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建文死了,還翻出了驚天大案,汴梁大火。


    這幾個字,勢必會讓人們立刻迴想起十年前的慘烈與傷痛,再為汴梁籠罩上一層灰蒙蒙的陰霾。


    不知不覺間,太子趙桓以及潛火軍都被推到了風口浪尖之上。


    真金很快查問了參演大卸八塊的小娘子。


    小娘子姓王,叫做王鐵驪,是近一個月來才開始跟著仇三笑表演大卸八塊。


    據王鐵驪所說,表演完了第一輪之後,她便順著機關繩索來到了台下的密室內。


    不過一會,密室中便突然降下一個男人,正是李建文。


    李建文的雙手被死死綁住,脖子上也被繩索勒出了淤青。他的臉又青又腫,像一隻癩蛤蟆。


    他用力掙紮,可身子被吊在了半空,絲毫用不上力氣。


    王娘子是他臨死前見到的最後一個人,他想要求救,可是又完全無法張嘴。


    李建文的眼睛就這麽死死盯著王娘子,陰魂不散。


    王娘子嚇壞了,至今還有些精神恍惚。


    “其他的我真的什麽都不知道了,你們就算是把我抓去了,我也不知道……對……你們把我抓去吧……免得有人來害我……”王娘子錯亂低語著。


    真金無奈地歎了口氣,隻好找人先把她看守起來。


    之後,對仇三笑的調查,真金同樣沒有放鬆。


    仇三笑此人,每天晚上才會出演,並且每個月隻演出兩場,每場隻表演一次。


    他大卸八塊的絕活十分高超,一般沒有人能夠模仿。


    因此越是神秘,仇三笑在市井間反而越受歡迎,越傳越神。


    以至於後來,仇三笑的名聲甚至一時超過了當年名震京城的杜七聖。


    據小娘子交代,他們還有一處院子,不過真金趕過去之後,院子裏此時已經什麽也沒有了。


    這下倒好,仇三笑倒是又成了謎了。


    現在這些縱火的兇手之中,白娘子自盡了,張阿爹不見蹤影,仇三笑人間蒸發。


    這個所謂的火神組織,簡直是個個奇能異士,不是死士便是高人。


    更重要的是,他們說要殺了李建文,便當真殺了李建文。


    說一不二,組織嚴密,心狠手辣。


    這樣一個組織,十分可怕。


    再者,白娘子臨死前留下話來,說要為替太子報仇。


    這下李建文果真死了,太子想起來這話更加憤怒。


    “無法無天。難道我還需要別人幫我報仇!”趙桓摔杯子罵道。


    李部童連連稱是,也不敢還口。


    真金小心候在外麵,聽到裏麵這般動靜,他不禁屏氣凝神,但也不敢進去。


    “廢物,全是廢物。你也是廢物!”趙桓又道。


    等太子消完了氣,李部童已經是滿臉陰雲,垂頭喪氣。


    他其實感到十分痛心,這還是太子第一次罵他廢物。


    自從少年時期便跟在太子身邊,李部童對太子的性格也算了解。


    趙桓不是個脾氣大的人,他雖然有心做一些實事,不過往往優柔寡斷。


    在官家麵前,他是個孝子。在屬下麵前,他是儲君。


    上有重壓,他感到肩上很沉。


    心無大誌,他自恨不能鯤鵬展翅。


    胸無溝壑,時常又感到無能為力。


    情緒失控的他偶爾會對李部童破口大罵,將胸腔無奈與憤怒宣泄殆盡。


    可他罵李部童是廢物,這還是頭一次。


    這讓李部童對自己很失望,但同時他心裏也明白,這側麵反映了太子的無力。


    這個時候,外麵開始吵鬧了起來。


    真金和李部童連忙出門去了。


    此時開封府門前聚滿了百姓,這次聲勢之浩大,完全不同於之前。


    “當年汴梁大火,到底是怎麽迴事?”


    “李建文到底是不是縱火真兇?”


    “還我們一個公道!”


    “我們家五口人,隻剩下我一個了,汴梁大火果然是人為縱火,天理難容!老丈我與幕後真兇勢不兩立!”一個白發老丈喊道。


    “果然有幕後真兇嗎?救出幕後真兇!”


    “揪出幕後真兇!”


    開始是一個人在喊,緊接著每個人都在喊。


    民意所至,這聲音竟令人聽了渾身發麻,戰戰兢兢。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李部童鎮定了下,又道:“鄉親們,聽我說一句,查,我們一定要查。不過,政和五年大火到底是不是人為?李建文到底是不是縱火兇手?李建文的背後有沒有所謂的幕後真兇?這些我們都要查,但是現在沒有證據,我們不能隨意誹謗。要知道,我們開封府一向為大家主持公道,但是我們也要小心有居心叵測之人蓄意擾亂汴京。”


    李部童這話並沒有起到什麽效果,一塊爛瓜不知從哪裏飛來,正中李部童的麵門。


    爛瓜汁水濺出,惡臭四溢。


    真金看到,也忍不住嘔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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