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房頂躺了半天,手機沒帶,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黃天賜終於出來了。


    “屋裏沒動靜了?”


    “睡了!”


    黃天賜神情嚴肅,每次他露出這種表情,不是證明敵人多強大,而是證明,這事兒很嚴重!


    令人發指!


    “先迴去,他們要對王家下手!”


    已經是下半夜,不擔心有人看到,黃天賜直接帶著我從房頂跳迴去,剛落地,我還沒來得及喘,就看到王家門外站著一個黑色影子。


    我剛要抽它,突然另一道身影跌跌撞撞的撲到他身上,那黑影像被燙到,腦袋頂上滋滋冒白煙。


    嘴裏發出憤怒的吼聲,屋裏原本搖曳的燭光突然熄滅了。


    看來王家人也發現了外麵的東西。


    我擔心小曲害怕,趁那黑影被燙的亂蹦噠,掏出武王鞭從它後心捅到前胸。


    黑影怪叫一聲化作一縷黑煙朝天邊飄去,方向正是亂葬崗。


    “阿巴……阿巴阿巴……”


    撞它的竟然是真聾大哥。


    對於這個能隨意進出亂葬崗的人,我不相信他剛才衝進來燙到黑影是巧合。


    而且據我小時候的經驗,他剛才大概是用手擦的!


    我看那黑影被他抓住的胳膊冒煙最嚴重。


    對著我比劃半天,我完全看不懂。


    他這手語跟我小時候學過的散裝手語完全不一樣。


    黃天賜想跟他溝通,沒想到一現形,“真聾”眼珠子瞪大,接著麻利的從牆頭翻過去跑了。


    我趕緊推門進屋,王家兩個老人將小曲緊緊摟在懷裏,三個人在牆角縮成一團。


    “沒事了……沒事了沒事了……”


    每次看到小曲,我就像看到曾經的自己,一時間也跟著難受心疼。


    “大哥,剛才鬼敲門,要殺我們!”


    老兩口也嚇壞了,看到我迴來,老太太眼裏閃著的淚花終於落下來。


    “大娘,沒事,你放心,我走的時候貼了符紙,您看,那鬼東西根本進不來!”


    我牛逼吹的一本正經,王德誌終於相信我是有本事的,臉色緩和了不少,我卻在心裏暗罵自己粗心大意,竟然連符紙都沒留下就走了。


    剛才要不是我們正好迴來,或者“真聾”“碰巧”翻進來,那鬼東西說不定真就進來了。


    我掏出身上剩的幾張符紙,給兩個老人一人揣了一張,剩下的都塞進小曲手裏。


    “這是老仙畫的符,你們拿著,啥也傷害不了你們!”


    老兩口對我連連道謝,我心虛,趕緊扶起三人。


    王楠楠的屍體再這麽放著不是個事兒,我得盡快查清村裏的秘密。


    “爺,你在那家聽到什麽了?”


    我猜那應該是村長家,畢竟這麽大的事兒,村長不知情基本不可能。


    “那癟犢子喝點馬尿就睡了。”


    “啊?那你咋在屋裏待那麽久?”


    給我拔的前列腺都要發炎了。


    “我尋思他萬一做夢說幾句夢話呢!”


    “那他說啥了?”


    “不知道,屋裏太暖和,老子也睡著了。”


    我……


    小曲聽著我們倆一人一句,緊繃的小臉終於緩和下來。


    “對了大爺,你們村村長家裏都有啥人?”


    “村長家啊?他跟他老婆在村裏住,還有個兒子,在市裏當大官,我聽說是這個!”


    王德誌伸出兩根手指頭給我比劃,我一看,這是二把手啊!


    “還有個事兒,我聽說咱們村以前叫祥龍村,為啥改名字可?”


    提到村子名,大爺臉色有些難看。


    思索良久,就在我以為他會避開這個話題,他終於開口了。


    “其實我們不是這個村的原住村民。”


    王德誌說,除了有個不會說話的傻子,還有個脾氣古怪的老頭,其他人都不是原來的村民。


    他們原本住在大山深處,趕上有一年山裏發大水,村民都逃到了山上,房屋卻衝毀了了。


    村民隻能住在山洞裏,靠山裏的物資生存,夏天還好,到了冬天,恐怕誰也活不成。


    好在有一天村長跟他兒子迴來,說他兒子救了個大領導,馬上要去給大領導當司機,大領導還讓他們搬到外麵一坐空村。


    這個空村叫祥龍村,村裏隻有兩個活人。


    村民好奇,好好的村子怎麽空了?


    傻子本就不會說話,老頭更是不跟任何人接觸。


    村長說祥龍村裏藏了條孽龍,因為孽龍跟村名,犯了上麵的禁忌,上麵降下天罰,原本的村民都死了。


    至於那兩個人怎麽逃脫天罰的誰也不知道。


    村長還說把村名改成墜龍村,代表孽龍已墜,災難也隨著孽龍一起消散。


    村裏人住了下來,怪事兒也開始接連不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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