻有皇親貴族才如此,一般商旅怎會這樣。


    也許漏洞還有更多,但隻要有漏洞證明他們在掩飾,就能讓李湛起疑心,從而讓他采取行動。


    想到李湛的打量,穿月白袍子的錦衣男子臉上一陣寒意,在得意之後深思,他才發現手下在處理這件事上犯了多大的錯誤。


    錦衣男人因為太用力攥著手中那塊令牌,在用力過度下,那看似字結實無比的令牌竟在此刻突然崩裂。


    一股帶著怡人的花香味從令牌中跑了出來,這種香味讓處在憤怒中的錦衣人全身一凜。


    得知事情不妙,錦衣人立即掀起車窗簾,對著外麵的人沉聲說道,“去歸隱山莊!”


    聽到錦衣人如此說,其他人雖不理解,卻也立即按照他的吩咐行動。


    車隊很快偏轉方向,向另外一個目的地前行。


    雖然在令牌破碎時錦衣人迅速把他扔掉,但那令牌上的水分卻已經滲入到他的肌膚內,而他已經感覺自己的氣血受阻,體內的真氣也在漸漸流失。


    怎麽會有人知道克製他武功的東西,這,怎麽可能!


    錦衣人一邊低眸沉思誰在暗處算計自己,一邊看著自己手中破碎的玉牌,眼中都是戾氣,


    再次迴想到李湛看他眼神,錦衣人心中除了憤怒還有不解,他不知道李湛是怎麽發現他是黑袍人,他明明已經轉變了全身氣息,他已經用這副尊榮欺騙過無數人,為什麽沒能騙過李湛。


    作為東桑位高權重之人,錦衣人自然是對各種豪雄有所了解。北齊的厲王有將兵天賦,自然也被他所重視。


    隻是,在唐寧出現後,見李湛被唐寧弄到這副地步,他便在心中嘲笑李湛。


    沒想到……李湛這個對手竟然如此強勁。


    想到李湛對唐寧的態度,錦衣人突然在想他是不是提前知道唐寧身世,所以才對她窮追不舍,若是那樣……這人十分不簡單!


    想到李湛,錦衣人就把目光放在軟榻上的唐寧身上。


    此時唐寧全身被錦被遮著,連胸膛的起伏都非常小,很像個活死人。


    錦衣人才不相信什麽心有靈犀,看到這個模樣的唐寧,他十分奇怪李湛到底如何將她認出。


    不過,既然暴露,他便好好手中的擋箭牌。


    唐寧是李湛的命門,這是天下皆知的事。有唐寧在手,錦衣人覺得自己未必沒有勝算。


    就在錦衣人準備把軟榻上的唐寧提起來,準備進行下一步計劃,就在他放走到唐寧跟前時,突然,錦被下射出一道藍色的寒光。


    錦衣人見到此番變故,立即側身去躲。就在此時,唐寧一個挺身,身體靈活一動,從床上翻下來後,又快速一動,便朝錦衣人攻擊而去。


    若是在平時,這樣的行動根本不會對錦衣人造成什麽危害。


    但是此時,他雖有靈活的動作,卻無法躲開唐寧的攻擊。


    錦衣人心中一凜,他的手立即去摁車內的機關。


    “別動!”但還沒等錦衣人行動,唐寧手中的利器抵在他脖頸上,唐寧的喝聲也傳到他的耳邊。


    車廂內本是很安靜,突然有了此番動靜,外麵的護衛便過來詢問。


    唐寧把利器抵在錦衣人脖頸,脖頸上的冷意告訴錦衣人,如果他說錯了話,他這顆腦袋便別想要了。


    錦衣人屏了一口氣,沉默了一會兒說道,“沒事。”


    錦衣人的強大早已深入到手下們的內心,見他如此說,護衛隻沒有再問,隻以為唐寧在車廂內鬧騰。


    被唐寧製住後,錦衣人雖然心中早已憤怒的翻江倒海,但麵上卻沒有太多表情,眼眸一低後,立即又換上一副人畜無害的表情。


    一下子就把錦衣人製住,唐寧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但,她可不管是不是誰的陰謀,根據多年的特工經驗,在製住人質後,立即對其進行了特殊捆綁。很快,錦衣人就被唐寧捆的結結實實扔在馬車上。


    也許錦衣人不知道,就在李湛來馬車中探查時,隨著他寬大的衣袖一動,一條小蛇就被塞到錦被下麵。錦衣人正全神貫注的裝出人畜無害的模樣,自然沒有發現其間異常。


    最主要的是,像桃花這種通人性的蛇,可不常見。


    桃花已經許久不見唐寧,一直神情懨懨,此番終於能出來溜溜,被窩鑽的自然順溜。


    李湛剛離開時,唐寧還在心中咒罵他,當肌膚觸及一個冰涼的東西,唐寧才發現李湛其實已經覺察到她的存在。


    唐寧不懼怕任何毒藥,但對麻醉類的東西卻異常敏感。


    小黑蛇桃花則是在此時彌補了唐寧的缺陷,隨著他舌頭在唐寧身上幾個地方舔了幾下,唐寧全身就能動了。


    唐寧隻要能動,其他束縛對她來說便算不了什麽。


    逃命,已經是箭在弦上。


    錦衣人的能力唐寧見過,為了一擊必勝,為了不讓錦衣人發現異常,唐寧並沒有貿然行動,待到錦衣人要靠近她時,她才一下子從軟榻上跳起來,進行絕地反擊。


    “不要動,否則……”唐寧提著小黑毒蛇桃花在錦衣人麵前晃了幾下,臉上笑的有些邪惡。


    終於要報仇了,這滋味真舒服。


    “你以為這樣就能逃出去?”對在自己全身順溜爬動的小黑蛇,錦衣人掩蓋住自己的惡心。他看著唐寧,語氣中帶著上位者特有的俯視姿態。


    唐寧見黑衣人這樣,忍不住輕笑了一聲說道,“不管我能不能逃出來,閣下現在都已被我製住了。不過,我並不記得逃跑,被折騰了這麽久,我總該知道閣下大名。或者……”


    唐寧頓了一下又說道,“你不想說,我自己找答案。”


    錦衣人自然不想告訴唐寧他的姓名,他有些鄙視的看著唐寧,哼了一句,便沒有再說話。


    唐寧見他如此,手掌一動,手下的小桌子就在無聲中化成碎片,裏麵藏的不少東西就露了出來。


    不過裏麵便沒有可以證明錦衣人身份文書,東西已暗器居多,也有不少錢財。


    沒有找到東西,也沒有聽到黑衣人迴話,唐寧手掌一掃,又把很多東西弄成了碎片。


    如唐寧所料,有潔癖的錦衣人看到唐寧此番的動作,臉色立即變得十分不好,車廂內雜亂的情景和身體醜陋的小蛇都讓他覺得惡心!


    “我是唐寧,西涼的大公主,你呢?”唐寧可不想錦衣人吐在車廂內,見他臉黑成那樣,立即停下自己的破壞活動,挑眉看向他。


    才一眨眼的時間,車廂內幾乎沒了什麽完整的地步,像是被洗劫一遭的華麗居室。


    “唐寧,我記住了。”錦衣人看著唐寧,眼光沒有太多的遮掩,他此刻眼中的深黑,像是要刻畫出唐寧模樣,就算是燒成灰也要記住她!


    那麽深沉的恨意,錦衣人的目光讓唐寧心中一淩。


    這樣的人,如果不是朋友,就最好不要做敵人。


    如果已經成了敵人,最好把他湮滅在萌芽中。


    察覺唐寧眼中的殺意,錦衣人低聲說道,“殺了我,慕容曄也別想活!”


    “你什麽意思。”見錦衣人如此說,唐寧立即用手中的利器抵到他的脖頸。


    “字麵意思而已。”錦衣人頓了一下又說道,“難道你沒發現慕容曄相貌並不像西涼皇,但是……卻和我很像。”


    最後一句話,錦衣人說的有些玩味,唐寧聽了卻是手上一顫,在他脖頸上留下一道血痕。


    錦衣人如此說,唐寧便仔細的觀察了一下他的容貌。


    西涼皇的相貌偏陰柔,慕容曄的臉上雖邪魅卻陽剛。一直以來,唐寧都以為慕容曄的相貌遺傳了他的母親,但在此番看到錦衣人,卻忍不住吸了一口氣。


    除卻錦衣人陰厲的表情,他的五官的確與慕容曄十分想象。


    慕容曄雖稱錦衣人為三叔,但錦衣人看起來並不老,三十歲左右的樣子,比起慕容曄隻是略顯成熟。


    唐寧一直把慕容曄當做親弟弟,現在得知了這個真相,她突然有些氣息不穩。


    吸了一口氣,唐寧像下了什麽決心,看著錦衣人說道,“還有別人知道?”


    錦衣人也算是閱人無數,唐寧如此問,他便知道她是什麽意思。


    這個女人竟然想把這個秘密掩埋!


    嗤笑了一聲,錦衣人看到唐寧說道,“除了你,大部分相關人都應該知道了。”


    “包括父皇?”唐寧口中的父皇自然指的是西涼皇。


    西涼皇看似風輕雲淡一人,卻比誰手腕都要鐵血。


    聽到唐寧提起那隻老狐狸,錦衣人有些鄙夷的說道,“西涼皇比誰都清楚。”


    很多皇帝不知道自己有多少子嗣,但這絕對不會包括西涼皇。


    因為,他隻允許一個人生下他的子嗣,不管那子嗣是男是女,他隻要那一個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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