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托車停在他們經常去吃的麻辣銅鍋涮肉的店前時,唐辭晚覺得自己全身都被吹麻了。


    曹齊年抱著她下車,給車子上了鎖才往店裏頭去。


    嶄新的車子停在路邊,雖然人人都感興趣,卻沒有人敢動手去摸。


    唯恐碰壞了傾家蕩產都賠不起。


    這年頭能開得起摩托車的比比皆是,也不是什麽稀罕的東西。


    但機車,還是雅馬哈的機車,四位數起步的,隨便壞一個零件都能換輛自行車。


    曹齊年把唐辭晚放在一旁幹淨的椅子上,給她倒了杯熱水暖手。


    點了十幾個她愛吃的肉和菜,喊了一聲,“老板,香辣的湯底不要麻。”


    “好嘞。”


    他們都愛吃辣,這個天氣吃辣也舒服。


    上次吃燒烤不給她加太多辣是因為小姑娘的小日子快來了。


    現在已經過了特殊時期,加上今天是他們特殊的日子,可以給小姑娘放縱一下。


    再說了以後都跟他住一塊睡一塊,有啥事他能隨時知道。


    “刺不刺\/激晚兒?”


    “你還說呢,嚇死我了。”


    唐辭晚喝了大半杯熱水才壓下心裏的那股驚嚇。


    她剛剛都以為自己要掉下去了。


    而且他還一隻手抓著車一隻手摟住她的腰,嚇得她人在車上坐,魂在後麵追。


    “我不會摔著你的。”


    “你下次不許這樣,騎摩托車你就好好騎,不然我就不給你騎了。”


    曹齊年安撫的蹭了蹭她冰冷的臉頰,“知道了媳婦。”


    “誰是你媳婦,別亂叫。”


    唐辭晚紅著臉,低著頭吃著桌子上的涼菜。


    曹齊年笑道,“你是我媳婦,咱倆有婚書的。”


    “我爸說換做那個那個年代,擺了酒席就算是正兒八經的夫妻了。”


    在京市這樣的大城市,人家都是不興喊媳婦的,但是曹老四喊了很多年,也改不了口。


    但是唐詢,媳婦老婆來迴切換。


    曹齊年也很喜歡媳婦這個稱唿,最好是喊小媳婦。


    唐辭晚不去看他也知道他的眼神有多炙熱。


    “那現在不一樣,九十年代了,要領了結婚證才算的。”


    曹齊年一聽,耷拉著腦袋,“那不得再等兩年?”


    唐辭晚覺得他委屈巴巴的模樣挺好笑的,“嗯,念完大學正好扯證。”


    他突然湊到她的耳邊問了一句,“那晚兒,我能提前做領完結婚證後的事情嗎?”


    曹齊年說這句話的時候可能自己都沒有發現,自己的耳朵有一層淡淡的粉色。


    唐辭晚就更離譜了,就差沒鑽到桌子底下去。


    “你別胡說八道,這是在外麵呢。”


    這會店裏頭人多,曹齊年不敢把她抱在自己的腿上,隻是拉著椅子靠近。


    “我沒胡說,晚兒,我是個正常男人。”


    “對自己心愛的女人不可能沒有想法,但如果你不願意,我會尊重你的。”


    銅鍋了肉菜被端上桌子,正好打斷了兩人之間這個敏感的對話。


    “快吃吧,別餓壞了。”


    唐辭晚點點頭,沒有繼續迴答他那個問題。


    吃銅鍋涮肉沒有東西喝感覺少了什麽,唐辭晚本來想說喝點冰啤酒的。


    但是隻要一想到自己的酒量,和他一會要開摩托車。


    “阿年,我想喝北冰洋。”


    曹齊年放下筷子起身走到大冰箱麵前,彎腰剛拿起地上橙色的玻璃瓶。


    就聽見小姑娘喊了一句,“我要冰的。”


    她一邊吃一邊用手扇唇角,辣得小臉都有些紅。


    曹齊年見狀,放下手裏的瓶子打開冰箱拿了兩瓶冰過的北冰洋。


    “太辣就換個鍋,免得要是肚子疼。”


    “我才不。”


    滋一聲,玻璃瓶被打開,放了根吸管在瓶子裏。


    一直到吃完東西,曹齊年老老實實騎機車帶唐辭晚迴家。


    都沒有再提起剛剛那件事。


    迴到家的時候,唐家的那棟別墅已經亮了。


    唐辭晚才想起今天同樣也是哥哥楊辭暮的生日,她準備的禮物都還沒來得及送。


    隻是因為是她和曹齊年的訂婚宴,所以才沒有給楊辭暮過生日。


    “我迴家拿點東西。”


    曹齊年淡淡應了句,“好,那我迴去洗個澡。”


    他的東西早在前幾天就搬過來了,家裏隻留了幾件換洗的。


    原本他就打算,如果晚兒不樂意跟他一塊住,那他就自己一個人住。


    等她什麽時候願意了,就什麽時候搬過來。


    唐辭晚迴家的時候,樓下客廳裏沒有人,上樓的時候才聽見父母臥室傳來說話的聲音。


    “阿詢,我聽千兒說,小年幾乎是把自己所有的存款都給了晚兒。”


    “你說說這孩子,我怎麽感覺跟你更像一點,一樣的死心眼。”


    唐詢還來不及給自己辯駁,一聲稚嫩的童聲響起,“媽媽,什麽是死心眼。”


    “姐夫為什麽會像爸爸,他不是跟四伯長得一模一樣嗎?”


    “吼!我知道了,爸爸,姐夫是你和四伯生的孩子。”


    緊接著就是意料之中的一聲怒吼,和巴掌聲,“滾犢子,老子生不出八百個心眼的兒子。”


    “小胖子,今晚不許睡老子的床,給老子滾迴去你自己房間睡。”


    “不然的話,我就連夜把你丟去你爺奶那裏。”


    站在門口的唐辭晚實在沒忍住笑聲,剛衝出來的小胖子一頭紮在她的大腿上。


    “嗚嗚嗚……姐姐,爸爸又揍我屁股。”


    “是媽媽說的,姐夫像爸爸一樣死心眼。”


    “但姐夫又跟四伯長得像,那不就是爸爸和四伯一起生的嗎?”


    “明明就是爸爸自己說的,洋洋是爸爸跟媽媽生的,所以像爸爸也像媽媽。”


    小胖子一口一個姐夫,聽得唐辭晚耳朵都紅了。


    蹲下身捏了捏他肉嘟嘟的臉蛋,“洋洋,誰教你叫的姐夫?”


    唐暮洋以前都是喊曹齊年做哥哥的,突然間改了稱唿改那麽順溜。


    說沒人教她都不信。


    “姐夫教的啊,他說以後喊姐夫了,才給我糖果和餅幹吃。”


    唐詢差點被這個小胖子氣背過身去,“媳婦,改天咱帶著他去醫院查查,當年有沒有可能抱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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