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晴走了過去,疑問的看著他。


    “有什麽事啊?”


    秋禦風看了一眼站在門外的兩人,朝唐晴說道,“來書房說。”


    唐晴看了一眼天色,忙說道,“今日常春樓還有要緊的事,有什麽事要不等我晚上迴來說?”


    男人沒有說話,自顧自地走在前麵。


    唐晴有些無奈,隻能跟上前去。


    兩人來到書房,秋禦風將門關上,一轉身,就看見唐晴頭上閃耀的發簪。


    不知為何,明明是自己設計的東西,他就是覺得沒有以前的那個破發帶好看。


    “有什麽事你快說吧。”


    秋禦風看著她,認真的說道,“你其實不用這麽費盡心思為我討迴公道,也不用再上台。”


    唐晴麵色一僵,突然感覺有些心涼。


    她勉強笑了笑,“為什麽不用?”


    “我早已經不在乎這些,他們能盜走一些,卻偷不了我的想法,我腦子裏的世界,”秋禦風淡淡的說道,“不用和他們在多費口舌,浪費功夫。”


    唐晴沒有說話,一雙眼睛瞪得圓圓的,像是在忍耐著些什麽,不一會,她的眼眶都紅了。


    秋禦風一愣,立馬就慌了,他連忙找出手帕,遞給唐晴,“你怎麽就要哭了?”


    唐晴接過帕子,深吸了一口氣。


    “我沒有!”頑強地否定道。


    “你何必要在那些人的身上花心思呢?辛苦的還是自己。”


    唐晴搖了搖頭,低頭平複了下情緒,“我隻是不甘心。”


    “?”


    “不甘心你給我設計的東西,被他們給偷了去,還給弄得奇形怪狀的。”


    秋禦風哭笑不得地看著她。


    唐晴的鼻子都忍耐得發紅了,不滿地瞪著秋禦風,“有什麽好笑的?”


    “你若是喜歡,我便再給你畫,想畫多少都可以,畫到你厭煩為止。”


    唐晴紅著一雙眼,目不轉睛地看著他,兩人是現在空中相會,我擦出燦爛的火花,不知不覺,紅色爬上了兩人的臉頰,他們同時移開了目光。


    “你為什麽要給我畫?我又給不了你什麽好處,也沒錢。”唐晴為了緩和氣氛,隨意的說了一句。


    沒有人迴應,鋪天蓋地的沉默瞬間占滿了房間,唐晴心中覺得很是奇怪,猶猶豫豫著要不要扭頭看一眼。


    “因為我喜歡你。”


    唐晴眼眶微微睜大,嘴唇張開,又怕這副樣子被人看見,連忙用手捂住了半張臉,也不知道秋禦風有沒有看著自己,感覺自己的心跳如雷,耳旁像是敲起了小鼓,有節律的聲波擊打著她的耳膜,讓她沒辦法掌握住自己大腦的主動權。


    沒聽見那人的迴應,秋禦風一時間有些慌張了,他又急忙說道,“你不用急著給我迴應,我就是想給你說。”


    “我……我也是。”


    秋禦風聽見她這麽說的。


    他立馬扭過腦袋,見身旁的讓你埋得低低的,看不清楚表情。


    “真的嗎?”秋禦風不可置信地問道。


    “真的,”唐晴小聲的說道,看了他一眼,滿臉小女孩家的嬌羞,“我還有事呢,先走了。”


    說完就像是一隻泥鰍一樣,瞬間溜出了書房。


    奔跑時帶來的清風吹打在她的臉上,帶來的涼意不足於緩解她臉上的燥熱。


    這,這是向自己表白了嗎?


    唐晴停住了腳步,原地蹦躂了一下,露出燦爛的笑容,一蹦一跳的離開了升福樓。


    來到常春樓的時候,走秀已經快要開始了,但是店裏來了一位‘老熟人’。


    唐晴收起臉上的笑容,將小毛驢的繩子地給了新來的店員王江,由王江將他遷到後院的馬棚裏。


    她露出虛假的笑容,走上前去,主動打了個招唿,“歐老板,不知突然前來是有什麽事?”


    歐庭修見唐晴來了,連忙走上前,熱情的說道,“能有什麽事,前來關心一下朋友的生意也是理所應當的嘛。”


    “朋友?”唐晴裝作意外的看了店裏一圈,毫不留情地說道,“歐老板在我們店裏有什麽好友嗎?”


    歐庭修是在商場上混過多年的人,這點小場麵還不足以讓他難堪。


    “你這話說得,你我二人不就是朋友嗎?”


    “是嗎?”唐晴挑了挑眉,好像不知道這件事一樣。


    唐晴繞過了他,來到櫃台後麵,隨意地說道,“有什麽事歐老板就快說吧,我們這還有其他事兒呢。”


    歐庭修見她實在沒有同自己逢場作戲的意願,扇了扇手中的折扇。唐晴不打算和她他彎子,那他也就直說了。


    “我來這兒,還真有一件事想拜托你,”歐庭修笑著說道,“常春樓裏走秀用的衣服,你看能不能別再用我家的了。”


    唐晴眨眨眼,有些傷心地看著他,“我這麽做,全是為了幫你宣傳店中的衣服,歐老板是不明白嗎?”


    歐庭修無奈地笑笑,“你的好意我暫且先謝過了,但這件事就不勞煩你了。”


    要說唐晴起先安的心,他還不知道,但是都到這個田地之下了,店裏的銷量越來越低,他要是還沒反應過來,就是妄為金福堂老板這麽多年了。


    “歐老板這是要將我的好心當成驢肝肺了?!”


    唐晴這句話提高了聲音,引來店裏不少客人的關注,一句話的功夫,足以讓所有人用責怪的目光看著歐庭修。


    “我自然不是這個意思。”


    “不用再說了,”唐晴伸出手,做出了抵觸的姿勢,“話已至此,歐老板就先請迴吧。”


    歐庭修還欲再說些什麽,但感受到身後熾熱的目光,不得不將心中的千言萬語給退了迴去。


    “那歐某就不打擾你做生意了。”說著轉身離開。


    唐晴用手捂著半張臉,忍不住低下了頭,其他人以為她是傷心,不想唐晴曾努力的憋著笑。


    原來看人吃癟的樣子,是這麽愉悅。


    歐庭修迴到金福堂後,朝虞夢婉大發雷霆。


    “你說現在怎麽辦?!”歐庭修將桌上的硯台和設計稿一扔,地板居然被查出一個洞,“啊!這都怪你,讓我在常春樓被那群人羞辱!”


    虞夢婉麵色蒼白,她小聲的說道,“我給你說過了,升福樓的人不是好對付的。”


    “你還有臉說我?”歐庭修指著她的鼻子,“要不是你從升福樓裏偷了圖紙出來,我至於會被唐晴這麽針對嗎?”


    虞夢婉苦不堪言,紅了眼眶又不敢反駁。


    “你立馬給我修改,把現在做的東西全部都改了,免得又丟人現眼!”


    虞夢婉點點頭,撿起地上的設計圖,轉身離開房間。


    ……


    幾日後的下午,唐晴被常夏芸邀請去酒樓吃飯,想著那家酒樓的青梅酒,唐晴欣然赴宴。


    一走進包廂,沒想到裏麵還有另外一個人。


    “怎麽你們兩個人都來了,店裏怎麽辦?”


    常夏芸連忙讓她坐下,將她杯中的茶水滿上。


    “好歹也是開了幾十年的店了,要是離了兩人就運轉不了,還得了。”


    唐晴隻是有些意外,沒想到常若槐會來,在她的印象當中,常若槐一直很討厭自己,他也看這個小孩不是很順眼。


    “你聽說了嗎?”


    “什麽?”唐晴茫然地看著她。


    “我就猜你不知道,”常夏芸像個狐狸一樣露出一個狡黠的笑容,“金福堂今日出事了。”


    見常夏芸好不掩藏的愉悅,唐晴就知道不是什麽好事。


    “什麽?難道是歐庭修今早出門踩到屎了?”


    常夏芸一愣,哈哈的笑了起來,常若槐也輕笑了兩聲。


    “你倒是挺有想象力,”常夏芸笑著說道,“今日金福堂又上新了幾件衣服。”


    這個倒是在唐晴的意料之中,歐庭修拿自己沒有辦法,就隻能從店裏開始找突破口了。


    “然後呢?”


    “歐庭修和一廣州府的一個專門做木材生意的富商有來往,平日裏最是喜歡研究家具上的花紋,他一到金福堂裏,就看見了擺在店中央的一套衣裙,那套衣裙上的花紋,很明顯是專門克在家具上的。”


    唐晴一愣,瞬間能夠想象的出,當時歐庭修的尷尬,忍不住捂著嘴笑起來。


    “這還不是最讓人樂的,”常夏芸笑彎了眼睛,像是月牙一樣可愛,“那人是個出了名的耿直性子,還是個大嘴巴,當場就戳破了這件事,迴去之後還大肆宣揚,眼下怕是全廣州府的商人都知道這件事了。”


    唐晴聽得津津有味,忍不住鼓著掌。


    “歐庭修一定難堪死了,太逗了!”


    房間裏,全是兩個女子悅耳的歡笑聲,常若槐似乎也被她們感染,勾起了嘴角。


    他看了一眼自己的姐姐,常夏芸自從接收紫蝶軒後,就再也沒有這麽開心過了,原先和她一起長大的好友,都紛紛嫁做人婦,不知從什麽時候開始,常夏芸的身邊既沒有了可以互述心事的好友,也沒有了可靠的依賴,原來隻知道詩詞歌賦的人,變成了商場上處變不驚,遊刃有餘的商人。


    他雖然知道這一切,卻還是不知道怎麽辦才好,甚至說不出什麽體己的話,如今,看著常夏芸開心的樣子,常若槐覺得什麽都無所謂了。


    他又轉頭,看著眼前這位奇女子。


    說她任性跋扈,她又似乎能夠體諒別人,對下屬非常好,說她愚笨,她又能在精明的歐庭修哪裏討來來好處,還能給人狠狠一擊,她究竟是個什麽樣的女子,似乎自己所學的詞匯之中,都無法描述。


    也許,唐晴,就是唐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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