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茶從賀府出來,便上了迴宮的馬車,事情迫在眉睫,既然皇後已經注意到了自己,那麽小茶,便不能放心的再讓他人偽裝,如今,倒是個實打實的“賀星竹”了。


    等到了宮門,小茶便不是個主子了,反而隻是眾多普通宮女中的一員,也正因為如此,馬車到不了宮內,小茶隻能徒步而行。


    遇到了一個意想不到的人。


    “參見六皇子。”領著小茶迴皇後宮中的嬤嬤,此刻突然朝著麵前行禮道。


    皇後之所以能夠成為皇後,無怪乎其能夠一視同仁,對於哪怕是這個最普通不過,甚至有些並不受寵的六皇子,皇後的人看待其仍舊是個主子。


    和任齊修任齊治一樣,雖然不至於太過謙卑,可是到底,還是會合情合理的行禮而已。


    “免禮。”任辰霖一瘸一拐,身邊隻有一個看上去並不機靈的伴讀跟著,好在任辰霖還有母妃,不然隻怕會是所有皇子之中,最不受寵的那個。


    小茶和嬤嬤自然退到了一旁,可任辰霖卻拄著拐杖,出乎意料的差點摔在了小茶的麵前,小茶及時會意的去扶了一把。


    “多謝。”任辰霖嗓音低沉,對於小茶,似乎看上去和普通宮女來說,並沒有什麽異樣。


    可是小茶卻敏銳的感覺到,剛剛任辰霖借著自己的手站起來的時候,明顯,塞了什麽東西。


    小茶同樣默不作聲的收下。


    任辰霖看出來,小茶明白了自己的意思,心下滿意的點了點頭。


    而後便是揚長而去。


    可是小茶在這其中,看到了一些別的。


    “我們走吧。”嬤嬤對著小茶說道。


    一路上,小茶都將那張紙緊緊地握在手心。


    到了皇後宮中,此刻皇後去見了皇上,嬤嬤便放了小茶自由。


    好容易迴到了自己的那個小院子之中,看著任辰霖給自己的字條,不過寥寥幾句,可是,小茶卻嗅到了危險的氣息。


    “四皇子失蹤?”小茶摸著自己的下巴琢磨著,這一切到底是怎麽迴事。


    “任齊治?”冷不防又從哪個角落鑽出來的铖吉,讓小茶嚇了一跳。


    “下次再這麽出來,你就不用出來了。”小茶看著铖吉,咬牙切齒道。


    “主子我錯了。”說起掩藏自己的身份,铖吉實在是一把好手,也正因為如此,反而讓铖吉屢屢都嚇了小茶一大跳。


    不過眼下,任辰霖傳來的這個消息,還是值得兩人思考。


    聖上為了平衡,這才立了任齊修為寧親王,可是任齊治,卻還是普普通通的四皇子,和任齊修自幼相依為命,任辰霖雖然身有殘疾,可是到底,還有著母妃庇佑,可是皇後對於兩人,隻能說是當成普通皇子,衣食不缺,可是卻也不會為黃人隨意撐腰,沒了母妃在宮中,兩人的關係自然更加緊密。


    可是在任齊修風光得意的最近,任齊治卻忽然消失,這一切,又是背後為何?


    “皇後去見皇上,也是這件事。”铖吉本想等小茶迴來了通知她此事,可沒想到,任辰霖快了一步。


    而任辰霖這麽焦急,想來這件事背後所牽連,乃是不少。


    “靜觀其變。”小茶將信紙放在火上燒掉,對著铖吉說道。


    任齊治雖是皇後的養子,可是皇後這麽多年來一直在忙著照顧前太子任廷堯,對著兩兄弟,並沒有過多的上心,這一點,小茶相信皇上是知道的,可是任齊治眼下失蹤,皇上卻第一個找上了皇後,不知皇後的心裏,又會有多心寒。


    此刻的皇上與皇後。


    “臣妾已經派人去尋,至今尚未有下落。”皇後坐在椅子上,而皇上,則是獨自眺望窗外。


    “老三那裏,怎麽樣了。”皇上卻偏偏問著皇後這樣的問題。


    皇後與任齊修,隻怕已是多久未曾謀麵。


    可是這些,皇後並不能擺在明麵上說,反而,皇後開口說道:


    “三皇子亦派人去尋。”


    既然是自己的親生弟弟,好在皇後來時就已經打探清楚了,三皇子任齊修府內此刻,也是因為任齊治的突然失蹤,而是一團慌亂。


    此刻這麽說,也不算什麽都不知道。


    “好好派人去找吧,誰敢對皇子不利,朕定要他好看!”皇上一拍桌子,有些生氣的嗬斥道。


    這件事說來也實在蹊蹺,光天化日,任齊治和隨從走在街上,卻突然消失的無影無蹤,隨從遍尋不得,也隻能上報。


    任齊治一直緊緊地跟著自己的哥哥任齊修,幾乎沒有仇家,可若是為了報複任齊修,而綁了任齊治,兩人畢竟還是皇子之間競爭的關係,此舉未免也太過荒唐。


    可整整一天一夜過去,確實沒有半點任齊治的消息。


    連皇後,都被叫去問話。


    整個宮中,再次戒嚴了起來。


    皇城腳下,這樣的事情,千陽城曆代以來,從未有過。


    皇後迴到了宮中,便是將上下人等嗬斥了一番,就連小茶,也未能避免。


    小茶琢磨著皇後好似的確生氣的模樣,看來今日皇上對於皇後,並未有什麽好臉色。


    不過任齊治這件事,說起來實在有些蹊蹺,小茶到底還是讓铖吉去查個清楚。


    自己則留在宮中,靜觀其變。


    程讓那邊,也不知如何了。


    不過任齊修的府中,剛剛因為杜若的事情狠狠打壓了任廷攸,而沾上的幾分欣喜,此刻無存。


    對於任齊治,任齊修向來是作為一個哥哥盡心盡力保護他的。


    宮中陰險狡詐,若非如此,隻怕兩人早就喪命。


    兩人同時出宮開府,同樣的簡樸,但任齊治仍然將任齊修的府邸當做自己的家,和任齊修總是一同起居。


    任齊修升任了親王,待遇立刻翻身,但還是沒有忘了自己的這個弟弟,平日裏總是什麽都給任齊治府中送去,讓任齊治的府中,就像從前任廷攸的府中。


    兩人也算是共患難。


    任齊修和任齊治將未來規劃的很美好,等到任齊修能夠當上皇上,那麽到時候的任齊治,定是從未有過的親王尊貴。


    “哥哥定保你一生。”這是從前任齊修對任齊治的承諾,這麽多年來,他也的確坐到了。


    可是別人綁走了任齊治,沒有一點消息,此刻甚至連任齊治到底是不是還活著,任齊修心中也是未知。


    這樣的奇恥大辱,讓任齊修難以忍受,更是關心自己的弟弟。


    眼下任齊修更是將全部的精力,都用在尋找任齊治身上。


    他第一個懷疑的人,便是任廷攸。


    前幾日的事,對於任廷攸來說,幾乎要了他半條命。


    剛剛收到的消息,任廷攸終於能夠從書房走出來,會不會他三日,最後想出來的報複自己的方法,就是擄走任齊治?


    沒有了任齊治,對於任廷攸來說,百利而無一害。


    既是報複了任齊修,同時又給自己的路少了一個阻礙。


    可是這種直接的事,看上去並不想任廷攸的風格。


    任廷攸這個人陰毒,往往采用的方法,也總是充滿了各種計謀,況且任廷攸身邊剛剛沒了成展與瞳若,還有什麽人有這樣的能力。


    任齊修派給任齊治的人,武功什麽樣他心裏最清楚。


    看來這件事,比他想象中的還要棘手。


    “四皇子失蹤?”程讓聽完裴折的匯報,不禁挑了挑眉。


    “所有人都在尋找。”裴折補充道。


    眼下看來,各路勢力都個個與這件事無關,都還是在傾盡心力尋找任期製的下落。


    “這件事,太子知道了麽。”程讓問道。


    “已經知道。不過並沒有什麽反應。”裴折想了想說道。


    對於任廷攸來說,此刻他若是認真的去找任齊治,反而顯得有些古怪,倒不如一切隨常,才是最合情合理的選擇。


    程讓也是這麽認為,光天化日,就把任齊治帶走的行為,他實在看不出,會是什麽人的作風。


    既然小茶沒有提過任齊治,這件事定然也與浮羅城無關。


    “皇上將皇後召去,發了一通脾氣。”裴折說道。


    “還真是個好父皇。”程讓的這句話,無疑是在譏諷。


    幾日前,他去看望了此刻在修行的棠妃。


    棠妃一直以來備受恩寵,此刻容貌,竟是和三十出頭的婦人無異,宮中的保養,帶給了棠妃一切最極致的享受。


    她順利的生下了八皇子程讓,母子兩都備受恩寵,可是偏偏,程讓隨了她的姓。


    這是皇上薄情的象征,但也隻有這樣,她們一直以來的恩寵,才能不被人嫉妒。


    棠妃知道,所有人看得起自己,卻又看不起。


    當時看上去確實春風得意,可是皇上一倒,她們母子,便卑微如泥。


    程讓絕不甘心如此,瞞過了所有人,程讓在著手培養自己的勢力,棠妃所能做的,也隻是為他留住皇上的恩寵。


    偏偏一切因為任廷堯的離世出了意外,也幸好,小茶出現,讓程讓,接受了一切。


    不過皇上的態度,還是讓程讓與棠妃十分失望。


    甚至,如今終於評判,棠妃也仍舊不願迴到宮中,隻對外說是棠妃死了,現在活下來的,不過是個無名人。


    這讓程讓對於皇上的厭惡更盛。


    皇上送走了皇後,禦書房的暗格隔門被人輕輕敲開,一襲黑衣,走到了皇上麵前跪下,說出來的話,卻讓皇上大驚失色:


    “啟稟皇上,四皇子逃脫,臣罪該萬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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