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殺!


    毫無懸念的屠殺!


    這百餘暗閣成員,用犀利至極的行動,將秋風掃落葉這句話詮釋的淋漓盡致。


    當現場僅剩下元上山跟明天行後,皇甫丞也帶著人消失在了黑夜中,真正的無影無蹤。


    隻有地上那一具具冰冷的屍體上,存在著他們曾經來過的痕跡。


    “澈兒,澈兒……”


    看著兒子心髒處那個三角形的傷口,看到那張因為失血過多而蒼白的臉,元上山似乎瘋傻了一般。


    如同僵化般站在原地,隻剩下嘴巴還能蠕動幾下。


    而明天行,則像是失去了思維的行屍走肉,直接跌坐在了地上。


    空洞的而眼睛裏,隻有一種情緒。


    恐懼!


    “宋老、唐老,把現場收拾收拾吧。”


    這種場麵,葉擎天已經是司空見慣,心中毫無波瀾。


    他淡定如常,其他人可保持不了平靜。


    即便是宋時嶽、唐天罡這種江湖拚殺起家的,依舊被眼前的屍山血海深深的震撼到了。


    甚至,也生出了恐懼之感。


    震撼歸震撼,恐懼歸恐懼,命令還是要執行的。


    一聲令下,七八百人同時行動,再加上胡家所有人的配合,很快現場就被清理幹淨了。


    就連濃烈到刺鼻的血腥氣,也隨著夜風的卷席而漸漸消散了。


    “閣主,少爺,這裏死過人,死過很多的人。”


    剛剛來到路口,葉九便如獵犬一般皺動了鼻子。


    “閣主,您認為……”


    “我沒什麽可認為的。”弓爾彌直接打斷葉輝煌,“這個世界,每天都會死很多的人。有的生病,有的發生意外,還有的被斬殺,所以這裏死些人不值得大驚小怪。況且今晚之事,拚的不就是人命嗎?”


    “輝煌明白。”葉輝煌趕緊順著說道,“就是不知道,哪一方損失慘重?又是哪一方,取得了勝利?”


    “隻要出了人命,那就是損失;隻要出了人命,就算不上勝利。”弓爾彌說著,深深嗅了一口血腥氣,“這裏是龍國境內,不是域外的戰場;這裏沒有敵人,有的隻是同胞。既然沒有國恨,那又何至於此?”


    家仇!


    葉輝煌趕緊簡述了明家跟胡家的紛爭,當然是有偏有向。


    “這樣說來,倒也是死有餘辜。”


    弓爾彌不僅知道今晚的事出之因,還知道葉輝煌心裏在想什麽。


    家仇兩字,表麵上聽說的是胡明兩家,暗中所指卻是他與葉擎天。


    不管是胡家還是四大梁,都隻能算是代理人,幕後真正博弈的時葉家這兩位少爺。


    既然這些人是奔著殿主來的,那不就是死有餘辜嗎?


    “多謝閣主體恤。”


    顯然,葉輝煌理解錯了。


    隻當是弓爾彌得知了有人動他葉輝煌的手下,把命丟在這裏屬於活該。


    “少爺,會不會,會不會死的都是我們的人?”葉九驚悚的說道。


    “不可能。”葉輝煌想都不想的反駁道,“胡家的都是生意人,在打打殺殺這方麵,較之元明兩家差遠了。再說今晚是他們兩家集結精銳圍剿一家,怎麽可能落敗?除非胡家有援兵,而且是強悍無比……”


    話說一半兒,葉輝煌閉上了嘴。


    因為葉九,正抬手指向前方。


    那裏隻有兩個人,死氣沉沉、毫無動作的兩個人。


    “元上山,明天行……”


    嘀咕出聲,葉輝煌的目光也落在了兩人的對麵。


    看到了本該已經踏上黃泉路的胡德江,也看到了戰意不減的宋時嶽跟唐天罡。


    更看到了,他做夢都想將之碎屍萬段的葉擎天。


    在他們的身後,是密密麻麻的人群。


    被之前的廝殺洗禮後,氣勢正處於頂峰。


    匯聚到一起,給人一種近乎窒息般的威壓。


    援兵!


    原來,這就是胡德江的援兵!


    換言之,元明兩家的人,已經被屠殺一空。


    “閣主……”


    “葉輝煌,這就是你說的好戲嗎?”弓爾彌麵色發冷,“是讓我看那兩個敗軍之將,還是看你葉輝煌選人的眼光?”


    “閣主,一切罪責,輝煌全都會接著。但今晚,無論如何都請您主持個公道。千餘人被屠殺,當把所有兇手淩遲。”


    葉輝煌心中也是怒火滔天,恨不得親手剁了元上山跟明天行。


    之前洋洋自得、信誓旦旦,說什麽滅胡家如吃飯喝水,殺胡德江如宰雞烹狗。


    結果呢?


    自己倒躺在了砧板上,成了任人宰割的羊羔豬崽。


    廢物!


    一無是處的廢物!


    閣主說的沒錯,死有餘辜!


    隨意的瞥過葉輝煌一眼,弓爾彌加快速度向前走去。


    來到跟前站定,目光直刺葉擎天。


    看似淩厲至極,實則全是暖意。


    “這裏死過人?”


    “死過,死過很多的人。”葉擎天配合著演戲。


    “誰殺的?”弓爾彌故作憤怒。


    “我殺的,準確的說,是我下令殺的。”


    “你知不知道我是誰,又知不知道在我麵前承認殺人,會是什麽後果?”弓爾彌問。


    “知道如何,不知道又如何?”葉擎天淡然自若,“我要殺的,都是該死之人。”


    “你說該死就該死?”


    “對,我說該死就該死。”葉擎天笑著迴應。


    “閣主,他該殺,該千刀萬剮。”葉輝煌插嘴,“聚眾鬧事,草菅人命,應先拘捕動用重刑,然後於萬民麵前將其誅殺。”


    “葉輝煌,你這張臉,是不是又欠抽了?”弓爾彌冷漠質問。


    “閣主,我……”


    “我對你說過,人貴自知,做狗也是,你是把我的話當耳旁風了嗎?”


    “閣主,輝煌,輝煌何錯之有?”葉輝煌困惑不已。


    何錯之有?


    弓爾彌冷哼:“主人說話的時候,什麽時候輪到狗奴才插嘴了?你說,這是不是錯?”


    “是……輝煌知錯。”


    葉輝煌,咬著牙點頭。


    下不為例!


    警告過後,弓爾彌又看向葉擎天。


    “現在,給我一個交代。”


    “憑什麽?”葉擎天反問。


    理!


    弓爾彌祭出了葉擎天的口頭禪:“人命關天的事情,我撞見了就要管,若你不占理,今晚的事情便會驚天。”


    “那如果我占了理呢?”


    “葉輝煌,你來迴答這個問題。”弓爾彌說道。


    “……”


    葉輝煌一愣,是不是聽錯了?


    “你還真是賤呢。”弓爾彌臉色一變,“不該你說話時,胡亂插嘴,現在讓你說了,又成啞巴了?”


    接連被罵兩次,一次比一次狠,一次比一次屈辱,葉輝煌的心情可想而知。


    偏偏他又不敢直接頂撞弓爾彌,隻能把怒火撒到葉擎天身上。


    “你若占理,今晚之事還有的商量。可你若不占理,那就等著被扒皮抽筋吧,到時候……”


    啪!


    話還沒說完,弓爾彌的巴掌就抽在了葉輝煌的臉上。


    他本能的要爆發時,被一句話硬生生壓了下去。


    “我讓你說的是占理如何,什麽時候讓你說不占理的後果了?難道說,你要僭越主仆的尊卑,代我發號施令嗎?”


    “輝、煌、不、敢。”


    葉輝煌一字一頓,幾乎咬碎了後槽牙。


    葉擎天很滿意弓爾彌的所作所為,可僅是如此還不夠,還要讓葉輝煌承受更多的屈辱。


    “葉家三少爺,我的好堂弟,既然咱們又見麵了,那我這個當哥的,就順手也送你一份兒大禮吧。”


    “……”


    目光如刀子一樣盯著葉擎天,葉輝煌一言不發。


    “當主子的不讓說話,還真乖乖閉上了嘴巴,算是一條好狗。”譏諷完,葉擎天打了個響指,“來人,上禮。”


    砰!


    葉擎天的話剛落下,就有一人從胡家大宅內飛了出來。


    不,應該說被扔了出來。


    落地甩甩腫脹腦袋,環視四周看到葉輝煌以後,發出了艱難的求救聲。


    “葉桑……輝煌君,任務失敗,請速速帶我離開。”


    倭狗?


    弓爾彌的雙目如電,帶著滔天的殺機看向了葉輝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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