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若雪穿的是一套冰藍色的小禮服,裙長在膝蓋下五厘米,裙擺的麵料帶著細閃,暖色的燈光下顯得熠熠生輝。


    上半身用魚骨掐出腰線,方領的設計但絕不到低胸,袖子也是輕薄的紗製長袖。


    這是一套什麽場合都不會出錯的著裝,尤其穿在女孩身上時更平添幾分高貴優雅之感。


    按露膚度來看的話,那晚玩遊戲時穿的汗蒸服都比現在要露的更多。


    她懷疑起齊雁藍現在的反應是不是誇張的表演。


    不過也無所謂了,比賽即將開始,他們之後就是對手,現在隻要安穩地走出然後落座就好。


    “還不走嗎?”薑若雪最終沒有靠近男人,一個人轉身離開。


    “學姐等等...”齊雁藍馬上動身要追,隻是學姐的速度比他想象的還要更快一些。


    掀開帷幕,禮堂內該有人的位置已經幾乎全部坐滿。


    各式各樣的聲音淡化在他耳邊,穿著華麗禮服的人何其之多,他的眼中卻隻能看見那抹冰藍的背影。


    女孩的發絲隨著她走動間,恍若慢動作一般飄揚,讓人不禁想象靠近時會不會聞到香氣。


    不知是他以己度人,男人總覺得全場人的目光似乎都放在了女孩的身上,同他一樣追隨著那道身影。


    這種感覺令人討厭,齊雁藍甚至產生了一種不切實際的、想要把學姐藏起來的衝動。


    當然這隻是一種妄想。


    他眼睜睜見著薑若雪遇到學生會長,艾斯特的,兩人似乎聊了什麽,沒幾句便再次分開。


    耳邊的聲音重新迴籠,齊雁藍思考過後還是追了上去。


    隻是學姐直接落座在第一排最後的位置,那裏坐的都是評委或老師領導,他自然找不到辦法一起的。


    無奈之下,他便坐在了女孩的後兩排,他身邊的空位也很快被填滿。


    “怎麽樣,老師為你專門留的位置不錯吧。”還不到薑若雪上台的時候,墨菲把自己隨身帶著的小毯子遞給女孩蓋著。


    薑若雪不客氣地接過使用。


    一般學生對和老師一起坐在第一排肯定是抗拒的,薑若雪的感官倒是還好。


    至少坐在這裏有利於她更仔細觀察現場的人的表現。


    “謝謝墨老師了。”薑若雪小聲道謝。


    她不是第一排唯一一個學生,但絕對是其中最矚目的一個,所以她想盡量保持低調。


    隻是她的老師顯然看不出她的想法。


    他很直接:“你今晚打扮的非常驚豔。”


    雖然薑若雪本人感覺沒什麽,但路過人的表現都向她無聲述說這一點。


    “我知道。”


    “哈哈,”墨菲輕笑,“你一點也不謙虛是嗎。”


    薑若雪聳肩:“好吧,我可以謙虛得把功勞都歸於服裝。”


    “幸好我沒有穿老師隨便買的衣服。”


    這話墨菲聽了就不樂意了:“誰說我是隨便買的。”


    “我保證,你穿著那條裙子的效果和現在也會不相上下的。”


    “這樣吧,”他想出一個好主意,“隻要你在比賽拿到名次,那條裙子就當做獎勵送你了。”


    嗯,一個獎勵可比無緣無故來的饋贈誘人的多。


    再加上薑若雪確實想見識一下墨老師的審美水平,究竟是一言難盡還是可圈可點。


    “好,那就說定了。”


    “當然說定了,”墨菲伸出一隻手的小指,“怎麽樣,要拉勾嗎?”


    這麽無聊的事情也難為他提出來了。


    薑若雪用手上的稿子把他的手撥開,注意力接著專心放在了講台上。


    悠揚的樂聲變換了曲調,雨點般歡快的鼓聲響起後,比賽正式開始。


    主持人先行上台,說了一堆套話後介紹起了前排的評委。


    雖不是全部認識,但其中幾位的名聲薑若雪確實聽過,由此也可見這場比賽的含金量。


    隻是她聽說墨菲老師本來也收到了評委邀請,他則因為自己要作為指導老師而放棄了這個機會。


    選手的上場順序是隨機抽簽決定的,甚至大部分人在被喊上台之前都不清楚自己的演講順序。


    這裏的“大部分人”指的是排除去事先從一些渠道拿到了自己上台順序的選手,比如薑若雪。


    她的“眼線”自然就是差點成為評委的墨菲。


    當她在前排安靜等著自己的順序之時,後排的一些學生則在緊張聽著叫出的下一名選手的姓名。


    當然也有一些人的心思走神到了別的事情上麵。


    “天呐,為什麽前排有好多穿西裝禮裙的學生,秘聞杯有這項規定嗎?”


    “我把演講比賽的全部注意事項都看完了,絕對沒有這點,應該是它們兩所貴校自己的規定吧。”


    “這樣真的公平嗎,用服裝彰顯自己的身份。”有人對此表達了不滿。


    “他們的存在本身就不公平,家裏都這麽有錢了,還要和我們一起搶比賽獎勵。”


    “但是那兩所學校不是還有特招生嗎,他們也穿禮服?哪來的錢?”


    “誰知道,說不定是學校發的,聽說貴族學校天天發錢呢。”


    “也有可能是在學校談戀愛之後對象給的,學校這麽多少爺小姐,要是談了一個後半輩子都不用愁了吧......”


    排在薑若雪前麵的學生來自各個學校,她不得不注意到一件事。


    ——相較於普通公立學校學生,兩所貴校和有國際部的學校學生發揮的要更好些。


    每所學校分配固定的名額,所以上台後完全卡殼的也不是沒有。


    當然這和學生素質沒有關係,或許可以將此歸於階層問題,教育方向的不同、教育資源的傾斜什麽的。


    又一名學生磕磕絆絆地在台上背完稿件,主持人叫到薑若雪的名字。


    她把帶著的東西都交給老師,不慌不忙地上台。


    幾乎是瞬間,禮堂內爆發出比先前每一次都更強烈的掌聲。


    等她站好,身後的投屏上已經擺好她準備的ppt稿件。


    控製好聲調和語速的自我介紹之後,她已經能從幾名評委的微表情中讀出滿意的申請。


    在剛剛那名同學之後上台,對薑若雪而言天然就有優勢。


    “我的天呐,這麽漂亮的女孩是真的存在的嗎?”一部分目不轉睛盯著台上演講的女孩的同時,另一部分人還是忍不住發出討論。


    “都是用錢養出來的,咱們可比不上。”


    這名接話的人身邊的學生離他更遠了一些。


    連公認的特招生傳奇、聯考第一名的薑若雪的名字都沒聽過,真不知道這種人是怎麽混進這場比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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