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更的鼓聲剛過,夜色正濃,萬籟俱寂之中。


    忽然一陣低沉而急促的馬蹄聲由遠及近,打破了夜的寧靜。


    這聲音在靜謐的夜空中顯得格外刺耳,如同死神的腳步,讓人心生寒意。


    方臘軍的上萬兵馬,如同夜色中的幽靈,趁著月黑風高,悄然接近了宋江的南征軍大營。


    他們仿佛是從地獄中走出的戰士,無聲無息地包圍了整個營地。


    領頭的將領一聲令下,瞬間,箭如雨下,劃破夜空,向著南征軍的營地傾瀉而去。


    許多還在睡夢中的士兵,甚至來不及反應,就被利箭穿透了身體。


    哀嚎聲、慘叫聲此起彼伏,打破了夜晚的寧靜,也驚醒了更多的人。


    軍營中雖然也有所準備,但麵對如此突然且猛烈的攻擊,還是顯得有些措手不及。


    但正如武植所說的那樣,宋江麾下,隻能打順風順水的仗,稍有計劃之外的狀況,立刻就會慘敗。


    說白了,所謂梁山義軍,一直都隻是靠上層那幫人武藝威望支撐著而已,他們從根本上說,就是一群烏合之眾。


    這不,人家隻是放箭而已,都還沒衝進來呢,南征軍的大營內卻已經亂作一團,哭爹喊娘。


    反觀武鬆和魯智深所部,卻連點聲音都欠奉,一切井然有序,與外麵的哭爹喊娘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武鬆和魯智深這才切身實際的認識到,武植幫他們練出來的,到底是一支怎樣的部隊


    說集結,立刻集結,哪怕箭雨如飛,四周火光衝天,也絲毫無法影響他們集結的腳步。


    三個月的集訓,他們已經將服從刻進了自己的骨子裏,此刻哪怕心驚膽顫,怕的要命,可第一反應卻不是逃,而是堅決服從命令。


    看著快速集結起來的麾下兵馬,武鬆和魯智深忽的豪氣衝銷,不約而同的拔出了腰間佩刀,喝道:“隨我殺出去。”


    傳奇,自此崛起。


    兩營兵馬在武鬆和魯智深的帶領下,如同一股銳不可當的洪流,迅速的殺出了一條血路,衝出了軍營。


    夜色中,他們的身影矯健而果敢,每一步都踏出了堅定與決心。


    箭矢如雨,不斷從四麵八方襲來,兩營士兵明明麵帶恐懼,然腳步卻依舊堅定。


    讓若明知道前麵是刀山火海,隻要有命令,他們依舊會不假思索。


    武植曾對他們說過,戰場上,你越是怕死,死的越快,隻有全身心的相信你們的統帥,隻有堅定不移的執行命令,才是活下去的唯一希望。


    此時此刻,待得衝出軍營之後,兩營士兵環顧左右,發現一個也沒少時,終於體會到了這句話的精髓。


    隨之,膽怯立退,鬥誌肉眼可見的激揚起來。


    腳下更加有力。


    半個時辰後,六千人一個不落的抵達了武植事先定好的那處高地。


    武鬆和魯智深相視一笑,眼中閃爍著勝利的曙光。


    他們立刻按照武植的計劃,暫做休整,治療傷員,靜等南征軍主力的潰敗。


    彼時,宋江等高層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困境。


    他們站在主營的高台上,望著下方混亂不堪的軍營,心中充滿了無奈與憤怒。


    箭矢如雨,不斷有士兵倒下,哀嚎聲、慘叫聲交織在一起,構成了一幅人間地獄的畫麵。


    宋江緊握雙拳,眼中閃爍著不甘的光芒。


    吳用則在一旁焦急地踱步,他不斷地分析著局勢,試圖找到一絲轉機。


    然而,麵對方臘軍的奇襲,他也感到力不從心。


    正如武植說跟武鬆魯智深說的那樣,吳用其人卻有詭計,然戰陣廝殺,卻非他所長。


    至於其下諸將,捉對廝殺自是強悍,然卻少有能夠統兵之人。


    這也是梁山兵馬隻能打順風仗的根本原因。


    隨著時間的推移,敗局越演越烈。


    士兵們紛紛潰逃,有的向營地深處逃竄,有的則試圖衝破敵軍的包圍。


    然而,無論他們如何努力,都無法改變敗局。


    方臘軍的士兵們如同餓狼般緊追不舍,不斷地收割著南征軍的性命。


    宋江見狀,心中湧起一股絕望。


    他明白,再這樣下去,南征軍將全軍覆沒。


    於是,他果斷下令,讓剩餘的士兵們集結起來,向一個方向突圍。


    在不知葬送了多少性命後,大部終於衝出重圍,向臨安方向撤退。


    望著身後熊熊燃燒的軍營,宋江心中充滿了無盡的悔恨和不甘。


    而方臘軍卻顯然不願意放過他們,在後窮追猛打,根本不給南征軍絲毫喘息的機會。


    而南征軍潰逃途中,令行不通,根本組織不起有效的反擊,隻能任由方臘軍不斷地蠶食。


    這般慘敗,直至武鬆和魯智深從高坡上探出頭來,揚聲呐喊,終於得到緩解。


    “將軍且行,我兩營斷後。”


    言罷,兩人一聲令下,六千人馬迅速在高坡上廣豎旗幟,五彩斑斕的旗幟在夜風中獵獵作響,宛如一片翻騰的海洋。


    士兵們手持刀槍,搖旗呐喊,聲震山穀,作伏兵狀,氣勢如虹。


    方臘軍的將領見狀,心中不由得一凜。


    他們原本以為南征軍已經潰不成軍,再無還手之力,沒想到竟然還有如此一支生力軍在此埋伏。


    主將眯著眼睛望去,心中不由得犯起了嘀咕。


    “傳令下去,停止追擊!”


    這時,眼見方臘軍停止了追擊,武鬆和魯智深卻犯起了嘀咕。


    魯智深:“呃,真就不追了?”


    武鬆:“那我們怎麽辦?要不,也退軍。”


    魯智深:“有點憋屈吧,俺覺得可以打一打。”


    武鬆:“哥哥沒說要打啊。”


    魯智深:“可也沒說不能打啊。”


    武鬆:“嗯,你說的對,我也覺得可以打。”


    魯智深:“那就打。”


    武鬆:“打就打,我先上,你壓陣。”


    魯智深:“放屁,我上,你壓陣。”


    言罷,魯智深一點反應時間都沒給武鬆留,直接單刀匹馬,嗷嗷叫的衝下了山坡。


    武鬆都懵逼了,這才意識到魯智深所說的打,是自己一個人上,沒打算帶著麾下士兵。


    一時間,武鬆大驚失色,第一反應是追上去,跟魯智深並肩作戰。


    萬幸及時想起了武植千叮嚀萬囑咐的一句話,“為將者,不論身處何等困境,必須冷靜。”


    於是,武鬆深吸口氣,暫時沒有妄動,眼睜睜的看著魯智深單刀匹馬的衝進了正在徐徐後撤的敵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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