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幾個年輕人這就迴去了?晚上這邊有篝火,可熱鬧了。”


    “迴去了大爺,一會下雨走不了了。”


    耿雪跟大爺搭著話,說話間頭頂黑雲滾滾,還伴隨著雷聲,看樣子這雨不能小。


    “沒事兒,六月天氣就這樣,這雨來得快去得也快。”


    趕車的大爺一邊說著,一邊迴手在被褥下麵掏出一大塊塑料布。


    “一會下雨你們幾個用這個蒙上,別淋濕了。”


    尚輝接過塑料布直接披在自己身上。


    見我們都瞪著他,這才尷尬一笑:


    “現在沒下呢,下雨了我再分給你們。”


    一路無話,快到市區時,天色已經黑如深夜。


    趕車的大爺突然奇怪的“咦”了一聲,我剛要問他怎麽了,就看到不遠處有個人影在朝我們招手。


    “怕是個迴不去城的,你們幾個給串串,我把他帶著。”


    \"不行!”


    幾乎是瞬間我便大喊出聲,把其餘幾人嚇夠嗆。


    “小夥子,我少收你們十塊錢行了吧,你看這天色,不帶他一會他淋了雨該生病了。”


    “就是,陳萬生,你怎麽這麽自私呢?車上又不是沒有地方!”


    尚輝可算逮到了機會,使勁挖苦我。


    “對,讓他上來吧,走迴去得二十分鍾呢,咱們就當做好事了,老師教過,學習雷鋒好榜樣!”


    聽到減十塊錢車費,戴德彪也舉手讚成。


    耿雪沒說什麽,看表情也是同意尚輝跟孫德彪的話。


    劉亮張張嘴,想說什麽最後沒說出來。


    眼看著馬車離那身影越來越近,我著急的問戴德彪:


    “你不記得人狼了?”


    “哈哈哈哈,你這小子還知道人狼,你放心,咱們這啊,幾十年沒有人狼了,都滅絕了。”


    車夫爽朗的笑聲驅散了戴德彪一瞬間的緊張。


    他放鬆下來,附和這大爺的話:


    “陳萬生,大爺都說沒有了,你別自己嚇唬自己!”


    “籲——”


    我想說哪個正常人離遠了看兩米高,離近了看還是兩米高,馬車已經在人影旁停了下來。


    “大爺,要下雨了,帶我一程。”


    是個男人,身材高大,聲音低啞聽著有些怪異。


    我往男人頭上看,沒有狼耳朵,可心還是忍不住下沉。


    這個人給我的感覺,很危險。


    “小夥子,上來吧!”


    車夫笑嗬嗬讓男人上車,男人看了車上一眼,見人有些多,隻搭了個邊。


    “爺,是不是人狼?你說話呀?”


    黃天賜又不吱聲了,我懷疑他已經跑了。


    好在還有幾分鍾馬車就能進城,人多了心裏也有底。


    “小夥子,你一個人在那二八顫子地方幹啥呢?”


    “哦,我學校放假,迴來發現家搬走了。”


    那男人臉上戴著口罩還帶著墨鏡,身後背了個運動包,說是學生也說得過去。


    隻是我打量他的同時,發現他也在打量著我。


    我把手伸進包裏,摸到武王鞭的一瞬,提到嗓子眼的心微微下沉一點。


    就一點點。


    “哎,不對啊大爺,怎麽半個小時了還沒進城,你是不是繞路呢?”


    我保持沉默後,戴德彪終於感覺到不對勁。


    自從那男人上了車,車夫往前趕了半個小時,我們兩旁還是草。


    “沒有啊,進城就這一條道,我這麽大歲數哪能幹那不要臉的事?”


    大爺語氣裏也帶著疑惑。


    我注意到拉車的馬不知道什麽時候起,除了一直往前跑,喘氣聲都細了。


    “這咋迴事啊?”


    耿雪有點害怕了,尚輝不以為意,咬死了車夫繞路。


    “不對,來的時候確實就這一條路,陳萬生,你懂得多,這是咋迴事?是不是那個……鬼打牆,對!鬼打牆!”


    戴德彪抓住我的胳膊,我瞥了一眼無動於衷的男人,無奈苦笑:


    “恐怕不是。”


    要是鬼打牆還好了!


    雖然男人一直沒動,陰冷的氣息在他周身縈繞。


    我心裏幾乎能確定,他就是人狼。


    老天奶你也太不靠譜,我剛祈求完。就讓我遇到這種殺神。


    “年輕人,大家抓穩扶手,馬毛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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