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府城迴到家裏不久後,就到了麥收時節。


    和去年一樣,今年佟華瓊家的麥子又有了大豐收。


    在麥子收割完畢時,柳縣令讓人給佟華瓊送來了華亭縣搜羅來的可以適用於織棉布的織機圖紙,並且表示沒有弄來織機。


    畢竟織機是這個時代的寶貝,不會輕易出借,佟華瓊理解。


    雖然隻是圖紙,佟華瓊依舊興奮的飛起。


    她自從來到這個時代,可從來不敢低估這個時代人的智慧。


    比如她拿出農藥的配方,穀大暑招的那位煉丹人就能給配出來,而且人家還能在此基礎上調整配方。


    佟華瓊家的麥子之所以比去年產量更高,除了優質麥種,就是靠那煉丹人根據現代配方改進的適合清河灣土壤的農藥和化肥。


    因此佟華瓊絲毫不懷疑,憑借這織機的圖紙,平川縣的能工巧匠肯定能琢磨出適合紡織棉花的織機出來。


    這樣想著,佟華瓊就拿著圖紙去了西山腳下的棉花地裏找穀大橋。


    三十畝棉花已經長到大腿位置,微風吹來,伴隨著緩坡上的青草綠樹,一波又一波的綠意讓人心曠神怡。


    穀大寒帶著人在地裏忙碌著,佟華瓊可是叮囑過了,這三十畝棉花很關鍵,自家能不能做棉布生意全靠穀大寒能否讓棉花豐收。


    穀大寒不敢掉以輕心,麥子剛收割完畢,就開始帶著人給棉花地澆水。


    本家侄兒穀大橋坐在棉花低頭搭的棚子下對著一架紡織機在琢磨。


    穀大橋除了幫著穀大寒管棉花地的雇傭工,記錄棉花的生長情況,剩下的時間就是在琢磨紡織機。


    他感激佟大嬸的提攜,給他一個腿腳殘的人幹活的機會,自打來到佟大嬸家上工,村裏再也沒有人說他是廢物了。


    他知道佟大嬸想要適合紡織棉花的織機,因此這幾天把大部分時間都用來琢磨織機了,琢磨快倆月沒有頭緒,急的嘴角一溜燎泡。


    “佟大嬸,您來了。”


    穀大橋見佟華瓊朝棚子走來,撐起一隻腳站起來打招唿。


    佟華瓊朝穀大橋擺擺手說道:“你不用起來。”


    穀大橋指了指織機和一旁的棉花,苦惱的說道:“佟大嬸,我沒本事改造不好這織機。”


    佟華瓊說道:“別灰心,我給你帶了個好東西,你瞧瞧能不能看得懂。”


    佟華瓊將袖子裏籠著的圖紙抽出來,遞給了穀大橋。


    穀大橋因為腿腳殘疾,不能下地幹活,不能外出務工,加上識字,為了證明自己是個有用的人,就愛坐在家裏琢磨各種工具。


    比如琢磨如何讓鐮刀更快的割麥子,如何讓犁更好的犁地,還別說,經過他的琢磨改裝還真促進了生產。


    誰家的農具壞了,誰家的平車軲轆出問題,找穀大橋,他這摸摸那瞧瞧,就能找出問題很快就能修好。


    佟華瓊覺得穀大橋有能工巧匠的潛質,因此先將圖紙給他看,想著若是穀大橋不行,她再托柳縣令找其他人。


    穀大橋拿著圖紙,一會皺眉,一會舒展眉,過了兩盞茶的功夫對佟華瓊說道:“佟大嬸,棉布織機咱沒有見過實物,所以我不敢說能不能根據圖紙做一台一模一樣的出來,但我會盡力去琢磨。”


    佟華瓊就覺得穀大橋一定很行。


    她說道:“距離秋天還有好幾個月呢,足夠你琢磨的了”


    穀大橋笑了。


    整個村,就佟大嬸拿他的手藝當個寶。


    穀大橋說道:“那哪能琢磨到秋天呢?到時候黃花菜都涼了,我要在摘棉花前就要琢磨出來。做好織機後要試著能不能用,不能用還要調整,這一來一迴就耽誤不少時間。佟大嬸,您那麽相信我,我哪怕不吃不喝也要把織機組裝好。”


    佟華瓊說道:“行,既然交給你,你來把握。需要什麽工具,需要什麽人手,需要多少銀子,你找大寒要。”


    穀大橋說道:“我曉得了。”


    佟華瓊叮囑一番穀大橋就從棉花地裏朝家裏走去。


    這時候,洪氏帶著花兒來棉花地迎佟華瓊。


    可以說自打佟盼弟來到清河灣,花兒是洪氏幫著一手帶出來的。


    “喊姨姥姥。”洪氏抱著花兒教她喊佟華瓊


    花兒嘴裏嘰裏咕嚕喊了一通,佟華瓊也聽不懂,但不耽誤她伸手將花兒抱在懷裏,主要是讓洪氏歇一歇。


    花兒被養的白白胖胖,小手裏抓著一塊糕餅朝佟華瓊嘴裏塞去。


    佟華瓊被花兒萌化了,抱著她狠狠親了兩口。


    “花兒真乖。”


    佟華瓊和洪氏一邊逗著花兒一邊朝家裏走去。


    “佟姐姐,你看。”


    洪氏站在田埂上朝養豬場方向努嘴,眼睛裏燃燒著八卦之火。


    佟華瓊定睛一看,一個穿著青色衣衫的清俊男人在養豬場外頭徘徊。


    不是蘇夫子是誰?


    洪氏說道:“以前蘇夫子還能以盯著驚蟄的功課來家裏,現在驚蟄去府城念書,他再來隻怕盼弟就能明白他的心思了。”


    佟華瓊說道:“隻怕盼弟已經明白了。”


    何止再來。


    佟盼弟那麽聰明,估計早已經明白蘇夫子的心思。


    就他來佟華瓊家次次給朵兒花兒帶禮物的勁頭,那心思也足夠昭然若揭。


    蘇夫子這段時間朝清河灣跑,每次佟盼弟都借口在養豬場不迴家。


    洪氏說道:“蘇夫子老鑽你家門,隻怕會傳出風言風語出來。”


    洪氏沒有說的是,現在穀驚蟄去了府城,鄉村私塾夫子依舊是蘇承閔,蘇夫子再鑽佟華瓊家的門,不是給佟華瓊傳緋聞,就是給佟盼弟傳緋聞。


    姑侄倆,一個寡婦,一個和離,都是天生緋聞製造機。


    佟華瓊聽出洪氏的意思,笑著說道:“傳唄,反正又不是沒有人傳過。”


    就說最近吧,佟華瓊就有緋聞在身。


    緋聞對象是過年期間搬到村裏的錢老板。


    穀老頭剛死那會,佟大腳就怕寡婦門前是非多,在村裏見到一條公狗都繞著走,現在麵對和錢老板的緋聞,她坦然麵對,反倒讓村裏的一些老婦們有點羨慕她的意思。


    還別說,孫子都有了,能被一個多金的中年大叔愛慕,實屬讓村裏人對佟華瓊刮目相看。


    佟華瓊和洪氏順著田埂走到養豬場,迎麵碰上蘇夫子。


    花兒一看到蘇夫子,掙著身子讓蘇夫子抱。


    蘇夫子從佟華瓊手裏接過花兒,從懷裏掏出一個木偶人,邊逗朵花邊裝模作樣問了一番穀驚蟄到萬柳書院的情況。


    佟華瓊如實告知。


    接著蘇夫子帶來讓佟華瓊和洪氏感到炸裂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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