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箬抽了抽嘴角:“沒人,不過,我準備去一個女子可建功立業的地方。”


    華元義薄唇緊抿,女兒的抱負他又如何不知?


    隻是,世道如此,他也無奈。


    如今,當年小小軟軟的女兒終是長大,要離開他這個老父親了。


    他眼眶發熱:“去哪?安全嗎?”


    華箬心裏也不好受,長這麽大,她第一次要離開家離開父親。


    “戈鳳,我到了會給您寫信。”她鼻子微酸。


    “阿父,您身上不少舊傷,年紀也大了,就,不要那麽拚了。”


    華元義感動,女兒很久沒這麽關心他了,果然還是女兒貼心。


    “再拚也拚不過年輕人。”華箬補充。


    華元義:“……”


    他無奈一笑:“現在的玖安還算安全,不用我拚命。”


    “你,就確定戈鳳女子能光明正大上場殺敵?能光明正大拿軍功做女將軍?”


    華箬低著頭,看不清神情:“不管能不能,我想去外麵看看。”


    她抬頭,臉上已有了淚意:“阿父,您應該很清楚,泗州守不住,白臨郡已經失守,彥絳郡岌岌可危。”


    “湧入泗州的難民太多,又無處安置,不少地方已有難民暴動,如此內憂外患之下,如果沒什麽轉機,泗州失守不過是時間問題。”


    她離開泗州追尋自己的目標,何嚐不是在找一條新的出路,為父親,為堅守在泗州千千萬萬的將士和百姓。


    華元義沉默,既驕傲又心酸。


    他第一次確定,自己從小對女兒的教育是正確的,起碼在亂世中看的清路。


    他和妻子伉儷情深,自從妻子離世,唯一留下的女兒便成了他的眼珠子。


    怕她被人欺負,所以從小教她習武,甚至教她軍事技能。


    他一邊教一邊矛盾。


    覺得女兒就應該嬌嬌軟軟的被他保護,又擔心萬一哪天自己不在了,女兒無依無靠又該如何?


    後來,女兒上戰場,殺敵,手法幹脆,英勇無畏,以她的軍功,到現在怎麽也是個小都統了。


    隻可惜,她是女子,沒人會承認她的軍功。


    如果被大皇子和老臣們知道她上戰場,極大可能還會受到懲罰,甚至牽連到他。


    女兒一天天沉默,他覺得,或許自己錯了,學的多知道的越多,看的越清楚,反而越失望,越不能開懷。


    現在看來,自己沒錯!


    看著華箬堅定的眼神,他知道再勸無用。


    華元義轉身從書架上拿下一個盒子放在案桌上:“這個你拿著,或許能用上。”


    洛傾辭和丘遼交接完畢,迴到戈鳳之時,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離開戈鳳時還在為主公能不能拿下山關縣擔憂,而現在一切塵埃落定,主公多了兩縣。


    薑瑾看到她很是高興,把一大堆的公文推給她。


    洛傾辭:“……”


    遠在林縣的葉殤收到薑瑾的信,其中對林縣的處理方式隻有一個字‘拖’。


    他便明白,主公這是準備要拿下林縣了。


    “下一步如何做?”溫平低聲問道。


    葉殤眼神犀利:“主公既要林縣,那我們不但要拿下林縣,還要把盡量多的資源留著。”


    溫平微微皺眉:“你是想把紀信和李遷爭取過來?”


    這兩人是最先跟著洛覽的,但他們和洛覽又不同,一直堅持自己的底線,不吃人,也不踐踏人。


    紀信兩人其實無數次勸過洛覽,隻可惜洛覽並未聽勸。


    但不可否認,如果不是洛覽的瘋狂,林縣也堅持不到現在,早就被曲召拿下了。


    不過再執拗瘋狂的人,也有自己的底線。


    洛覽對一直跟著的自己的兄弟,終是多了一份縱容,任著他們堅持他們的堅持。


    當初跟著他起事的兄弟其實有好幾個,隻可惜到現在,隻剩下紀信和李遷兩人。


    葉殤點頭:“主公說過,爭取一切能爭取的力量。”


    溫平臉上露出憂慮:“那洛覽?”


    他們既然要拿下林縣,到時候和洛覽必有利益衝突,必要時,他們會殺了洛覽。


    而紀信兩人雖不讚同洛覽的很多做法,但如果有人要殺洛覽,他們是會以死相拚。


    葉殤沒說話,人性就是如此複雜。


    “不一定到那一步,如果……”他歎口氣:“那就隻能舍棄。”


    澤阿郡此時正為薑瑾給他們的一封信,而各種猜測懷疑。


    “這是什麽意思,想要船?”張聽寒皺著眉不解。


    盛賀也是不解:“戈鳳不靠海,又沒大江河,他們要船做什麽?”


    盛弛搖頭:“不知她是何用意,還說以後要借道我們碼頭。”


    霍春沉吟道:“戈鳳或許,是想和泗州互通?”


    孔儀看著輿圖,點頭:“有這個可能,戈鳳到泗州,走水路確實是最快捷的路線。”


    此時的他們怎麽也不會想到薑瑾的目標是巽風島,畢竟一個什麽都沒有的荒島能做什麽?


    霍春也覺得這個可能性最大,想起什麽,他倒吸一口涼氣:“戈鳳,會不會是大皇子留下的後手?”


    張聽寒也倒吸一口涼氣:“嘶,你是說,瑾陽公主是大皇子安排到戈鳳的?”


    霍春點頭:“不錯,他們是兄妹,泗州在南,豐州在北,也就是說南北都在大皇子之手。”


    張聽寒一想還真對:“怪不得瑾陽公主能在戈鳳快速崛起,肯定是大皇子給她提供各種助力。”


    盛賀想起薑瑾的樣子,搖頭:“不太可能,瑾陽公主,她……”


    一時不知該怎麽形容,好一會他才繼續道:“她很厲害,不太可能屈居於大皇子之下。”


    他沒見過大皇子,不好判斷。


    但他見過薑瑾,給他的壓迫感太大了,這樣的人怎麽屈居於人下?


    孔儀分析:“如果泗州的大皇子有瑾陽軍這樣的戰力,早就反攻了,怎麽會等到現在都隻窩居在泗州?”


    一個小小的戈鳳就能輕易滅掉曲白的四萬多兵,如果有泗州如此富饒之地,還不早就把海嘉州拿迴來?


    盛弛看向他:“那你覺得戈鳳要船作何用?”


    孔儀搖頭:“不知,不過如果瑾陽公主她有足夠的籌碼,這生意倒是可以做。”


    張聽寒想到另外一個可能,拍了下案桌:“瑾陽公主不會是擔心明年曲召的反攻,提前做好逃亡的路線吧?”


    孔儀暗暗翻了個白眼,有些人就是會投胎。


    就如張聽寒,張家家主當初妻妾共生了十五個女兒,最後才盼來張聽寒這個唯一的兒子,還是嫡出。


    不然就以張聽寒的腦子,怎麽可能接任家主之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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