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


    看到葉擎天的瞬間,祁浩蕩的臉上就有了殺機。


    那股殺伐之意,也毫無保留的直指葉擎天。


    “怎麽,你想殺我?”


    葉擎天說話時,腳步不停,直接走到沙發旁坐了下來。


    目光透著輕蔑掃過剛剛痊愈的祁玉樹,笑著向孫黃芪跟賀白羊點了點頭。


    兩人都不認識葉擎天,本想避而遠之,免得為此而得罪了祁浩蕩。


    然而想到楚向陽臨走時說的話,又多了個心眼。


    “請問,您跟楚大醫是什麽關係?”


    “翁婿。”


    葉擎天如實迴答,這沒有什麽好隱瞞的。


    我的媽呀……


    賀白羊心中怪叫一聲,這人看著普普通通的,居然跟藥王是夫妻?


    孫黃芪也嚇懵逼了,以至於都不知道該怎麽接話。


    “兩位前輩,說起來咱們之間還有些淵源,不過眼下我要先處理祁家的事情,還請暫時避讓片刻,稍後再詳談。”


    “好好好,我們去外麵等著。”


    孫黃芪跟賀白羊哪兒敢說不,緊張而激動的出了門。


    保不齊,稍後就能見到藥王了。


    他們出去,也有幾人在祁浩蕩的授意下走了進來。


    目光陰冷,麵帶不善。


    “姓葉的,我還沒去找你,你反倒自己上門了,那咱們就把賬好好算一算吧。”


    祁浩蕩示意把葉擎天圍起來,剛才他一直留意著,沒發現那個人擋殺人、佛擋殺佛的大個子。


    他不在,今天的事情就好辦了。


    “上次,你究竟通過誰的關係搭上了戰長官,我不知道也不感興趣。我隻想看看,今天誰還能救你。”


    “你想怎麽對付我?”葉擎天笑著問。


    “怎麽,怕了?”祁浩蕩冷笑,“我的孫兒被你廢了雙腿,我自然也要廢你雙腿。而且還要加點利息,就算上兩條胳膊吧。”


    “這還不夠。”祁玉樹恨聲插話,“還得交出為惡的證據,那晚在宋家的人,一個都別想好。”


    “你們這樣做,就不怕戰長官追責降罪?”葉擎天笑容不改。


    當然怕!


    可那又如何?


    祁玉樹的笑容中多了幾分猙獰:“有句話叫做山高皇帝遠,還有句話叫做先斬後奏,等你死了,我們說什麽就是什麽?”


    “怎麽,你們真以為祁家,可以在這朗朗魔都隻手遮天?”


    “遮一次,又何妨?”祁浩蕩狂性大發,“老夫執掌魔都戰部時,誰見了不得低頭?雖說我已經退位,但殺幾個人,做幾件事,還是沒問題的。反正都知道老夫護犢子,再護上一次又能怎麽樣?”


    “說完了?”葉擎天把手伸進了上衣兜。


    “怎麽,想掏槍?”


    祁浩蕩打個手勢,旁邊的人全亮出了家夥,而且是清一色的近身微衝。


    身處中心,葉擎天沒有絲毫的畏懼。


    拿起遙控打開電視,將早已經接通的視頻通訊投放到了電視上。


    “祁浩蕩,無論你想不想知道,又感不感興趣,我現在都要告訴你,那晚我是怎麽聯係上戰長官的。”


    話落,葉擎天輕輕按了下手機。


    頓時,電視上就出現了一張威嚴的臉。


    這張臉上,怒火蒸騰,幾乎濃鬱到了透屏而出的地步。


    祁、浩、蕩!


    三個字,宛若九天的雷霆,帶著滅地之威響徹在了套房中。


    戰長官!


    這張臉,這聲雷,險些讓祁浩蕩噴出一口老血。


    麵若白紙的瞬間,雙膝也不由自主的砸在了地上。


    祁玉樹更是嗷的一嗓子,翻身從床上滾了下來,仿佛殘疾都是裝的一樣。


    “戰長官,您,您怎麽會在?”


    祁浩蕩死活都沒想到,葉擎天又聯係上了戰重陽。


    想到剛才說的那些話,挺了一輩子的脊梁骨,就像被壓上了一座山。


    “怎麽,我不該在嗎?”


    戰重陽的聲音低了,殺機卻愈發的濃鬱了。


    “如果我不在,怎麽看到你們父子的囂張跟狂妄?如果我不在,怎麽知道親自帶出來的手下,會墮落到這般無恥的模樣?如果我不在,又怎麽能聽見,你祁浩蕩打算隻手遮天,惑亂朗朗魔都的豺狼之相?”


    “戰長官,我……”


    這會兒解釋,隻能越描越黑。


    唯一的生機,就是把一切都推到葉擎天身上。


    “戰長官,屬下冤枉,屬下心苦難當啊……我的孫兒被此人廢了雙腿,此刻還在醫院裏麵躺著,他才是禍亂之源,才是……”


    “祁浩蕩,閉上你的狗嘴。”


    戰重陽暴喝打斷,恨不得從電視中殺出來。


    “你以為,我不知道那件事的起因?你又有什麽臉,去汙蔑給你改過自新,為你祁家求情的人?”


    求,求情?


    祁浩蕩聽傻了,這又是,又是從何說起啊?


    “祁浩蕩,別人都說你護犢子,我看你是被豬油蒙了心。”戰重陽心灰意冷,“你知不知道,那天晚上我就想辦了你?“


    “是擎天勸我,你有戰功,也是他勸我,人非聖賢孰能無過,護犢心切也是人之常情,隻要引以為戒改過自新就好。可你是怎麽做的,剛才要殺看病之人,現在又要動槍,然後再去翻顛倒黑白的舊賬。你該殺,該千刀萬剮。”


    葉擎天,為自己求情?


    即便這話是戰重陽說出來的,祁浩蕩依然難以相信。


    而祁玉樹的腦子裏,迴蕩的都是戰重陽剛剛說過的那個名字。


    擎天!


    戰重陽,居然這樣稱唿他。


    他們之間,到底是什麽關係?


    “你,你為什麽要替我求情?”


    怎麽都想不通,祁浩蕩隻能轉頭問葉擎天。


    “因為,你從過戎、扛過槍,更上過戰場。”


    葉擎天起身,居高臨下。


    “就,就因為這個?”祁浩蕩不敢相信。


    “沒錯,就因為這個,也隻因為這個。”葉擎天朗聲迴應,“你從戎大半生,於戰部、於龍國、於億萬百姓,都有勞苦之功。”


    “我不想因為那點事情,就抹去你以往的功績,否定你做出的貢獻,所以才為你爭取了個改過自新的機會。”


    “奈何機會給你了,你卻不中用。”


    “你,你憑什麽說此大話?”祁浩蕩咬著牙強撐,“我的軍功、我的勞苦之功,我的奉獻之功,又與你何幹?”


    “因為,你屬於戰部。而我,則與戰長官一起,執掌戰部。”


    說著,葉擎天掏出了屬於暗閣之主的徽章。


    “所以,你的人我能管;你的功過,我也能管;你的一切,我都能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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