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者簡直一口老血噴出:“你天天種地?”


    說完這話,又想起探子的匯報,戈鳳還真的天天種地!


    據說他們都種了上萬畝地了,還在不停的挖呀挖,種呀種…


    他們曲召軍侵占中原那麽久,就沒見過不想著向外擴展,隻天天種地的掌權者。


    實在是,有些不思進取!


    他把心頭的怪異感壓下:“是,你天天種地,但不妨礙你幹別的,說好的互不攻擊,你們私自撕毀協議是要引起兩軍交戰嗎?”


    薑瑾臉上依然是一片赤誠之色:“不知使者說的何事?我們什麽時候撕毀協議了?”


    使者深唿一口氣,壓抑內心的憋屈,盡量聲音平和。


    “在關外我們曲召人的地盤,你派人搶劫我們的羊群和馬群,還說不是你撕毀協議?”


    薑瑾嗤笑:“你都說關外了,我們怎麽敢出關?我們能守住戈鳳,在戈鳳安安穩穩日子就謝天謝地了。”


    “你……”使者氣的臉色漲紅:“你們別不承認,士兵的屍體都看過了,就是你們連弩射的!”


    薑瑾眉頭緊緊皺起:“不會吧?不可能!”


    說著她又似想起什麽,倒吸一口涼氣:“嘶,你不說我都忘了,前段時間我們戈鳳丟失一批連弩,原來竟被人撿了去搶劫你的羊群了?”


    “罪過罪過,下次我們一定好好保管我們的兵器絕不會讓歹人撿了去,你們放心。”


    “你!”站在使者旁邊的護衛手指向薑瑾,氣的青筋暴起。


    不等他說出第二句,眼前銀光閃過,鮮血濺起。


    妘承宣收起帶血的佛心:“敢指著我姑姑,把你手砍了,下次再敢,把你屎劈出來!”


    使者被噴了一臉血,他有些木然轉頭看向被砍了一隻手掌的護衛,臉上青一陣白一陣。


    戈鳳,欺人太甚!


    完全不把他們曲召放在眼裏!


    護衛疼的臉色慘白,卻也硬氣沒喊疼,隻用眼神惡狠狠盯著妘承宣,此時他也想起上次護衛將領被砍的事。


    隻是對方說話太氣人了,他才忘了前車之鑒。


    其他護衛也緊張起來,手握緊刀柄,隨時準備著。


    夏蟬衣冷嗤一聲:“想動手?那試試!”


    雙方劍拔弩張,氣氛緊張。


    使者臉上神情變化莫測,想起戈鳳的兇殘和不按常理,他額頭隱隱有汗珠滲出。


    薑瑾看著他,似笑非笑:“怎麽你們想留在我們戈鳳?”


    使者一個激靈,戈鳳不同於任何一個漢人勢力,他們做事好像不怎麽考慮後果。


    偏偏戈鳳又實力強大,曲召暫時還真拿他們沒辦法。


    他深吸一口氣,平複情緒:“你誤會了,我們沒這個意思,隻是我們是有協議的,互不幹擾,希望你們能遵守約定。”


    薑瑾點頭:“那是自然,你放心,我是個守信之人。”


    曲召使者氣的要吐血,麵上肌肉不住抽動:“那是否可把我們的羊群馬群還給我們?”


    薑瑾表情奇怪的看著他:“我不是說了嗎?我沒搶你們的馬群羊群,你們對我誤會頗深,我就喜歡種地,不幹別的。”


    “羊!”薑瑾話音剛落就有一個曲召士兵驚唿出聲。


    薑瑾眉頭一跳,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就見兩隻羊在前麵狂跑,後麵追著兩名放羊百姓。


    他們本來在新城外的耕地後麵草地上放羊,結果這兩隻羊也不知什麽情況,蹭蹭蹭就跑,他們隻能一路追過來。


    兩隻羊似乎也沒想到這邊有那麽多人,來了一個緊急刹車,還咩咩叫了兩聲。


    放羊人看到薑瑾時也嚇了一跳,忙躬身行禮,然後趁著羊還沒反應過來,一人抱住一隻轉身就跑。


    薑瑾:“……”


    曲召使者冷嗤,就如抓到把柄一般:“怎麽說?”


    薑瑾不解:“什麽怎麽說?”


    使者看她一副死不承認的樣子,更是氣不打一處來:“那些羊怎麽說?那品種就是我們曲召養的羊。”


    薑瑾不認同:“看你說的,你們丟的可是一群羊,我們這才兩隻,怎麽就是你的了?”


    “這兩隻羊可是我們在戈斯山脈撿的,你們別血口噴人。”


    使者怒不可遏:“我不和你說那麽多,隻要把馬群羊群還給我們,此事我們就不追究了。”


    薑瑾冷笑:“我看你們過來就是為了栽贓陷害的吧?要打我隨時恭候。”


    “你。”使者氣的胸口痛的,幾息時間才平緩情緒,知道戈鳳是咬死不認了。


    偏他無可奈何,現在大軍在攻打澤阿郡,抽不出兵力對付戈鳳,他這次隻能忍了。


    “希望你們戈鳳說到做到,別破壞兩軍協議。”曲召使者扔下一句狠話就氣衝衝的走了。


    每次來戈鳳,他感覺都要減壽兩年。


    薑瑾剛迴到縣衙,冬至進來通報:“主公,梅掌櫃他們在等您。”


    冬至是薑瑾賜的名,她是薑瑾買的奴,董斯看她忠心又伶俐,就讓她在縣衙給薑瑾做端茶倒水的活。


    薑瑾頷首,很快就進了議事廳。


    梅氏三人忙起身行禮:“見過主公。”


    薑瑾擺手:“不必多禮。”


    她在主位上坐下:“你們過來可是為了賣奴之事?”


    梅晟點頭,斟酌了一下才道:“主公,我們在豐州有幾個縣城有些人脈,我們願意一試。”


    薑瑾眼裏閃過笑意:“好,那你們準備準備過幾天就出發,我這邊會安排好護衛,必護你們周全。”


    梅蔡遲疑道:“主公,我們想把我們的族人和親人都接來戈鳳,不知……”


    薑瑾笑著應下:“自然可以,如果你們有好友也可到我們戈鳳來,我們歡迎。”


    戈鳳太窮了,大部分都是逃荒來的百姓。


    多來些富人商人才好,不管是消費還是經商,她才有錢賺有稅收。


    說起來戈鳳現在最富就是何黎幾家和梅氏家族,以及前兩天剛到的士族商賈。他們的消費比的上城中所有百姓的總和還要多的多。


    當然了這和他們剛到戈鳳需要購置大量家具有關係,但不管怎麽說,戈鳳有了他們的加入,更有活力和具有多樣性。


    梅蔡三人忙道謝。


    接著幾人就這次安插暗棋商議各種細節,直到一個時辰後,梅氏三人才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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