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齊年哼著歌離開的。


    唐辭晚在他離開後就進了畫室,晚飯的時候楊辭暮來喊她吃飯。


    也就隨意扒拉了幾口又一頭栽進去了畫室。


    她手指間拿著一根鉛筆,快速在直線描繪著。


    這次的畫麵,不是隻有一個曹齊年。


    還有她。


    是之前,他們去看煙花的時候,他跟她說“這才是初吻”的那一瞬間。


    倆人都是側臉,但是從輪廓上就可以看得出來,畫的是誰。


    唐辭晚伸了伸懶腰,看了眼牆上的時鍾。


    已經過了十點半,她的畫,還差一點點。


    她起身走到畫室的櫃子上打電話,“喂!”


    “晚兒?”


    曹齊年剛洗完澡下樓,準備過去唐家,腳還沒踏出去就聽見電話聲。


    他本來不想接的,但看著時間,這個點打電話來的,該不會是有什麽急事。


    隻是他沒有想到,居然是唐辭晚。


    “嗯,是我。”


    聽見小姑娘軟綿的聲音,他唇角自覺勾起。


    嗓音無比溫柔,“想我了?我馬上過去。”


    隔著電話,唐辭晚都紅了耳朵。


    “不是,我餓了。”


    曹七年低笑出聲,“晚上沒吃飽?”


    小姑娘小聲嗯了一下。


    “那你想吃什麽?我去給你買。”


    唐辭晚沉默了兩秒,“呃……我要吃學校後麵那個燒烤,烤雞翅烤牛肉烤香菇。”


    “多買點,我們一起吃,加辣。”


    家裏去學校開車的話十來分鍾,加上等的時間。


    他迴來的時候,她應該就畫好了吧。


    “好,小饞貓,我去買。”


    “要喝飲料嗎?”


    曹齊年溫柔又寵溺,旁邊跟楊辭暮打牌的曹迎夏被勾起了肚子裏的饞蟲。


    “辭暮哥哥,我也要吃燒烤。”


    “嗯,我去買。”


    曹迎夏搖了搖他的手臂,“我想跟你一起去,我們在那邊吃好不好。”


    楊辭暮是不會拒絕曹迎夏的任何要求的。


    他點頭,放下手裏的牌。


    “阿年,喊晚兒一起出去吃吧。”


    曹齊年已經掛了電話,“晚兒說她的畫還沒畫完,我帶迴來陪她一起吃吧。”


    說著,他已經去入門的鞋櫃抽屜裏拿車鑰匙。


    接近年關,京市的夜裏都大雪紛飛。


    他套了個長外套,穿好鞋子的時候,楊辭暮還在給曹迎夏戴帽子。


    “快點吧,大半夜烏漆嘛黑的,沒人看你。”


    曹迎夏被催得直跺腳,“臭哥哥,你討厭死了。”


    已經快深夜了,路上沒什麽人,所以曹齊年車速開的很快。


    生怕唐辭晚一個人在家等著急了。


    十分鍾不到,車子停在京大他們常去的一家燒烤攤子。


    老板跟曹齊年很熟,一見他下車便熱情打招唿。


    “齊年來了?你小媳婦呢?”


    曹齊年拿過籃子,挑了一些小姑娘愛吃的肉和菜。


    “天冷,在家呢,這不出來給她買吃的了。”


    “大叔,我趕時間,你能先幫我烤嗎?”


    燒烤攤的大叔吆喝一聲,“得了,老規矩,要多一點辣椒是不是。”


    曹齊年勾唇一笑,“不要那麽辣,太晚了吃太辣容易不舒服。”


    大叔燒烤的動作很熟練,速度也很快。


    楊辭暮和曹迎夏已經找了位置坐下等吃了。


    二十分鍾左右的時候,燒烤自己用牛皮紙袋緊緊的封住香味。


    曹齊年順手帶了兩瓶啤酒和一瓶北冰洋。


    就在他準備離開的時候,楊辭暮調侃道。


    “你就這樣,把跟你親妹妹扔在這裏?”


    曹齊年停下腳步,迴頭給了他一個眼神,“這裏離迴家走路頂多半個多小時。”


    “點了那麽多東西,吃完走迴去正好消消食。”


    唐辭晚收好畫筆後,快速迴房間去洗了個澡,換了條毛絨絨的公主風睡裙。


    眼看時間已經快到十一點半了,她的心跳得越來越厲害。


    她趴在陽台上看著遠處。


    吹了一會的冷風,忍不住想要迴房。


    餘光看見遠處的車燈,唇角勾起,外套都沒有穿便往樓下跑去。


    曹齊年提著牛皮紙袋子下車,看著從屋內跑出來的小姑娘。


    眉心微擰,大步上前,“走,我們進屋內吃。”


    唐辭晚差點沒被這個味道香迷糊,“不要不要,我要在院子裏吃。”


    她拽著他往外走,花園裏是有個亭子的,正好可以擋住雪。


    曹齊年抬腳跟上,把手裏的東西放在桌子上後脫下外套,披在她的肩膀上。


    轉身又往屋內走去。


    唐辭晚沒有理他,反正她家他比自己還要熟悉。


    沒多久,便看見曹齊年手裏拿了對同樣毛絨絨的襪子。


    少年蹲在地上,把她白皙的小腳放在掌心了搓暖了以後才給她把襪子套上。


    唐辭晚吃著烤串,心又被他暖到了。


    “好啦好啦,我的鞋子很暖,不冷。”


    她吃的一臉滿足,曹齊年想打開北冰洋給個,被拒絕。


    “我不要這個,我要喝啤酒的。”


    曹齊年眸色閃了一下,問她,“你確定?”


    這事說來也是好笑,唐詢的酒量幾乎是千杯不醉,身為她的女兒,不超過三杯就會倒。


    “確定確定,我就喝幾口。”


    曹齊年不太信她,畢竟是有前科的人。


    之前楊貝貝生日宴會上,不能喝又貪杯人,蛋糕還沒吃就醉的不省人事。


    這麽好的夜晚,小姑娘要是醉了,可就浪費了。


    他起身進屋拿了個小杯子,打開其中一瓶啤酒給她倒了一杯。


    “喝吧!”


    曹齊年端起酒瓶子仰頭喝了一口,見她盯著自己看。


    淺笑,“晚兒,在偷看我?”


    “誰偷看你了。”


    被抓包的唐辭晚喝了一口冰啤酒,試圖掩蓋自己的情緒。


    沒想到被入口的冰冷嗆了一下,咳個不停。


    曹齊年嚇了一大跳,沒有想到她的反正那麽大。


    “這麽激動做什麽,又沒說不給你看。”


    他給她順著背,等她緩解過來後才親了親她的臉頰。


    “晚兒,看我,不用偷看的。”


    唐辭晚嬌媚的瞪了他一眼,“你還說你還說。”


    “好,我不說。”


    倆人坐在大雪紛飛的院子裏擼串,喝著冰啤酒,別提多愜意。


    唐辭晚空了兩次杯子,推到曹齊年的麵前。


    曹齊年給她各倒了半杯。


    又怕她還管他要酒,三兩口把手上半瓶啤酒喝光。


    唐辭晚拿著串的手頓住,“你好討厭阿曹齊年。”


    少年眉眼間都是笑意,臉頰上浮現出明顯的梨渦。


    唐辭晚鬼使神差的戳了戳他的梨渦,然後,莫名其妙紅了臉。


    心裏尖叫了兩聲,好想親一親。


    突然俊臉湊到她的麵前,“晚兒喜歡梨渦?”


    他的笑意更深了,特地把臉頰湊到唐辭晚的唇瓣前。


    仿佛是知道她想親他一樣。


    喝了酒的唐辭晚腦子有點跟不上節奏,揚起下巴就親了上去。


    下一秒,她的唇被吻住,淡淡的啤酒味在她的口腔裏散開。


    畢竟是在唐家,曹齊年沒有很過分,淺嚐即止。


    唐辭晚被他摟在肩膀上靠著,迷糊間還記得正事,“幾點了。”


    不等曹齊年迴答他,她便扯著他的手腕看了一眼時間。


    隨後著急的拉著他起身。


    “晚兒,去哪裏,慢點。”


    曹齊年想抱她,她又不肯,隻能配合著被她拽著走。


    到畫室門口的時候,唐辭晚踮腳捂住他的眼睛。


    曹齊年怕她摔倒,摟住她的腰身,“晚兒,我自己閉眼就行。”


    確認他看不到以後,唐辭晚才牽著他的手推開畫室的門。


    還一直盯著他的緊閉的眼睛,確定他沒有偷看。


    曹齊年無奈笑道,“晚兒,我不偷看,你別盯著我,看路。”


    唐辭晚再次踮腳捂住他的眼睛,“你怎麽知道我在看你?”


    “視線太炙熱了,我想不知道都難。”


    曹齊年把蓋住他眼睛的小手攥在自己的手掌心裏。


    她帶著他走到畫架前停下,“阿年,生日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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