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麽說,李清照就此在武樓長住了下來。


    許久之後武植才知曉,其之所以要在武樓住下來,起先僅僅隻是想要惡心一下前夫趙明誠而已,而住著住著卻是習慣了。


    而隨著李清照的入住,武樓的生意越加火爆。


    且隨著春闈將近,越來越多的學子湧入汴京,武樓早已人滿為患。


    借著這股東風,極有生意頭腦的潘金蓮連開了兩家分店,均是開業即巔峰,日日客滿,從無斷絕。


    隻是這些瑣事,武植已經不怎麽關注,彼時,他已再次投入了緊張的備考之中。


    然與鄉試的壓力不同,此時的武植心中不免忐忑,因為他無法確定今歲春闈的公平性,或者說是針對他本人的公平性。


    綁架金兀術一事,雖然並未給朝廷造成什麽惡劣影響,然卻無疑等同於挑戰了朝廷乃是官家的威嚴。


    在那些大人物眼裏,他武植必然早已成為刺頭。


    他們會允許自己進士及第嗎?


    武植本還無法確定,而當今科主考官的名單公布,得知是當朝右丞相王黼時,武植的心瞬時定了。


    因為王黼其人,最擅巧言獻媚,逢迎官家,所以,他不可能讓武植高中。


    於是,武植索性也不讀書備考了,左右無用,何必為了那萬一的希望難為自己。


    擺在眼前的隻有兩條路。


    其一,幹掉王黼,或者將其拉下馬,以使朝廷換個主考官。


    然觀朝堂,剛正不阿者固然有,但自保尚且不足,根本沒有能力去爭這個主考官當。


    所以,這是一條死路。


    於是,隻剩下一條路,那就是成為王黼的狗腿。


    隻要能取得王黼的信任,那麽他必定能出現在金榜之上。


    畢竟皇帝是不會公然暗示乃至下令假公濟私的,隻要王黼的手指頭留個縫,佯裝偶爾疏漏,皇帝也不會因此疏遠埋怨他。


    實話講,當這個念頭冒出來時,武植是發自內心的犯惡心,真心的抗拒。


    奈何,無路可走,隻能硬著頭皮上。


    那麽,如何取得王黼的信任呢,思來想去,隻能從素未謀麵卻打過交道的王黼四子王岩入手了。


    於是接下來幾日,武植一直在明裏暗裏的打聽關於王岩的消息。


    不料還沒等他找到切入點呢,金國使團卻再次來到了汴京,領隊的,還是金兀術。


    使團車隊堂而皇之的停在了武樓門前的街道上。


    結義兄弟一個在馬上,一個在樓前,視線在空中對撞,火花四濺。


    武植怡然不懼,心中冷笑。


    金兀術眼角含煞,麵上冷靜沉穩,心中卻是錯愕。


    聰慧如他,隻從武樓這門庭若市的場麵便可輕易推斷出,武植已然逆轉了口碑。


    可笑他離宋之後,本以為勝局已定,故未曾繼續關注武植,卻不曾想,僅僅三個多月的時間而已,武植竟已擺脫了他的捧殺陷阱。


    這三個多月到底發生了什麽,金兀術暫時不得而知,然殺心卻在此刻噴湧而出,再見武植身邊並沒有武鬆和魯智深護衛,更是遏製不住。


    然他此來,是有要務的,心知不宜節外生枝,便即強行按捺下殺心,翻身下馬之際,麵上已經掛上了和煦的笑容,快步迎向武植。


    “兄長別來無恙否。”


    武植表現的更加熱情,在其翻身下馬之際已經先一步迎過去,“數月不見,想煞為兄也。”


    麵上情真意切,四手相扣的瞬間卻是暗自較勁。


    比手勁,現下的武植顯然不是金兀術的對手,不過他卻能忍,明明感覺手骨都快被捏碎了,麵上卻偏生不露分毫,任由金兀術去捏,主打一個不吱聲。


    見狀,金兀術的眼底再次有殺氣一閃而過,然卻不得不顧忌兩人名義上的結拜關係,故在給武植吃了一記下馬威之後,適時的鬆開了手。


    當然,就此放過武植也是不可能的,後手已經準備好。


    隻見其做了一個請的手勢,道:“兄長,快與愚弟一起去見過長姐。”


    順著金兀術的視線看過去,果然於車隊正中看到了一架豪華車輦,四麵輕紗圍繞,內部妖嬈身影若隱若現。


    金兀術的長姐?


    那應該便是完顏阿骨打的長女完顏兀魯了?


    曆史上,這倒是一位可憐人,被小叔子強迫改嫁,又被親侄子冤殺,結局可謂悲涼。


    不過那都是十幾二十年之後的事情了,隨著武植的穿越,曆史的車輪早已發生了偏離。


    這不,曆史上的完顏兀魯應該在近兩年嫁給金國的一個將軍的,現下卻被送來大宋和親。


    早前武植便有所耳聞,宋金兩國在年後便開始了正式談判,為表誠意,各自選出一位公主和親。


    金國那邊的動作很快,大宋這邊的公主還沒選定呢,人家已經把本國公主給送了過來。


    隻是讓武植有些不解的是,和親這等事情,看著盛大,其實不過是走過場而已,按理說隨便派個牌麵上過得去的官員來足矣,可金兀術卻親自來了。


    這讓武植不得不多想,金兀術此行必然另有要務。


    此時卻來不及多想,金兀術既然出招了,自然得全力應付。


    於是不多時,兩人並肩來到車隊正中的車輦前。


    金兀術單膝下跪,行了個標準的金國禮節,“長姐,這就是我跟你提過的結義兄弟,武植,武兄。”


    話是對車內的完顏兀魯說的,眼睛卻在盯著武植,用意顯而易見,還不跟我一起跪下參拜。


    如果真給完顏兀魯下跪的話,那高俅算是白死了。


    武植能上這當?


    眼珠子一轉,計上心頭。


    便即抱拳一拜,“在下武植,見過金長公主殿下。”


    隨即,根本不給金兀術開口發難的機會,緊接著就說:“殿下風姿綽約,在下情難自禁,偶得幾句,不知殿下可願聽否?”


    聞言,金兀術立刻認識到武植在搞事情。


    完顏兀魯卻沒有金兀術這般機智,根本沒給金兀術阻止的機會,不假思索的脫口而出,“你說說,我聽聽。”


    聲音清亮且有磁性,漢話說的卻不怎麽得,有些不倫不類。


    武植自然不會再這種小事上糾纏,聞言嘿嘿一笑,出口成詩。


    “玉樓初見念奴嬌。無處不妖饒。眼傳密意,樽前燭外,怎不魂消。


    西風明月相逢夜,枕罩正涼宵。人記得,叮嚀殘漏,且慢明朝。”


    白話文四個字:美女,約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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