廟祝驚訝地問:“這些人都失去了理智?”


    “沒錯!”牧雲複點頭,臉色發白。


    “而且他們的力量比平時更強,動作快得嚇人。”


    “甚至不怕受傷,完全不要命地衝向我......”


    “每次我都差點死在他們手裏!”


    廟內的香客們聽到這裏,紛紛低聲議論起來。


    “這種事聽起來也太邪門了......會不會是中了什麽邪術?”


    “或許是有仇家在暗中下手吧。”


    “牧雲家可是開陽府的大世家,難免招人嫉恨。”


    “但如果真是人為,為什麽連路人都能失控?”


    “這不像是單純的陰謀,更像是邪祟作怪啊!”


    馮天寶聞言,也忍不住插話道。


    “牧雲公子,這種詭異之事。”


    “你是否曾懷疑是家族內部爭鬥所致?”


    牧雲複苦笑:“我一開始也這麽想。”


    “畢竟在我們牧雲家,旁支之間爭權奪利是常有的事。”


    “但我派人暗中調查後發現,這根本不是人為的陰謀!”


    廟祝追問:“既然不是人為,那會不會是某種邪祟纏上了你?”


    牧雲複點頭,目光中透著深深的恐懼。


    “是的,我懷疑是邪祟!”


    “不然,怎麽可能連我素不相識的路人都突然失控?”


    “這半個月來,無論我走到哪裏,都有人莫名發瘋,對我展開襲擊!”


    “甚至連我自己的影子,我都開始害怕了......”


    馮天寶沉聲問道:“既然如此,你身為牧雲家大公子,為何不求助家族高手?”


    牧雲複的神色瞬間黯淡下來,聲音中透著無奈與悲憤。


    “我求過,可是......沒有用!”


    “我父親對我一向冷漠,那些族中長老更是視我如草芥。”


    “他們雖然派了高手護衛我,但根本無法找出問題的原因。”


    “更可恨的是,那些高手在試探幾次無果後。”


    “直接放棄了對我的保護!”


    他咬著牙,語氣中滿是怨憤:“甚至有人說,這是我命中注定的劫數。”


    “隻有靠自己解決,你們說,我能怎麽辦?”


    “我......我連求助的資格都沒有啊!”


    廟祝聞言,忍不住歎息道。


    “世家權勢再大,但冷漠無情時,也不過如此......”


    馮天寶眉頭緊皺,問道。


    “既然你無法求助家族,為何會逃到偏僻的石川縣?”


    牧雲複抬起頭,眼中帶著一絲希望。


    “我一路被追殺,幾乎快要絕望時。”


    “聽聞石川縣有河伯大人守護,靈驗無比。”


    “許多邪祟怪事都被河伯大人解決了。”


    “我想,既然家族指望不上,那不如試試河伯大人!”


    “希望河伯大人能救我!”


    牧雲複再次跪倒在蒲團上,痛哭流涕地說道。


    “河伯大人!求求您救救我吧!”


    “我願意終生信奉您,供奉您一切需要!”


    “隻要您救我一命,我這條命,從此就是您的了!”


    廟祝見狀,緩緩說道。


    “牧雲公子,河伯大人威靈,自會庇佑一方百姓。”


    “您若誠心祈求,或許會得到河伯大人的迴應。”


    “隻不過,河伯大人未必立刻顯靈,有時也需講究緣分。”


    聽到這話,牧雲複的臉上滿是絕望。


    “緣分未到?難道......河伯大人不願搭救我嗎?”


    “不......不行!我不能放棄!”


    他忽然轉身看向廟祝,語氣中透著急切。


    “廟祝大人,既然河伯大人暫時沒有顯靈。”


    “那我可否......暫時留在廟中幾日?”


    “我每日三炷香,日日叩拜,總能求得河伯大人的垂憐吧!”


    廟祝的臉色瞬間冷了下來,語氣嚴肅。


    “牧雲公子,此舉萬萬不可!”


    “河伯廟是神靈居所,不可隨意收留外人。”


    “這會冒犯神靈,後果不堪設想!”


    牧雲複急切地說道:“我不是白住!”


    “我可以支付豐厚的報酬,隻要讓我暫住幾日,多少錢都可以!”


    廟祝搖頭,態度堅決:“無論您出多少錢,河伯廟也不會破壞規矩。”


    “這是河伯大人留下的規矩,我們誰都不能違反!”


    聽到廟祝的拒絕,牧雲複瞬間失態。


    竟直接坐在地上,雙手拍地,大聲喊道。


    “不行!我不走!我今天哪兒也不去!”


    “我命都快沒了,你們竟然要把我趕出去!你們這是逼我去死!”


    廟祝的眉頭緊鎖,試圖再度勸解。


    “牧雲公子,您若真心信奉河伯大人,應當守規矩。”


    “若執意撒潑,恐怕神靈震怒,隻會讓您境況更糟。”


    馮天寶見狀,目光複雜地看著牧雲複,心中暗自感慨。


    “傳聞中牧雲複是個紈絝子弟,看來果然不假。”


    “這種年紀,這種家世。”


    “竟然表現得如此失態,毫無風度,真是讓人歎息。”


    盡管廟祝與馮天寶輪番勸說。


    牧雲複卻仍在地上撒潑耍賴,完全不顧形象。


    惹得香客們紛紛側目,而廟內的氣氛也愈發尷尬起來。


    牧雲複依舊坐在地上撒潑耍賴。


    雙手抱著蒲團,嘴裏不停念叨。


    “我不走!我不走!”


    “今天你們要是敢趕我出去,我就直接死在廟門口!”


    “我都這樣了,你們還有沒有一點同情心!”


    “河伯大人那麽慈悲,肯定不會丟下我不管!”


    廟祝皺著眉,麵露無奈,連連勸說。


    “牧雲公子,請您自重!”


    “河伯廟是神靈的居所,不是客棧,更不能隨意留宿外人。”


    “您若真心求助,應該誠心上香,而不是如此大鬧。”


    另一位年長的廟祝也語重心長地說道。


    “牧雲公子,您這樣做,不但有失風度,還可能引得神靈震怒。”


    “到那時,恐怕就不是廟中庇護不了您,而是要招來更大的災禍了。”


    然而,牧雲複聽了這番話,非但沒有收斂。


    反而哭得更大聲了,聲音中帶著絕望。


    “震怒?我都要死了,神靈要是真的震怒。”


    “那也讓祂震怒去吧!你們這些人就是不肯幫我!”


    “隻會說教,什麽風度,什麽規矩,有命才有風度啊!”


    他突然一骨碌從地上爬起來,指著兩位廟祝的鼻子,大聲說道。


    “今天你們要是不讓我住下,我立刻迴開陽府。”


    “告訴所有人你們河伯廟不講人情,不管百姓死活!”


    “讓開陽府的人都來評評理!”


    兩位廟祝麵麵相覷,氣得直咬牙。


    最後隻能對著河伯神像跪下,低聲祈禱。


    “河伯大人,此人喧鬧至此。”


    “是否請他暫時離開廟中,還望您明示。”


    說罷,他們虔誠地等待著神像有所反應。


    然而,等了許久,神像仍然一片寂靜,沒有絲毫異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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