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剛蒙蒙亮,在睡夢中的陸源和雲小曼被走廊上的朗讀聲吵醒。


    “相鼠有皮,人而無儀!人而無儀,不死何為?相鼠有齒,人而無止!人而無止,不死俟……”一個滄桑有力的聲音陰陽頓挫地朗讀著。


    倆人都不約而同的打開了房門,雲小曼穿了一件紅白相間的睡衣,中間有一個小豬佩奇的圖案,散亂著頭發,揉著帶著睡意的雙眼,打著哈欠。


    陸源則是穿了一身黑色的睡衣,眯著睡意的雙眼。


    “誰啊,大早晨的,還讓不讓人睡了!”雲小曼含糊不清地罵道,倆人說著朝著這嘈雜的聲音走了過去。


    走到走廊的拐角處,發現一人坐在地板上,手裏拿著一本泛黃的古式書籍,正搖頭晃腦的朗讀著。


    走近發現,此人穿了一件古人的藍色長衫,身形瘦弱,花白的頭發用藍色的冠帶挽了起來,扮相姿態像極了古時的教書先生。


    “喂,你誰啊?怎麽進來的啊?”倆人來到他的身後,雲小曼不耐煩地問。


    “野有蔓草,零露漙兮。有一美人,清揚婉如…”他完全不理會雲小曼,繼續大聲地背他的書。


    “哎呦我去,不鳥我?”雲小曼看著陸源說。


    陸源見他不理會雲小曼,自己走過去,在後麵拍了拍他的肩膀說:“喂,問你話呢!別背了!”


    陸源說完,果然背書聲戛然而止,此人轉過身一陣狂笑:“哈哈哈哈哈……”


    “笑屁啊!問你話呢!怎麽進來的!”雲小曼帶著起床氣嗬斥道。


    此人愣了一愣,隨即合上書站了起來,轉過身,原來是一個胡子花白,臉上布滿了皺紋的滄桑老者。


    “年輕人,且聽老夫與爾等講一個故事,何如?”老者露出揶揄的笑容看著他倆。


    雲小曼拉了拉陸源的衣袖,小聲嘀咕:“哎,你說他是不是從精神病院跑出來的啊?”


    “我看不像,有可能是哪個劇組跑龍套的,偷著衣服出來顯擺的吧?”陸源習慣性地將右手大拇指含在了嘴裏,也是一臉疑惑。


    老者在雲小曼和陸源之間來迴踱步說道:


    “話說幾百年前,閩浙一帶有家姓林的大戶,家有一女,芳名嫣然。此女膚如凝脂、貌若天仙,琴棋書畫是樣樣精通,桃李之年,尚且待字閨中,方圓百裏持重金聘嫁者,每日門庭若市,隻因其心係琴音畫語,悅之詩情歌詠,才情甚高,登門提親者,無一人可入目。偶有一日,上街遊玩,路遇一窮秀才簡玉珩……”


    雲小曼和陸源聽著老者呢喃不知不覺的出了神,似乎被催眠了般迷了意識,進入了睡夢中……


    陸源瞌睡乍醒,眼前卻是灰牆綠瓦,起角飛簷的古式建築。


    陸源自己楞楞地站在黃土裸露的街道上,麵前擺著古時女子所用的胭脂水粉,街道上沒了汽車的轟鳴聲和電器類叫賣的喧雜聲,隻有些許來來往往的路人。


    奇怪的是這些人都穿著長衫大褂,頭發都用璞頭挽在腦後,和古裝電視劇裏人的裝扮所差無幾,更為奇怪的是這些人都不甚言語,猶如行屍走肉般…


    黃土、夕陽、複古的建築再配上這種靜謐的環境,是生活在現代快節奏的陸源所向往的,不知不覺被眼前安逸的情景所迷醉,仿佛迴到了自己在農村天真無邪的童年時光,但是他的神識告訴他,眼前的一切不對勁!


    不經意間,街道人群中出現了兩位氣質出眾,打扮雍容華貴的女子,走在人群中甚是紮眼!


    右邊的那位女子上身穿著白綾對襟襖,下著紅羅裙子,發型梳成了淩雲髻,上麵插著蝴蝶樣式的步搖,眉黛青顰,翠梅花鈿,打扮的粉妝玉琢。


    左邊那位穿著普通的藍色絲綢襦裙,發型梳成了雙丫髻。


    根據她們著裝打扮,不難看出左邊的是丫鬟,右邊的是千金小姐。


    在她們迴首間,陸源瞥了一眼:“小曼!”陸源輕不可聞地說出口。


    紅衣女子的體型、樣貌和雲小曼極為相似,最為出奇的是左眼邊上都有一顆芝麻粒大小的淚痣。


    陸源心裏也打鼓,這次故意加大了音量,想試試她的反應:“小曼,雲小曼!”


    果然,紅衣女子聽到後駐足凝視,看到陸源後臉上漸漸露出了孩子般燦爛的笑容,興奮地手舞足蹈喊道:“陸源!我在這!”隨即朝陸源這裏一陣小跑。


    “終於找到你了!”雲小曼跑過來氣喘籲籲地說。


    “哇塞!你打扮的像個白馬王子要作甚!”陸源穿了一件雪白的直襟長袍,梳著半束發發型。


    陸源第一次聽見雲小曼誇自己,難免會有點小激動,開始嘚瑟起來:“是嗎?我看著是不是特別的威武、霸氣、帥!”


    “咦…隨便說說你也信!自戀!”雲小曼撇著嘴轉過頭去。


    雲小曼看著街上的行人,陡然醒悟過來:“陸源,你說這裏不會是你的夢境吧,把本姑娘打扮的這麽美,居心何在,你不會是個猥瑣男吧。”


    “你想多了,肯定不是啦,但是感覺這裏很不對勁…”陸源雙眉緊鎖,一副疑惑重重的樣子。


    陸源看著雲小曼的奇裝異服正出神呢,被雲小曼飛來一掌打的措手不及!


    陸源捂著臉,一副錯愕的表情看著雲小曼,愣了愣神接著是怒不可揭的大吼:“你有病啊!無緣無故打我幹嘛啊!”


    “疼不疼?”雲小曼憋著笑問。


    “你大爺的,我抽你一下,你說疼不疼!”陸源捂著臉委屈地說。


    “哦,疼那就證明不是夢!”雲小曼傻笑著敷衍陸源說。


    雲小曼跑過來之後,她旁邊的丫鬟模樣的女孩子也跟著過來了。


    詭異的是她臉上沒有一點表情,動作如機械般僵硬,眼神直勾勾的看著雲小曼,沒有一點活人的氣息,猶如被人控製的行屍走肉。


    再看看街道上的其他人,行為都如她一般詭異,恐怖的氣氛讓人不寒而栗。


    “小姐,我們該迴家了。”丫鬟一張死氣沉沉的臉直勾勾地看著雲小曼說。


    雲小曼看著不認識且行為異常的丫鬟,嗅到了來自異類的危險,本能地向陸源靠攏。


    不料卻被她死死的用手抓住了手臂,纖細的手像鐵爪般有力,雲小曼在她麵前就像被老鷹桎梏的小雞,根本無力掙脫。


    “你他媽誰啊!弄疼我了,你放開我!聽見沒有!”雲小曼暴戾的性子一觸即發。


    丫鬟無視雲小曼的怒吼,麵無表情死死地抓住雲小曼的手臂:“小姐,我們該迴家了。”


    陸源見雲小曼處境不妙,靈機一動,大聲吼道:“大膽!你一個丫鬟怎敢如此對你家小姐!我看你是活膩歪了吧!”


    陸源的話語仍然沒有唬住那個一副死人臉的丫鬟,隻見她一隻手死死地拽著雲小曼就往迴走,雲小曼使勁全身力氣,也無濟於事。


    “陸源救我!”雲小曼像被惡狼拖走的一隻獵物,驚慌失措的朝著陸源唿救……


    “小姐,我們該迴家了。”丫鬟複讀機般重複一句話。


    陸源發現這招不靈,隻好硬上了,一個箭步上去,抓住了丫鬟的手,聲張勢厲地說:“我讓你放開她,聽見沒有!”


    丫鬟驟然愣住了,雲小曼和陸源這時候都以為事情有了轉機,不料被她反出一掌,陸源頓時像被高速行駛的汽車撞了般飛出幾丈遠。


    陸源踉踉蹌蹌爬起來,雙眼合閉,伸出左手小拇指掐訣念咒:


    “九曜順行元始徘徊華精塋明元靈散開流盼無窮降我光輝上投朱景解滯豁懷得駐飛霞騰身紫微人間萬事令我先知”


    陸源念完咒語,怒睜雙眼,用小拇指指著丫鬟說了一聲:“諸神衛護,九星神咒!”


    尷尬的一幕出現了,丫鬟沒有受到絲毫損傷,反而拽著雲小曼越走越遠,隻有雲小曼的唿救聲在街上迴蕩“陸源救我”。


    這時陸源才醒悟過來,自己早就失去了法力,無奈隻能先跟上去,再做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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