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埃爾抓起內線電話,手指發抖地撥通總裁專線:


    \"先生!我們必須立即...什麽?您已經知道了?\"


    他的臉色瞬間慘白。


    電話那頭,總裁貝爾納的聲音異常平靜:


    \"不必驚慌,皮埃爾。新股東剛剛來電...他們說這是...見麵禮。\"


    窗外,塞納河的水位,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下降。


    而河對岸,一棟剛剛掛牌的\"八戒生態\"歐洲總部大樓。


    所有的窗戶同時亮起了藍光。


    塞納河的黎明·新橋。


    晨霧籠罩著沉睡的巴黎,塞納河麵泛著鉛灰色的微光。


    環保局高級督察安娜·勒克萊爾裹緊風衣,手指凍得發僵。


    她操控的無人機。在河麵上空盤旋,鏡頭突然劇烈晃動。


    \"見鬼!\"


    安娜猛拉操縱杆,高清攝像頭傳迴的畫麵,讓她唿吸一滯——


    原本渾濁的河水,正在被某種無形之力\"梳篦\"。


    成噸的黑濁汙染物從河底剝離,像被一把巨大的隱形梳子梳理著。


    形成整齊的黑色帶狀物。


    這些汙濁的帶狀物自動上浮。


    在河麵聚集成直徑兩米的球體,如同被看不見的漁網打撈。


    更駭人的是,這些汙染球體,正以精準的拋物線軌跡。


    一個接一個地飛向岸邊。


    那裏停放著十個,標有\"八戒生態\"字樣的銀色集裝箱。


    每個球體都分毫不差地落入箱內,發出沉悶的\"咚\"聲。


    \"馬修!快看這個!\"


    安娜朝同事大喊,同時掏出輻射檢測儀。


    儀器剛啟動就發出刺耳的警報。


    安娜盯著瘋狂跳動的數字,嘴唇顫抖:


    \"這不可能......\"


    讀數顯示輻射值達,到每小時350微西弗。


    相當於切爾諾貝利核電站,事故現場的核心汙染區水平。


    她的搭檔馬修·杜邦衝過來。


    手中的水質分析儀同樣警報大作:


    \"上帝啊...鉛含量超標1200倍,汞超標800...等等!\"


    他的聲音突然變調,\"數值在下降!每分鍾下降5%!\"


    安娜抬頭望向河麵,無人機畫麵顯示,河水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清澈。


    那些沉積了數十年的核汙染淤泥,此刻正在自主淨化。


    \"立刻聯係總部!\"


    安娜的聲音發緊,\"告訴他們在沒有任何人為幹預的情況下,塞納河正在......\"


    她突然哽住,因為檢測儀上的輻射值,已驟降至安全線以下。


    馬修突然指向河中央:\"安娜...看那裏。\"


    在逐漸清澈的河水中,隱約可見一個發光的八卦圖案,正在河床上緩緩旋轉。


    每轉動一度,就有更多汙染物被\"梳篦\"出來。


    更詭異的是,那些落入集裝箱的汙染球體。


    表麵正在形成類似道家符咒的紋路。


    \"這違背了所有物理定律......\"安娜喃喃自語。


    就在這時,她的手機震動起來。


    屏幕上是一條陌生號碼發來的短信:


    【自然正在收迴被偷走的東西——八戒生態敬上】


    遠處,巴黎聖母院的鍾聲突然敲響,驚起一群白鴿。


    而塞納河的水,已經清澈得能看見,沉睡了百年的二戰炮彈。


    那些鏽蝕的金屬,正在河底無聲地分解......


    ......


    巴黎證券交易所,上午9:00整。


    \"鐺——\"


    開盤鍾聲的餘韻,還在交易大廳迴蕩。


    聖克盧集團的股價曲線,已經像斷頭台上的鍘刀般轟然墜落。


    \"80%!上帝啊,市值蒸發80%!\"


    年輕的交易員皮埃爾,一把扯下領帶,手指在鍵盤上敲出殘影。


    他身後的顯示屏一片血紅。


    數字以每秒數百萬歐元的速度,瘋狂跳動。


    周圍此起彼伏的尖叫聲中。


    一位女交易員,突然歇斯底裏地大笑起來。


    她的香奈兒套裝袖口,沾滿了潑灑的咖啡。


    “這她媽太瘋狂了?哈哈哈!”


    \"我的養老金啊!全在裏麵!\"


    一個白發蒼蒼的經紀人跪倒在地,手中的交易單雪花般散落。


    監管局長雅克·雷諾一腳踢開辦公室門。


    手中的咖啡杯砸在牆上,瓷片四濺。


    \"查!給我查這個賬戶!\"


    他的咆哮讓整個樓層瞬間安靜。


    \"我要知道是哪個混蛋在搞鬼!\"


    技術主管盧卡的麵色,比顯示屏還要慘白:


    \"局長...係統顯示收購資金來自......\"


    他的喉結滾動,\"阿基坦金庫。\"


    這個詞像,炸彈般引爆了新一輪恐慌。


    \"不可能!\"


    一位曆史係畢業的交易助理,失聲叫道。


    \"那是英法百年戰爭時失蹤的...中世紀皇家寶藏......\"


    大屏幕突然閃爍,所有交易數據消失。


    取而代之的,是一張泛黃的羊皮紙影像。


    ——1346年克雷西戰役的皇家金庫清單。


    清單末尾,一行新出現的,墨跡未幹的字跡格外刺眼:


    【連本帶利,今日收迴】。


    \"快看新聞!\"有人突然大喊。


    側屏切換至bfm電視台直播:


    聖克盧集團總部外,抗議者正用石塊,砸向新安裝的\"八戒生態\"標誌。


    鏡頭拉近時,所有人都看到那個豬頭logo的眼睛裏。


    閃爍著與交易所大屏上,一模一樣的古法語數字。


    角落裏,一個戴金絲眼鏡的老交易員,突然摘下眼鏡:


    \"1998年...我在裏昂信貸時,就見過這種手法......\"


    他的聲音輕得像耳語。


    \"那年華國收購湯姆遜時,係統也出現過''勃艮第公國''的虛擬賬戶......\"


    盧卡的電腦突然藍屏,隨即跳出一段動畫:


    一柄中世紀騎士劍,正將聖克盧的股票代碼劈成兩半。


    劍柄上刻著的小字,在放大鏡下清晰可見:


    【以自然之名】。


    交易所的穹頂,突然傳來\"咚\"的一聲悶響。


    眾人抬頭,隻見一隻白鴿撞死在玻璃天窗上。


    鮮血正順著\"自由、平等、博愛\"的銘文,緩緩流下。


    總統把平板砸向牆壁。


    衛星熱成像圖上,凡爾賽宮的地下運河網絡,亮起幽藍光脈。


    水流詭異地拚出漢字【債】。


    經濟部長突然嘔吐起來。


    他剛發現法國央行金庫裏的每塊金條,都浮現出微型豬頭蝕刻。


    \"這是經濟恐怖主義!\"


    軍情處主管調出最後一張照片:


    昨夜盧浮宮閉館後。


    蒙娜麗莎的瞳孔裏...倒映著一個穿唐裝的身影。


    聖克盧集團總部·頂層會議室。


    當鋼筆尖在收購協議上,落下最後一筆時。


    貝爾納·聖克盧的手指,突然傳來一陣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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