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疆,萬毒窟?


    聽到這個地方的我頓時怔了一下,隨後點了點頭,說聽過,據說那是整個苗疆最神秘、最危險的地方,也是苗疆三十峒聖地和起源,不過具體情況就不得而知了。


    嶽局笑笑說,“苗疆萬毒窟,據說是九黎部落遷移到南疆之後一手建立的神秘洞窟,裏麵不僅擁有著苗疆最原始的傳承,更是涉及到一個巨大的秘密,甚至有可能顛覆我們所在的整個修行界。”


    當年的嶽局年少氣盛,為了一窺究竟,不惜遠走千裏尋找萬毒窟的具體地點,可惜剛跑到苗疆就因為觸犯了當地苗人的禁忌,被人追殺了一路,最終要不是靠著我三公的幫助,很有可能都沒辦法活著迴來。


    他背著手說,“我年輕的時候過於自負,幹過不少荒唐事,多虧了周老提攜才能免於劫難,說起來我一直都欠你們周家一個大人情。”


    我趕緊站起來說,“嶽局您太客氣了,那你這次叫我過來,隻是為了打聽關於巫老的下場嗎?”


    我猜測他見我的原因肯定不止這麽簡單,索性把話挑明了說,果然嶽局又擺了擺手,說當然不止這些,


    “我聽曹英說,兩天前你在貴陽也遇上了五毒教的人,還跟他們交過手,有沒有這迴事?”


    我忙說有的,自己是因為接到一筆業務,打算幫客戶找人,沒想到卻在跟蹤的路上遭遇了五毒教的一個老對手……


    等我把完整的經過講出來後,嶽局便若有所思地幫我分析道,


    “你這件事並不複雜,應該是江燕奪走了李豔紅的心上人,導致她懷恨在心,所以假借旅遊的名義把她帶到了哈尼族的地盤,用了什麽不為人知的手段在她身上偷偷種了蠱。”


    我點頭說是的,隻是自己不太明白,李豔紅對江燕下手也就算了,為什麽又要安排人把孫俊擄走。


    嶽局莞爾道,“這不稀奇,為情所困的女人是最瘋狂的,或許她想得到孫俊,又或者是孫俊在不經意間發現了她的一些秘密,李豔紅舍不得殺死孫俊,又不希望這些秘密泄露出去,隻好設計把人弄到五毒教裏藏起來了。”


    這個分析倒是很有道理,我苦笑著摸索起了鼻子,說或許吧,我已經答應江燕要替她找迴男友,可人海茫茫又該去什麽地方找啊。


    嶽局又說,“既然事情發生在紅河哈尼族景區,你們倒是不妨先去那裏試試運氣,還有,在你出發之前,我還有一件小事需要你幫忙。”


    值得被嶽局當麵托付的事情肯定不是小事,我麵容一肅,忙說你請講。


    嶽局揉起了太陽穴說道,“我有一個朋友,多年前去了苗疆,負責打聽五毒教的情報,近期他傳來消息,說是五毒教不日就會有大動作,可在收到這個消息之後不久,我就發現自己的這個朋友忽然失聯了,我想請你們幫忙,順便幫我調查下這個朋友的去向。”


    我怔了一怔,反問他這個朋友叫什麽名字,嶽局說,“他的漢族名字叫龐雲山,四川人,曾經在某情報部門工作,大約是六年前接到上級委派的任務,潛入五毒教調查這個組織的根基,但之後一直都沒有再迴來過。”


    我皺眉說,“這麽說他都加入五毒教六年了,那你手上有沒有關於他的其他線索,方便我們追查?”


    “沒有!”


    嶽局把頭搖了搖,說龐雲山是專門負責替組織搞情報工作的,去了苗疆需要隱姓埋名,可能早就換了另一種身份和名字。


    我頓時犯難了,隻知道一個名字和出生籍貫,連他高矮胖瘦,具體長什麽樣都不清楚,要我怎麽找?


    嶽局也看出了我的為難,忽然從懷裏掏出一個符袋香囊,遞到我手上說,“這個香囊是當年龐雲山留下的,可以視作一種身份象征,隻要你帶著香囊進入苗疆,他就能一眼認出你。”


    我說好吧,雙手接過香囊,湊到麵前看了看,感覺這香囊挺普通了,除了表麵的紋繡還算細致外,基本看不出有什麽不同。


    嶽局又看了眼林遠說道,“這次去苗疆,除了要找人之外,你還有個任務,就是負責替我監視五毒教的動向,搞清楚這幫人到底要做什麽。”


    林遠也停止了嘻嘻哈哈,站起來說,“好的二師兄,那我這就迴去準備,盡快陪的周玄一起出發去紅河哈尼族了。”


    嶽局卻擺手說不急,之前拔除五毒教據點的時候你受傷了,我這裏倒是有些舒經活絡的丹藥,你可以拿迴去好哈調理下身體,等什麽時候恢複了再上路也不遲。


    說著他取出一瓶丹藥遞過來,林遠笑嘻嘻地接過,也懶得說謝謝,順手就揣進了口袋。


    從嶽局辦公室出來,我又對林遠說道,“難怪你小子這麽久都不願意迴去,感情在嶽局這裏有人好吃好喝供著,早知道是這樣就不為你擔心了。”


    他嘿嘿一笑,神了個懶腰道,“先不說這個了,你打算什麽時候出發?”


    我說這件事不能急,我還得先給老黃打個電話,把這邊的事情跟他講一下,這次去苗疆指不定要耽誤多少時間,總得先給人知會一聲。


    迴了酒店,我立刻撥通黃仁義電話,把在成都這邊的見聞告訴了對方,黃仁義聽後倒是沒有反對,隻是無奈地苦笑了一聲,說不是吧,事務所這邊才剛剛穩定,你們就又要走,剩下我和老顧兩個人怎麽處理這麽多業務?


    我反問道,“你上次不是說,打算把沈平也叫過來幫忙嗎,都開業這麽久了,怎麽老沈沒來?”


    黃仁義說的沈平在福建那邊還有點事,不過算算日子也該到這邊了。


    我說那不就得了,有老沈在,不怕事務所的業務沒人做,再說老顧的能力也不錯,雖然不是職業術士,可身手卻遠不是一般人能比的,處理一般的業務應該是足夠了。


    黃仁義苦笑道,“那行吧,祝你們一路順風,早去早迴,可別在外麵耽誤太久。”


    掛完電話我就準備起了動身事宜,本來這次是沒打算帶上劉媚的,可她卻趁我收拾行李的時候自己找上了門,非要說跟我一起去哈尼族那邊轉一轉,我拗不過也隻好同意。


    我們在成都待了三天,第四天一早就啟程出發,臨行前的曹英和孫偉都跑來送行,不無遺憾道,


    “好不容易來一趟,本來想跟你多聚聚的,沒想到這麽快你就又要走了。”


    我笑著說大家都在西南,有的是時間相聚,還是辦理嶽局交代的事情比較重要。


    他倆都知道我是帶著任務離開的,於是也不做過多挽留,越好等事成之後再好好好聚一聚,隨即便各忙各的去了。


    我們首先去的地方是一個叫屏邊的苗族自治縣,位於哀牢山脈末端,與安南接壤。


    這裏曾經是對越反擊戰的發起點,也是國內有名的紅色紀念地,小時候我看過一部唐國強主演的電影,叫“高山下的花環”,背景就是在這樣一個地方。


    比起內陸城市,屏邊的環境和氣候要惡劣了不少,我們去的時候還好,陽春三月,正式萬物複蘇的季節,沿途欣賞這少數民族的自然風情,為旅途增添了一些氛圍和情趣。


    抵達屏邊縣成是下午六點,這裏雖然的地處山區,可城市基建還是比較平坦的,一座風光秀美的邊緣小城,沒有想象中那麽惡劣的環境,用來旅遊倒是挺不錯。


    當晚我們先在城市裏住下,等到安頓好行李後,我給江燕打去一個電話,詢問她當初是在哪裏察覺到身體開始出現問題的。


    江燕迴憶了很久,說是自己去過好多個地方,具體中蠱的時間記不清了,但她第一次感覺身體不舒服,應該是在途徑一個叫蓮花灘的地方。


    掛斷電話,我開始在衛星地圖上分析,蓮花灘隻是一個比較普通的鄉鎮,沒有特殊的旅遊景點,搞不懂江燕為什麽會去那裏。


    隔天一早我們再次啟程出發,到了蓮花灘之後,便沿著江燕當初走過的地方逛了一遍,結果除了幾個比較小型的村寨之外,並沒有發現任何值得注意的東西。


    林遠分析道,“他們跑到這種地方遊玩,肯定會選擇比較大一點的景區,而這附近最值得一逛的地方應該就是金水河鎮了,那裏是真正的國境線交匯處,我感覺五毒教的人最有可能會出現在金水河口岸那一帶。”


    我表示認同,繼續驅車一兩個小時,我們又把車開到了金河鎮,作為邊境線上最後一個旅遊小鎮,這裏自然風光不錯,和我在一些對越戰爭電影中看到的山林環境差不多,河岸口附近有小型的邊防燒哨卡,再往外走上一段距離,就能抵達越南萊州省,國內會有很多遊客來到這裏遊玩,偶爾還能看見一些身背竹簍的越南女人,私自越過國境線,跑來鎮子上趕集。


    到地方的時候天色已經不早,我們先在鎮上找地方住下,等到了晚上,再下樓尋找可疑的地方。


    可一連兩天下來,依舊沒有任何收獲,這鎮子本來就不大,從北到南也就隻需要半小時,街邊倒是擺放了不少頗具當地人文特色的商鋪,但並不能為我們提供任何頭緒。


    到了第三天,我已經打算換個地方尋找了,劉媚卻突然提出一個建議,說國境線內比較太平,這樣漫無目的地找下去,也不曉得究竟什麽時候是個頭,不如翻過國境線,去那邊的鎮子看一看,沒準會有收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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