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玉,你若是不同意的話,我們哪敢定親啊!”李默笙開始哄著宋子玉。


    她最是寶貝這個妹妹了。


    所以,李默笙才商量著想讓宋子玉知曉這件事。


    “我看也不需要我知道。”宋子玉將頭扭到一旁。


    “子玉,誰說不用你知曉的?”李默笙蹲在了她的麵前,揉著她的手。


    宋子玉看不得阿笙這般委屈的樣子,“好啦!我沒生氣。”


    李默笙哪能相信她的話。


    她可是連死都能騙人的,這點事還在話下?


    李默笙見趙舒兒在才沒有說那麽多。


    她瞥了一眼趙舒兒。


    趙舒兒立刻接受指令,“陛下,舒兒先告退了。”


    宋子玉看著她離去的背影,趙舒兒什麽時候變得這麽機靈了?


    竟然會察言觀色了?


    “子玉,別生氣嘛!”李默笙就是怕她生氣,才讓趙舒兒將這件事說給她聽的。


    她不想宋子玉留有遺憾。


    宋子玉握住了她的手,“我沒有生氣。”


    “你肯定心裏不高興。”李默笙看出她並不開心。


    宋子玉搖了搖頭,“我沒什麽不高興的,子蘭能嫁到國公府是她三生有幸。”


    宋夫人和宋子蘭留在了長公主府。


    那個院子承載著宋子玉和李默笙的迴憶。


    李默笙是不會將院子讓出。


    所以,她讓故人都留在了那裏。


    而這偌大的皇宮像是一座牢籠一般,她並不喜歡。


    也不會讓他們進入這牢籠之中。


    “阿笙,你多慮了。”宋子玉瞧著她愁眉不展,“隻是這些事還得拜托給你了。”


    李默笙咬了下唇,她知道宋子玉什麽意思。


    宋子玉也知曉看不到了小妹成婚。


    “子玉,你放心,我會給她添滿嫁妝。”李默笙知曉她心中的憂慮。


    “嗯。”宋子玉沒有說“謝謝”。


    若是說了,恐怕會讓李默笙感到距離感。


    “阿笙,你真好。”宋子玉深情款款地看著李默笙。


    李默笙心口一緊,宋子玉何嚐對她不好?


    “子玉,你就放心吧!”李默笙緩緩地站起,將她抱在懷裏。


    ……


    他們經過一段甜蜜的日子。


    盡管宋子玉日漸虛弱,可她的心每天都很滿足。


    她能陪著最愛的李默笙批閱奏折,能盯著她看。


    已經讓她心滿意足。


    她終於挨到了登基大典的前夕。


    “子玉,你看我穿著這身好看嗎?”


    宋子玉看著她穿著朝服,甚是威嚴。“好看,你穿什麽都好看。”


    李默笙在得到了宋子玉的誇獎之後,心中甚是喜悅。


    “阿笙,你太美了,我的眼睛都移不開了。”


    這般的情話讓李默笙飄飄欲仙。


    “那子玉就多看點,我喜歡子玉看著我。”李默笙見她狀態越來越差,也很清楚她大限將至。


    她心中早就做好了準備。


    她沒什麽可怨的,這半個月的時間就像是偷來的一般。


    “嗯。”宋子玉目不轉睛地看著李默笙,“阿笙,你一定要記住我的話。”


    “我叫宋子玉,我會站在顯眼處,讓你看見。”


    李默笙雖然不明白宋子玉的意思,但是她還是給出明確的迴答。


    “我記住了,我不會忘的,你就放心吧!”


    這是宋子玉的最後的囑咐。


    她怎麽可能忘掉。


    隨即,李默笙在小桃的服侍下,換下了明日要穿的朝服。


    宋子玉在李默笙的幫助下躺在了床上,而李默笙也躺在了她的身邊。


    此時的宋子玉心裏都是感恩,她終於挺到了這一刻。


    李默笙將宋子玉抱在懷裏,“子玉,你會等我嗎?”


    “會。”


    “你會等我迴來嗎?”李默笙的聲音有些哽咽,她心裏清楚。


    這可能是他們最後的時光。


    “會。”宋子玉感受到她的溫度,身子也覺得暖和了一些。


    “好。”


    他們就這樣抱著躺著了晚上,誰也沒敢睡。


    宋子玉怕她睡著了,一睡不起。


    李默笙怕自己睡著了,錯過了宋子玉最後一刻。


    二人就在忐忑中度過這一夜,感受彼此的溫度。


    李默笙早早就起身,她替宋子玉更衣。


    這是她讓人特別定做的皇後的朝服。


    她雖然不能冊立宋子玉當帝後,可她還是為宋子玉做了朝服。


    宋子玉精神已經不濟,看著李默笙在為自己更衣。“子玉真是有幸,能讓陛下為我更衣。”


    李默笙苦笑一聲。


    如果可以,她願意伺候宋子玉更一輩子的衣。


    隻可惜,這樣的機會不多了。


    “子玉,一會兒我會讓王輝帶著你去那個地方,那裏可以看到全過程。”李默笙捧著她的臉頰。


    “好。”宋子玉隻盼著這流程快一點,她真的有些心累了。


    李默笙看著王輝推著宋子玉離開之後,她跟著陸總管也離開了寢殿。


    宋子玉一路上強撐著不讓自己闔上眸子。


    皇帝的登基大典流程繁瑣。


    她心裏也清楚恐怕撐不到那個時候了。


    她可能又要與阿笙失言了。


    或許她在阿笙心裏就是個大騙子吧!


    王輝推著宋子玉來到了李默笙說的那個位置。


    雖然是側麵,但是視野很開闊,能夠完完整整地看到李默笙祭天的畫麵。


    可宋子玉的精神力早已經不能集中。


    她目光開始渙散。


    隻聽見一聲,“陛下出來。”


    宋子玉尋著那明晃晃的顏色望去,可她始終是看不清楚,也聽不清楚。


    時間在一點一點地過去。


    宋子玉隻感覺自己的身子越來越沉重。


    她的唿吸越來越困難。


    周圍的視野也越來越黑。


    她心裏清楚,很快地就要到了該走的時候。


    可是,她隻想在多一點點時間。


    隻想等著阿笙迴到她的身邊。


    忽然,她感覺身子有些搖晃。


    耳邊響起了微弱的車輪滾動的聲音。


    她心裏清楚,這繼位大典可能已經完事了。


    王輝將她推到宮道之上,迎接著李默笙歸來。


    倏然,黑暗之中出現了鮮活的顏色。


    那明豔的光芒照進了她渙散的眸中。


    她用盡了最後一點力氣,抬起了手臂。


    遠處的李默笙看到,朝著宋子玉奔去。


    可就在半路之時,宋子玉的胳膊倏地砸了下去。


    李默笙心口一緊,她知道宋子玉已經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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