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喜喜用的藥,以及慕南釗使的手段,都有意留了顧鐵柱性命。


    唯有呂晶第一次幹這種事,可能下手沒個輕重,真把顧鐵柱一砸送走。


    顧喜喜正要彎腰查看死活,卻被慕南釗攔住。


    隻見他抬腳踹了兩下,將顧鐵柱踢過來麵朝上。


    隻看了一眼,慕南釗就說,“沒死。”


    這時顧鐵柱睜開眼,還在因為疼痛而皺眉。


    可當他看到慕南釗的臉時,眼睛猛然瞪大,露出驚懼之色。


    顧鐵柱雖然卑劣又惡毒,但他同時又是怯懦的。


    他覺得顧喜喜呂晶等女子弱於自己,所以敢對她們揮舞屠刀。


    但他在麵對慕南釗這樣的男人時,內心又自然生出畏懼。


    尤其他曾切切實實在慕南釗這兒吃過大虧,那份恐慌刻骨銘心。


    慕南釗很快瞧出了不對勁,問“你剛才給他吃了什麽。”


    “人分明醒著,為何沒動靜。”


    顧喜喜訕笑,“一點能讓他安靜的藥。”


    慕南釗深深望著顧喜喜,似有笑意,“東家本事見長。”


    “看來以後就連我也不敢輕易委屈了東家。”


    顧喜喜大膽地湊上前,仰著臉與他四目相對。


    “我倒想聽聽,你打算怎麽委屈我?”


    慕南釗低頭,吻上顧喜喜的額頭,“這樣。”


    他的唇繼續向下,鼻尖、嘴唇,一一啄吻。


    “還有這樣。”


    月華落下,照亮了這片草地。


    唇瓣相抵,顧喜喜便已噗嗤笑了出來。


    “你可真會挑地方,也不看環境。”


    慕南釗看向顧鐵柱,厭嫌道,“的確掃興。”


    “來人。”


    幾名隨行暗衛在黑暗中浮現身形。


    他們悄無聲息地帶走了顧鐵柱,連夜送去青田縣縣衙。


    將依照攔路搶劫、殺人未遂的重罪論處。


    慕南釗說,“本來隨便把這東西弄死了,不拘扔去喂狼,或者丟迴他家院子,都不會有人說什麽。”


    “結果這幫孩子一攪合,眼下保密是不行了。”


    “不得不顧及悠悠眾口,尤其是咱們家在村裏的名聲。”


    “須得進衙門一趟,有個公論。”


    顧喜喜凝望著他,眉眼間滿是笑意,“咱們家?”


    “那我得多謝你為了咱們家,考慮的如此周到。”


    顧喜喜本來就是對顧鐵柱動了殺心。


    奈何有那麽小孩子在場,她隻能臨時改用之前對老郎中說過的b計劃。


    這種藥會損傷全身末梢神經,效果終生不可逆,自然沒有解藥。


    服藥的人將變的又聾又啞,全身癱瘓,卻又意識清醒。


    也就是說,顧鐵柱這輩子再也沒法罵人、害人了。


    就像他之前裝瘋那樣,從今往後他可以安心留在那張床上。


    如活死人一般等著人喂吃喂喝,端屎端尿,在清醒中等待死亡。


    迴到家,慕南釗自然而然地出現在孩子們麵前。


    這些孩子都在上村塾,再見到陳先生自然歡喜非常。


    第二天全村都知道顧喜喜的男人、村塾從前那位陳先生迴來了。


    陳先生是創立村塾的第一位先生,村民們都念著他的好。


    縱使在麥收最忙的時候,也有人陸續到家裏來探看。


    與此同時,顧老三和劉氏正在滿村找兒子。


    顧鐵柱從昨晚就沒迴去。


    問了好些人都說沒見到。


    實際上除了顧喜喜家,全村的大人們都不知道顧鐵柱的去向。


    因為石頭、狗娃及其他小夥伴們已經偷偷地商定全體保密。


    嚴肅程度不亞於綠林好漢歃血為盟。


    不過顧老三和劉氏的煎熬並沒有持續太久。


    當天下午衙門就來了幾名衙差。


    顧老三身為一家之主,收到兒子的逮捕通知、再聽衙差讀了認罪書後,不由癱坐在地。


    劉氏瘋了似的質問,“我兒他早已瘋傻,怎麽可能做這些事!”


    “你們說他攔路打劫,殺人未遂,他殺誰了!”


    衙差冷然道,“告訴你們苦主的姓名,豈不是讓你們有機會報複?”


    “有目擊證人看到,顧鐵柱持刀蹲守,有預謀,有兇器,絕非瘋傻之人!”


    要不說江縣令辦事靠譜呢,半天的功夫,還真叫他找到了苦主之外的人證,


    而且不止一人。


    他們看見顧鐵柱遊蕩在官道上,從花池渡村到青田縣一帶。


    還有明確說,看見顧鐵柱拿著柴刀、短刀,藏在路邊草叢中。


    顧老三想著兒子沒被砍頭,他還沒絕後,情緒勉強緩過來一些。


    “敢問差爺,我們何時才能去大牢探視?”


    衙差看了他一眼,“不用去。”


    “明日人就給你們送迴來。”


    顧老三、劉氏都以為自己聽錯了。


    衙差說,“因為苦主反擊自衛,顧鐵柱磕了腦子,如今已經成了癱子。”


    “才關了一晚上,屎尿流滿地,那味道啊……”


    “衙門既沒有給他一個人的單間,跟無人管他吃喝拉撒。”


    “所以,你們養的好孩子,以後還是自己接著養吧。”


    衙差說完,轉身就走。


    劉氏眼白一翻,當即暈死過去。


    當日,花池渡村兩件大事,一件好事,一件壞事。


    好事兒,陳先生終於迴來了,打破了顧喜喜有意轉嫁表哥江縣令的傳言。


    壞事兒,花池渡村又又又出了個鋃鐺入獄的。


    隻是這一個看似並不是顧喜喜給送進去的。


    而且還聽說顧鐵柱一直在裝瘋賣傻,實則憋著壞,想幹一票大的。


    哪知他打劫不成,反而成了癱子。


    村裏人聽了紛紛後怕,還好顧鐵柱盯上的不是村裏誰家。


    不然恐怕真能叫他得手了。


    大家都覺得這種禍害癱了才好,以後不用怕他再出來害人。


    麥子收割完畢。還要脫粒、攤開曬幹。


    花池渡村各家已經提前開始了慶祝,擀麵條、烙麵餅。


    因為糧食過稱之後,各家都比往年增收不少,甚至超過了顧喜喜之前說的份量。


    隻是那幾家沒灑最後一次葉麵肥的,畝產還是比其他人少了些。


    他們既高興難得的增產豐收,又在眾人討論起畝產時,有些灰溜溜的不敢說話。


    顧喜喜卻在這時離開了村子,跟慕南釗一道往邊境去。


    說是一道,其實隻恰巧同路罷了。


    慕南釗要去軍營商討防禦工事的方案,顧喜喜則是驗收這一季的糧食收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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