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被三個老仙吵醒的,恍惚中,好像還有人掐了我一把。


    張開眼睛,三張臉同時湊到我麵前,最先開口的是劉龍雲:


    “小逼崽子你給老子說說你幾個意思?怎麽你給常天理買燒雞就是一百隻,到老子這十隻就把老子打發了?還有沒有天理了?老子抽死你!”


    我迷茫的看了一眼常天理,對上我的目光,暴脾氣老仙像做錯事兒的孩子,心虛的扭過頭去。


    “行了,別叫喚了,嗓門子大要是好使,驢都能統治全世界!”


    黃天賜把他倆扒拉開,我這才發現我就躺在地上。


    我應該深處在下水井的洞裏。


    環顧四周,我發現這裏麵竟然有些像醫院。


    再準確一點,這裏更像電視上看到的實驗室。


    牆上掛著一排手術刀,台麵都是不鏽鋼的,角落還有兩張血跡斑斑的單人床。


    隻是那血跡已經幹涸已久,不知道是何年何月殘留下的。


    崔隊長說這裏是去年動工的,可地皮是跟天星小區一起被王老板買下的。


    這個地下洞,更像是那個風水先生的解剖室。


    我從未想過在現實生活中看到這種地方。


    “爺,會不會這人純屬變態殺人狂?”


    黃天賜搖搖頭,讓我抬頭看,頭頂吊著七顆像北鬥七星一樣布局的石頭,周圍還畫著亂七八糟的符文。


    三位老仙神情都比較嚴肅,我以為事情十分嚴重的時候,三個腦袋又湊到一起:


    “你倆誰認識,這是個什麽東西?”


    常天理問完好奇的看著另外兩位。


    柳龍雲一臉沉重:


    “我要沒猜錯的話,這也是個陣法。”


    “放屁,誰看不出來?問你這是什麽陣?”


    黃天賜翻了個大大的白眼,柳龍雲沉默一瞬,臉憋得通紅,來了句他不知道。


    “那我也不知道。”


    常天理接完這句話,氣氛陷入詭異的尷尬中。


    都說三個臭皮匠臭死諸葛亮,看來也得看是什麽樣的臭皮匠,眼前這三位肯定是不行。


    “唉,要是姑奶奶在,肯定知道這是什麽玩意。”


    不說胡嫣然本身就是南方來的,就憑她活了幾百年了,見識也比我們四個加起來要廣泛許多。


    “誰說不是呢?”


    黃天賜傷感的嘀咕一句,我發現柳龍雲眼神亮了一下,還以為他有辦法了,沒想到他一開口充滿八卦意味:


    “姑奶奶是誰?”


    ......


    我撿起武王鞭撩起衣襟擦了擦,本想著先離開這裏再做打算,黃天賜卻說不走了:


    “這裏是他的老窩,與其等著天黑他出來,咱們還不如在這守株待兔。”


    柳龍雲跟常天理難得異口同聲的讚同,我幹脆找個地方坐了下來。


    剛才被小鬼捏過的腳脖子上,鬼氣已經被拔出,隻是還有些腫,站久了有些酸。


    “爺,你跟柳仙是怎麽被困住的?”


    我不提還好,一提起這個,柳龍雲又開始破口大罵:


    “還不是那個陰比,把老子引過來,結果這裏有雄黃粉......”


    柳龍雲沒咋滴就倒下了,黃天賜為了救他,也中了計,被那人拿柳龍雲給勒暈過去。


    “常仙,那你呢?”


    常天理像看二逼一樣看了我一眼:


    “他不是說了麽,這裏有雄黃粉,我一下來就迷糊了。”


    我......


    我倒是忘了,他也是蛇。


    隻是我左看右看,也沒看到哪裏有雄黃粉。


    “你往地上看。”


    我低頭,地麵是紅磚鋪成的,我蹲下去用手蹭了蹭,手上沾了一層紅色粉末。


    難怪那群蛇到了井口不敢下來,柳龍雲跟常天理看起來也還有些發虛。


    “這麽多雄黃,您二位還在這等著......”


    這不是等死麽?


    後麵這句話我沒說,他倆化出原形,懶洋洋的往旁邊放著各種器械的台麵一躺,我拿起角落的掃把,把地上的雄黃粉掃成一堆堆在牆角,希望能減小一些對他倆的影響。


    “這東西能燒不?”


    我琢磨半晌開口問黃天賜,柳龍雲一個飛身竄起來勒住我的脖子:


    “你沒念過書吧?雄黃不能用火燒,真他媽的是壞人絞盡腦汁,不如傻逼靈機一動!”


    “不是,常仙,您咋罵人呢?”


    不能燒就不能燒唄,這老仙真是脾氣古怪,說翻臉就翻臉。


    黃天賜沒有幫我出頭的意思,我也悻悻的閉上了嘴。


    不過我聽說蛇蟲都怕雄黃,還能殺精物跟惡鬼,為啥我剛下來的時候,外麵有蟲?


    那三個小鬼也守在外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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