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老,到底怎麽了?”


    來到集團下麵的製藥廠,楚淩煙急促的問著。


    “葉先生,葉夫人,勞駕你們了。”


    先賠禮,然後陳江河做了解釋。


    天淩製藥吞並武家的產業之後,首要之事就是進行合理的規劃跟整頓。


    最基本的,也是最重要的,就是製藥車間的擴建。


    武家的製藥廠有著很好的底子,可對於誌在做大做強的天淩製藥來說,還是遠遠不夠的。


    所以,陳江河就打算買下旁邊的幾百畝地。


    這幾百畝地有點兒特殊,據說以前是亂葬崗,始終沒有人開發。


    區裏負責人聽說天淩製藥要買,自然是十分高興的,很快就達成了初步的協議。


    可就在要舉辦現場簽約儀式的時候,突然生出了變故。


    一夜之間多了很多墓碑不說,還來了大批的人索要賠償。


    聽到這裏,葉擎天跟楚淩煙都明白了,有人想趁機占便宜。


    換做別的地,自然不能答應。


    可這畢竟是亂葬崗,既然有人認領荒墳,那不如就從了他們的願。


    做生意嗎,都圖個吉利。


    孤魂野鬼都被人領走了,製藥廠必然會越來越紅火。


    況且能來亂葬崗的人,肯定都是這附近的,權當是花錢處關係了。


    所以,楚淩煙直接拍了板。


    “陳老,那就賠償吧,隻要價錢不是太離譜,我們可以接受。”


    “葉夫人,我就是這麽做的,可那些人……”


    “陳老,他們是不是獅子大開口了?”葉擎天聽明白了。


    “獅子大開口還算好,簡直就是把我們當傻子糊弄。”陳江河越說越氣憤,“他們說,墓地是蔭澤後人的,所以賠償金不能從墓碑上麵算,而是按照家裏的人頭算。一個人頭,開口就是一百萬。”


    “他們是不是瘋了?”楚淩煙氣的眸子裏噴火。


    葉擎天倒是不在意,這樣更好,錢還省的出了。


    當然,事情還是要了解清楚的。


    “陳老,多少塊墓碑,所謂的人頭,又有多少?”


    “五百多塊墓碑,按照一家三口算,那也得小兩千人。換句話說,合同還沒簽,我們就得扔出二十來個億。”


    “他們人在哪兒?”


    葉擎天冷笑,二十個億,二十塊錢也別想拿到手。


    “就在亂葬崗那邊,而且在有心人的組織之下,警備署的人到了,電視台的人也來了,所以我才趕緊通知了您和夫人。”


    “擎天,我們過去。”楚淩煙說著就要上車。


    “淩煙,你先別急。”葉擎天說道,“這件事情顯然是有人故意搞出來的,警備署的人好說,隻要咱們這邊不違法,他們就是看客。但電視台的人不一樣,絕對不是聞著味兒來的,十之有九是拿人的手軟。”


    “所以,你想除根?”楚淩煙笑了。


    “這個除根說的好。”葉擎天出著主意,“這樣,咱們雙管齊下。亂葬崗那邊交給我,你去聯係雨晴跟婉姐。這種熱點新聞,他們肯定感興趣。還有,婉姐不是台長唯一的候選人嗎,權當是提前幫她清理蛀蟲了。”


    “有道理,那你小心點兒。”


    “放心吧。”


    “葉先生,我陪您一起去。”


    來到製藥廠的東南方向,葉擎天看到了很多的墓碑。


    每塊墓碑的旁邊,都守著兩個人。


    而且都很統一,一個風燭殘年的老人,搭配一個龍精虎猛的青壯年。


    葉擎天一看,就知道這裏麵的貓膩。


    稍後商談的時候,如果來軟的,這些老人就會賣慘。


    如果來硬的,這些青壯年就會動手。


    而且他們不是普通人,絕對都是不要命的狠角色。


    演戲的人有意思,那些墓碑更有意思。


    嶄新無比不說,有的甚至都沒埋進土裏,直接戳在了地上。


    還好天氣不錯,這要是碰上大風,非得倒一片不行。


    在不遠處的簽約台上,此刻有著一群人。


    區負責人付萬裏,新上任的區警備署長吳鵬飛,家屬“代表”朱彪,以及電視台資深記者胡智慧。


    看到陳江河喊來了人,朱彪開口就是下馬威。


    “陳總,我還是那句話,今天你把誰喊來都不行,每個人頭一百萬,如果拿不出來,你們一分地都別想占。”


    “怎麽稱唿?”葉擎天笑著問。


    “朱彪。”


    “人如其名,倒是貼切。”


    “你把話說清楚,什麽意思?”


    朱彪撇嘴,眼角蜈蚣般的傷疤更顯猙獰。


    “我的意思是說,你不僅笨的像頭豬,還彪的很。”


    葉擎天過來時就已經想好了,今天的事情,怎麽大怎麽來。


    “草,你罵我是豬?”朱彪說著就擼袖子。


    “我錯了,我道歉。”葉擎天趕緊擺手,“我向豬道歉,不該說你像豬,因為豬都比你強千百倍。”


    “我這暴脾氣,先他媽給你兩電炮長長記性。”朱彪說著就要動手。


    “幹什麽,你要幹什麽?”這時,吳鵬飛說話了,“朱彪,別怪我沒提醒你,你要是敢動手,我就敢拘了你。”


    “吳署長,您這是什麽意思,難道沒聽見是他先罵的人嗎?”


    朱彪有備而來,根本不將這區署長放在眼裏。


    “這位先生,罵人可不是好習慣,是不是該道個歉?”吳鵬飛算是公正。


    “您剛才沒聽見嗎,我道歉了,給豬道的歉。”


    “吳署長,看到了吧,我就說這孫子欠收拾。”朱彪又要動手。


    “先生,您到底是來平事的,還是來鬧事的?”吳鵬飛苦笑著問。


    “這句話,我想你該問問他們。”


    葉擎天不是針對吳鵬飛,而是就事論事。


    “您往四下裏瞅瞅,這些人到底是來遷墳運骨的,還是來敲詐勒索的?怎麽平日裏無人祭拜的孤魂野鬼,今天就有了一群孝子賢孫?”


    “這件事情,沒您想的那麽簡單。而且我一個區署長,有些事情想做也沒那個權力。”


    吳鵬飛何嚐不知道事情的本質,奈何民眾聚集的數量很大,不少人也確實是這附近的。


    完全就會團亂麻,拆解不清。


    最好的處理方式,就是雙方各退一步,否則還真沒法解決。


    他的難處,葉擎天心知肚明。


    而且吳鵬飛說的也是事實,他的職務還是太低了,即便有心也是無力。


    既然如此,那就鬧個翻天覆地。


    把幕後的人,一個個都逼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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