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史進這麽一鬧,群情更加激憤。


    官老爺們卻再次用出了拖字訣,主打一個不吱聲。


    對麵,被勇士們簇擁著的金兀術卻是越加驚疑不定。


    武鬆的武藝,早在昨日便得到了他的尊重,同時也進了他的必殺名單,為此,他已經決定在今日派出王牌,將武鬆斬於台上。


    所以,他才直接改變規則,目的便是有機會放出王牌,斬殺武鬆。


    然卻不料武鬆隻贏了一場便匆匆下了台,與他派出的王牌擦肩而過,之後竟然直接離開了這裏,不知去往何方。


    不確定的因素,令他有些不安,隨著時間的推移,越加焦灼。


    直覺告訴他,不能再等了,便即想要親自去向宋方施壓。


    然他才剛剛起身,卻忽聽馬蹄聲由遠及近。


    循聲看去,正見兩人策馬而來,徑直穿過官兵把守的甬道,而至台下。


    兩人同時翻身下馬,正遇武植費勁巴拉的拖著魯智深的水墨禪杖近前來。


    魯智深砰的一下跪倒在武植身前,“哥哥,勞你傷神,俺之過也。”


    武植直接將水墨禪杖推了過去,“別廢話,上去,劈了他。”


    “好嘞。”


    魯智深答應一聲,便即起身接過自己的水墨禪杖。


    六十二斤的重兵器,在其手中卻如木棍一般,如臂指使。


    隨之一躍而起,重重的砸在了擂台上,怒目圓瞪,“拿命來。”


    兀那和尚,手持六十二斤的水墨禪杖,每一擊都如同山洪暴發,勢不可擋。


    他身形一展,禪杖橫掃,帶起一陣狂風,直逼金人勇士而去。


    金人勇士雖勇猛,但在魯智深這如山的攻勢下,卻顯得力不從心,隻能勉強招架。


    “砰!”一聲巨響,魯智深的禪杖重重砸在金人勇士的銅錘之上。


    火花四濺,金人勇士隻覺一股巨力傳來,雙手幾乎要脫臼,銅錘也差點脫手。


    他臉色大變,知道遇到了硬茬,不敢再大意。


    然而,魯智深卻不給他喘息的機會,禪杖如暴雨般傾瀉而下,每一擊都精準而致命。


    金人勇士左支右絀,迅速落入下風。


    此刻,所有人都被這一幕震撼得目瞪口呆,無數人張大了嘴巴,瞪大了眼睛,喪失了語言能力。


    金人勇士心中焦急,他知道再這樣下去,自己必敗無疑。


    於是,他拚盡全力,揮動銅錘,試圖反擊。


    但魯智深卻仿佛看穿了他的意圖,身形一側,輕鬆躲過,同時禪杖一揮,重重砸在金人勇士的肩頭。


    “啊!”金人勇士發出一聲慘叫,整個人被砸得踉蹌後退,幾乎站立不穩。


    魯智深趁勢而上,禪杖如閃電般劈下,直取金人勇士的首級。


    金人勇士眼見避無可避,隻能絕望地舉起銅錘抵擋。


    但魯智深的禪杖何等威猛,隻聽“哢嚓”一聲,銅錘竟被直接劈飛,禪杖餘勢未衰,繼續向前,重重砸在金人勇士的胸口。


    “砰!”一聲巨響,金人勇士如受巨錘重擊,整個人倒飛而出,重重摔在擂台之上,當即喪命。


    此刻,現場的沉默,震耳欲聾。


    也不知過了多久,萬眾的驚唿聲和喝彩聲才扶搖直上。


    魯智深站在擂台之上,手持禪杖,威風凜凜。


    他目光如炬,掃視著台下的金人,驟然怒吼:“還有誰?!”


    那聲音如同驚雷般炸響在眾人的耳畔,聞者無不膽寒。


    金兀術終於慌了,自己寄予厚望的王牌,本是為斬殺武鬆而準備,卻被這麽一個突然出現的和尚給劈死了。


    且觀這和尚的舉止,明顯沒打算如武鬆那般打一場便下去,明顯是要幹到底的。


    可他的王牌已經被殺,勇士固然還有,但比之王牌還是有不少差距的,繼續派上去等同於送死。


    霎時間,一股搬起石頭砸了自己腳的挫敗感襲上心頭。


    早知如此,打死他也不會強行改變規則,這下好了,派人上去,必死無疑,不派人上去,臉麵全無,金國丟得起這個人嗎?


    顯然是丟不起的。


    可派人上去被殺,不同樣是丟人嗎?


    不,我堂堂大金,決不能丟人現眼,既然沒有勝算,那就人為創造勝算,既已打破一次規則,再打破一次又有何妨?


    便即冷哼一聲,揚聲喝道:“本王罰了,速戰速決,直接團戰。大金勇士何在?”


    “在。”


    “一起上。”


    “諾。”


    一聲令下,十人衝上擂台,根本不給宋方任何反應的時間,直接一擁而上。


    這下輪到宋方的官老爺們慌了。


    武植也慌了,於是也顧不得身份低微,猛的朝台上狂唿,“還等什麽,參戰者上台迎戰。”


    被他這麽一聲吼,官老爺們卻是詭異的陷入了沉默,包括許貴在內。


    於他們而言,能勝固然最好,敗了其實也不是不能接受,隻需贏下幾場護住底線即可,也足以交差。


    他們甚至從未想過贏,連續斬殺金國兩人已經是他們能接受的最大極限。


    饒是許貴,原本做的也隻是讓武鬆繼續贏兩場便強行將之拽下的打算。


    說白了,他們既想當婊子又想立牌坊。


    生怕將金國得罪的狠了,引來戰爭。


    可現下,金兀術再次破壞了規則,看似是破釜沉舟將他自己逼向了絕境,實際上卻是將宋方這些官老爺們逼向了絕境。


    所以,為了不擔責任,他們不約而同的選擇了沉默。


    甚至已經想好了後路,事後對金兀術的這些蠻橫行為,進行口誅筆伐,占領道德高地。


    如此,金國總沒有開戰的理由了吧。


    再看那些原本定好的參戰者,此刻卻像是腿上灌了鉛似的,沉重的邁不開步伐。


    莫說沒有得令,怕是得令了也不敢上台參加團戰。


    他們很清楚,單對單,就算不敵,也總有機會全身而退,比如那第二和第三個登台者,雖然受了傷,可總算保住了命不是。


    團戰則不然,刀槍無眼,更別說四麵八方全是刀槍了,誰也不敢保證自己能活著走下擂台。


    所以,他們早已膽寒。


    而且官老爺們不發話,他們自然樂見其成。


    見狀,武植的怒火終是衝垮了理智。


    泱泱華夏,炎黃子孫,血性何在?


    士可忍孰不可忍,便即怒吼,“二郎,上,殺,殺光他們。”


    武鬆早已急不可耐,武植話音未落,他已拔刀衝上擂台。


    反觀武植,則是猛衝向戰鼓旁,抄起鼓槌,擂鼓助威,並高歌相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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