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個子一看兩方人馬都圍著自己,一下子有些慌了神,更是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便是幹脆拿著刀四處揮舞,不斷的朝後退去,想要溜走的模樣。


    可是又怎麽能夠讓他這麽輕易的如願呢。


    “抓。”屹蘇此刻一聲令下,周圍的人自然都是朝著小個子撲了過去,場麵一時之間有些混亂。


    屹蘇看著程讓,他的麵上有些得意,甚至主動對程讓說道:


    “八皇子,這是我大幽的家事,倒是勞煩跑這一趟了。”


    剛剛還信誓旦旦的讓程讓給了交代,現在發現了風向不對,屹蘇轉變的倒是極快。


    程讓掛著淡淡的笑,沒有迴答,屹蘇很有信心,這麽多自己人在這,難不成還能被隨月生給抓到了?


    但是現實,總是這麽讓他有些大跌眼鏡。


    “八皇子。”隨月生手裏的小個子顯然已經被打暈了過去,被隨月生提著衣領,屹蘇的人退成了一圈,都沒有再靠近的勇氣,畢竟若是隨月生出了事,也讓屹蘇難辦,到底還是眼睜睜的看著人被隨月生交給了程讓。


    屹蘇臉上的笑有些戛然而止,程讓的臉上,卻還是掛著笑容。


    “那麽,人我們便帶走了。”程讓好像終於達到了自己想要的目的一般,站起身來,他好像就是為了在屹蘇麵前,將兇手捉住。


    “至於屹蘇王子要的交代,這裏是一般,等我查明了真相以後,會來告訴屹蘇王子另外一半的。”程讓此刻的臉,在屹蘇麵前是如此的諷刺。


    也許按理說,既然程讓手中有這把刀,那麽此番程讓大可帶著人包圍了驛館,無論屹蘇是否醒著,程讓大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可是偏偏,程讓就是這麽還想著給屹蘇麵子,不過隻是當著屹蘇的麵,徹底讓屹蘇難堪罷了。


    屹蘇此刻,著實有些笑不出來的樣子。


    但是程讓卻無所謂,照舊對著屹蘇如此,和隨月生帶著人大搖大擺的走了。


    “王子。”屬下看著屹蘇如今的神色,可算不上好,程讓究竟想要怎麽樣,屹蘇不知道,但是屹蘇現在,必須要讓程讓難堪,才能夠稍微緩解一下自己如今的憤怒。


    “程讓…”屹蘇緩緩念出了他的名字。


    從驛館出來,已經不早了,可是程讓和隨月生幾乎是片刻沒有耽誤的將人送進了天牢之中,畢竟所有人的目光都在這裏,他們耽誤不得。


    幾乎是連夜審訊。


    小個子在半路上醒來,發現自己手腳被縛,嘴上也貼著膠帶,讓他說不出話來,隻能眼睜睜的看著,兩人將自己送進了天牢之中。


    小個子自然想要逃跑,可是無論他怎麽跑,都還是被抓了迴來,甚至,隨月生的一記手刀可不是什麽小事。


    再次被打暈了關進去。


    是一桶冰涼刺骨的泉水將其潑醒,小個子陡然醒了過來,看著麵前所有人心懷惡煞的樣子,他不禁想要再次逃跑,渾身顫抖,可是小個子已經沒有地方能夠讓他跑了。


    “放開我,放開。”小個子嘴裏這麽喊著,但是程讓和隨月生好像兩尊大神一樣,虎視眈眈的樣子,讓小個子不知接下來該說什麽。


    “跑啊。”程讓對著其說道。


    “再跑一次,雪裏公主可就在等著你呢。”程讓對著那人這麽一說,那人當即有些害怕起來,渾身冰冷的感覺更是到了骨子裏,好像真的,雪裏公主就在自己背後看著自己一樣。


    “交代吧,為什麽要殺雪裏公主。”程讓這麽問著,門外卻傳來了別的聲音。


    “參見六皇子。”竟是任辰霖聽說了消息,此刻趕了過來。


    任辰霖周身,更是沒有一點溫度,這兩日始終沒有迴府,聽說程讓抓到了人以後,便是立刻趕了過來,他想要看看,究竟是什麽人,才會有這樣的心思,做這樣的事情。


    小個子聽到六皇子三個字,也一下了白了臉色。


    任辰霖的到來,著實讓他沒有想到。


    顯得尤為害怕,說實話,程讓也不相信,一個膽小成這樣的人,會有這樣的勇氣殺了雪裏公主,心中明白雪裏公主的死另有蹊蹺,但是這個人,他也不得不查。


    任辰霖幾乎是趕著跌跌撞撞的過來的,此刻腳步還有些不穩,他的第一眼,是看到瑟瑟發抖的小個子,接下來,便看向了程讓和隨月生。


    “是他麽。”麵對任辰霖這一個問題,程讓緩緩地點了點頭。


    而後任辰霖便是毫不客氣的一拳,直接打斷了小個子的鼻梁,甚至因為雙手被束縛,小個子此刻想要捂住受傷的地方,都有些苦難。


    “快,攔著。”隨月生自然不希望小個子就這麽被任辰霖一拳一拳活活打死。


    身邊的獄卒也連忙上前,攔住了暴怒之中的任辰霖。


    兩行清淚落了下來,任辰霖的神經,得到了暫時的鬆懈,可是他更想要聽一聽,雪裏公主究竟是怎麽死的。


    “你若不說,今日便是六皇子將你打死在這,都沒有人會管。”程讓對著小個子說道。


    一拳便叫小個子臉上開花,血順著鼻孔流下來,小個子吸了吸鼻子,可是傳來的,是更加的疼痛之感。


    “我不知道。”小個子好像真的不怕死一樣,繼續這麽倔強說道。


    “不知道?”程讓挑了挑眉,顯然對於小個子的這個迴答,他顯得很不滿意。


    “究竟,有什麽事是你不知道的。”


    “還是說,你的刀為什麽會殺了雪裏公主,是刀自己動的手?”


    小個子提起了刀,果然整個人都有些不對勁,但是現在,他明白承認自己殺了雪裏公主是個死,無論如何都不承認,也是個死,橫豎都是如此,小個子幹脆將脖子一僵,要殺要剮,我都隨便。


    小個子的樣子,讓程讓或者是任辰霖,都有些憤怒。


    任辰霖此刻掙脫了獄卒,衝上去便是對著小個子的臉又來了一拳。


    “打死他,雪裏公主也不會複活。”


    任辰霖聽到這句話,明白自己這不過是在發泄而已,同樣的,他也相信在小個子的背後,一定還有旁人作祟,可是現在,對於任辰霖來說,他不過是想要給雪裏公主出出氣,哪怕一會兒的,也好。


    到底還是忿忿的放下了拳頭,任辰霖退了迴來。


    “既然你不說,不過你是大幽的人,眼下,我隻能將這個罪名扣在屹蘇身上了,然後殺了你,再交出一份你臨死前的口供,那麽,就和我沒有任何關係了。”


    程讓好像就是打算這麽做的一樣,站起來,沒有多說其他的話。


    看著程讓的樣子,小個子反而對於到了麵前的死亡,產生了一絲的畏懼之感。


    “我!”小個子剛想說一個字,便戛然而止,就這麽死在了所有人的麵前。


    程讓還沒來得及轉過身子,任辰霖還在掙脫侍衛的束縛,可是小個子,已經斷了氣。


    甚至旁人還不知道,究竟是怎麽死的。


    不過程讓卻在小個子的屍體上,發現了不妥。


    “這根針。”無人的黑暗角落裏射出來的銀針,正中小個子還在掙紮的脖子,顯然,針上有毒。


    小個子沒了氣,程讓順著那銀針射出來的方向而查去,卻沒有看到任何的人,好似那根針,當真是憑空出現的一樣。


    這是讓程讓也沒有想到的難題。


    但是小個子死了,程讓既然將人帶了迴來,便是一定要給一個交代。


    “明日我會去見父皇,都散了吧。”


    程讓對著另外兩人說道,對於隨月生,程讓自然不用過多的解釋什麽,但是對於還呆愣在原地的任辰霖來說,程讓知道,他的心中此刻定然難平。


    “這件事,你會知道為什麽的。”程讓對著他說道。


    任辰霖抬眼看了一眼:


    “無論我什麽時候知道,終究是在事情發生以後,雪裏,不會迴來了。”


    任辰霖到現在的心中,還是沒能反應過來,說不出什麽話,帶著希望而來,失魂落魄的走去。


    隨月生不知道程讓該怎麽跟皇上交代,有些替他著急了起來,但是程讓卻給了隨月生一個放心的眼神。


    “或許,他會有辦法的。”隨月生這樣想著,也終究離去。


    程讓卻猜到了,銀針從何而來,但是之後的事情該不該去查,程讓的心中沒有把握,最主要的,他不知道小茶究竟為什麽要這麽做。


    第二天,程讓一早便進了宮。


    這幾日的皇上,好像真的連床都下不來,終日皺著眉頭,心中的鬱躁著實都寫在了臉上,就連李念勸他,也並未起到什麽作用,現在,還是有些難辦。


    好在聽到了程讓的消息以後,皇上好像才終於有些放寬了心。


    “傳。”皇上這麽說道。


    “兒臣參見父皇。”程讓對著皇上行禮。


    “關於雪裏公主一事,兒臣已經有所眉目。”


    能夠來匯報給皇上聽的,定然還是一個大突破。


    程讓傳上了那把刀,將昨日的事情完完整整的說給了皇上聽。


    同時卻特別說明了屹蘇的態度,皇上自然明白了,程讓的意思。


    屹蘇不讓他抓人,抓了人又暗中弄死了,看來雪裏公主被殺這件事,就是屹蘇為了爭奪大幽的王位,還將帽子扣在了南州的頭上。


    “哼。”皇上冷笑一聲:


    “我南州,就這麽被欺負不成。”皇上顯然,此刻對於屹蘇很是不滿的樣子。


    “還請父皇定奪。”


    程讓成功的將這件事情的重點,從如何給出一個交代,變成了如何和屹蘇攤牌。


    “這件事,你不用繼續查了。”皇上此刻將程讓說的事情,便當做了真理,屹蘇若真的還有臉麵,便是來找他親自問個清楚。


    任辰霖那邊,皇上雖然同情,是也沒有過多的在乎什麽,他終究會走出來的。


    程讓就這樣,將這件事完美的變成了另外一件事。


    郝公公見狀,看了一眼皇上。


    皇上似乎近來神情都不是特別清醒的模樣,此刻同樣如此,隻是抓住了片麵,但是對於程讓來說,已經足夠了。


    “是。”程讓安然退去以後,皇上對著郝公公說道:


    “屹蘇王子在千陽停留這麽多日,也該迴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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