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2章 老爹的風流債


    聖地成型後,姬琅琊還沒正式的觀賞過,恰巧今日雅興極高。


    花舞靈禽,湖光山色。


    黃昏的晚霞與聖地的金黃連成一片,長天一色。


    錦繡山河,這是聖地該有的壯麗。


    “嗬嗬,小時候吐桃核的地方應該長成桃園了吧?”


    姬琅琊臉上那抹淺淺的純真笑意,來自少年時期。


    正值暖春,他憶起了年華。


    祖師堂聖峰有氣運隔絕,與外麵雷雲遍布的天空宛若兩個世界,一個末日場景,一個世外桃源。


    山腳下有一棵野生靈桃樹,不曉得生長了多少個年頭。


    年幼時的小琅琊發現後總愛爬到老樹上摘桃子吃。


    單純的他每次把桃核攢下來,然後在附近埋的到處都是,盼望著某一天能長成很多很多的桃樹,這樣他就不缺靈桃吃了。


    當姬琅琊閑逛到山腳時,見到了他幼時埋下的願望成真了。


    清風拂過,漫天的粉嫩桃花飄零,一片溫柔的花瓣輕盈地舞到眼前。


    姬琅琊攤手將它接過:“你也來過這人間。”


    花兒綻放過,訴說著它來過這人世間,一朝綻放,一朝凋零。


    “隻許春迴去,卻不容我再少年。”


    抬眸,映入眼簾的是千百棵茁壯成長的桃樹,棵棵桃樹把桃花之美掛上枝頭。


    桃花灼灼映春光,芳華滿園入眼忙。


    “咦?”


    多年不來,姬琅琊依舊能準確的找到老桃樹的位置,隻是意外樹下站立著一位婀娜女子。


    老樹枝丫搖曳,柔和的花朵兒綻放得更加妖豔。


    女子仰頭望得入神,連身後多了個人卻不自知。


    “柳姨,你怎麽在這?”姬琅琊在女子身旁落後半步,問道。


    柳檸。


    原本婚禮大小事宜是由她來操持,不過她把任務分配給眾人後便不見蹤影,敢情是躲在這孤芳自賞啊。


    柳檸一身淡綠長裙,與桃樹上的綠葉相互映襯,笑了笑,答非所問道:


    “初見你時,你還是一個毛頭小子,一轉眼啊,你都要成家了。”


    語氣中感歎往昔,姬琅琊卻從其美眸中尋到了深深的落寞。


    他想起柳姨向來是獨來獨往,忍不住問道:“柳姨,你的親人呢?”


    不止是她,甚至裁決眾人從來都是一個人,不見其親朋,不見其好友。


    柳檸掂了掂腳尖,素手撚下一朵初綻的花蕊:“有家之人不入裁決,世人隻知裁決者裁盡世間一切不公,卻不知這世間最大的不公就是裁決者本人。”


    裁盡不公,決斷不法。


    裁決的立誌標言是對別人的,不是對自己。


    世間的不公不法,有裁決者來裁決,那裁決者的不公,又有誰來裁斷呢?


    柳檸越想越心塞,姬琅琊默然不語,或許整個裁決中隻有裁決之主是有親人的。


    柳檸突然展顏笑道:“你猜我獨自在這做什麽?”


    姬琅琊疑惑一瞬,不是暗自傷神還能做什麽?


    轉念一想,他就明白了,不等他迴答,柳檸俏臉上滑落一滴淚珠。


    “從我入裁決開始,他就一直在征戰,我等了他一年,又一年,他始終沒迴頭看我一眼……”


    就這麽一個癡情人,苦苦等候心上人幾十年,卻得不到一句寬慰。


    姬琅琊知道她說的是父親,但上一輩的情債他該如何去訴說?


    忽然他眼裏閃過意味深長,笑道:“柳姨,我有點事先走了。”


    桃園重遊,來的快走得快,姬琅琊一念之間就已離開此地。


    柳檸愣神間,一聲慈和的嗓音響起:“值得嗎?”


    她迴過頭,見姬九穹從遠處慢悠悠歎息而來。


    兩人相逢在愜意的桃林中,卻不知為何會有莫名的距離感。


    時間仿佛定格在這一刻。


    雙方誰也沒有言語,就這樣靜靜的看著對方,一眼別過幾十載。


    柳檸鼻子發酸,淚水如決堤般再也忍不住地流淌。


    兩人幾乎同時開口:“這些年,你還好嗎?”


    別過的時光,重逢的千言,最後化作一句簡單的問候。


    她哭著哭著就笑了,又哭又笑的柳美人竟毫無違和感,依然那麽婉轉動人:“你這是真身?”


    姬九穹點點頭:“兒子成婚,僅分身在的話分量不夠,他會怨我。”


    本來是打算處理完姬家遺址的事後就返迴域外戰場(炎黃星外)的,在姬琅琊對分身問迴不迴時,他就決定等兒子婚後再走。


    柳檸收斂淚水,眼睛直勾勾地盯著他:“你當年說的話,是否還作數?”


    待我歸來,給你一個完整的家,你與我,我與你。


    這是姬九穹當年對她說的,當時的姬九穹並未成婚。


    可是後來他竟與葉傾城匆忙完婚,並且誕下姬琅琊,再然後就是姬家慘案的發生。


    那時的柳檸一度心灰意冷,渾渾噩噩度過半年,幾乎厭倦了整個世界。


    ……


    姬琅琊迴到琅琊峰,腦海裏幻想著父親與柳姨相逢的場景,好不快意。


    年少時欠下的風流債,便宜老爹會怎麽還呢,他很期待。


    不為其他,主要是他喜歡看便宜老爹吃癟。


    “嗯,同時娶七個仙子媳婦兒那麽開心也正常。”葉傾城一個人悠悠走近。


    姬琅琊立馬尷尬了,老娘是從哪冒出來的,走路咋沒聲音。


    他能說是老爹在幽會情人嗎?


    說呢,還是不說呢?


    姬琅琊陷入糾結,說了對不起父親與柳姨,不說對不起老娘。


    “他去見你柳姨了吧?”


    葉傾城好似洞悉所有,到台階上坐下,沒遇見似乎一點醋意也沒有。


    姬琅琊好奇了,道:“娘,你都知道了,不吃醋?”


    奇怪了。


    難道老娘跟仙瑤她們一樣那麽開明,不在乎多幾個妹妹?


    葉傾城微微搖頭,淡笑道:“吃什麽醋,說起來我才是那個後來者。”


    嗯?


    這是什麽驚天大瓜,姬琅琊瞪大眼睛,快步坐到母親身邊,迫切的想要滿足內心的好奇。


    “娘,快和我說說你們當年的風流,哦不,光輝曆史。”


    風流往事四個字被他硬生生的憋迴去,一方是爹娘,一方是前輩或姨娘,怎麽能說風流呢。


    葉傾城眨眨眼,道:“你猜你為什麽會是人皇體?”


    呃。


    姬琅琊撓撓頭,哪跟哪啊,你們的愛情三角戀跟我的體質有啥關係。


    不對。


    老娘以前是人後體,隻不過剝奪給了葉仙瑤。


    也不對啊,人後生人皇?


    咋這麽淩亂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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