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喝你就多喝點!”


    林梔說著又舀來幾舀子給季薄常灌下去,直到季薄常翻了白眼舌頭都吐出來了,三人才把他扔死狗一樣扔地上。


    我剛想開門進去,肩膀上好像有什麽東西,冰涼黏膩的感覺瞬間席卷全身,一側頭,一條金黃色的怪長蟲跟我四目相對。


    “姑奶奶——”


    我剛喊一聲,那東西就要往我嘴裏鑽,我趕緊捂住嘴,眼睜睜看著怪蛇把我勒住,快速朝市場盡頭拖去。


    胡嫣然破門而出,伸出幾縷紅線纏在我腳脖子上,我拚盡全力讓自己身子直起來一點對著胡嫣然搖搖頭。


    胡嫣然將身形隱藏起來,我還被那怪蛇拖著,後腦勺著地,磕的我頭暈眼花,迷迷糊糊中感覺自己被拖到地下的洞裏。


    四周陰冷昏暗又潮濕,怪蛇鬆開我,朝我吐著信子,綠豆大小的眼睛裏布滿了邪光。


    “年輕人,你竟然自己送上門來!”


    麵對能口吐人言的長蟲我並沒有太驚奇,隻是從它聲音來判斷,這是條母蛇。


    我突然想到張碩,張碩脖子上有兩個小黑點,當時竇長青就懷疑是條長蟲幹的,沒想到竟然被我遇上了,現在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有胡嫣然在外麵,我膽子大了不少,趁那長蟲吐著信子,我抬手照著蛇頭就是一巴掌。


    怪蛇沒注意,更想不到我說動手就動手,整條蛇身都被我拍到了牆上。


    “還是個烈性子!我喜歡!”


    怪蛇沒惱火,身上金色光芒閃過,一個瘋頭炸腦的異域女人出現在我麵前。


    女人頭發像方便麵一樣,仔細看上麵密密麻麻都是細小的蛇頭,蛇頭紛紛朝我吐著信子,我頭皮發麻,感覺自己密集恐懼症犯了。


    “年輕人,看我怎麽讓你欲仙欲死~”


    女人露著肚臍眼子跟肩膀頭子,扭著水蛇腰朝我靠近,我伸手摸了一下身後,武王鞭還在,趕緊握緊武王鞭,等她扭過來,對著她滿腦瓜子蛇頭一頓猛砸。


    蛇頭此起彼伏,好像一款單機遊戲:


    打地鼠!


    被我猛砸十幾下,終於有蛇頭迴過神,張開嘴用力抻著脖子像咬住武王鞭。


    “姑奶奶救我——”


    我朝著唯一一處有白光的地方大喊,一道紅光直接射進來,化作一雙血紅大手,將女人頭頂的蛇頭薅成一柳柳,一隻血手掐著蛇頭,另一隻手麻利的揪下一顆顆腦瓜子扔在地上,像摘花瓣一樣嘴裏還念念有詞:


    “它愛我,它不愛我……”


    看的我隻覺得脖梗子疼。


    大蛇頭慘叫著拚命掙紮,才從紅色大手掌中逃竄出去。


    地上十來個蛇頭靜靜躺著,死不瞑目。


    胡嫣然卷起我幾乎是破土而出,我這才發現,自己從一個垃圾站的地底下鑽出來。


    垃圾站附近隻有一個院子,院子大門緊閉,哪怕是冬天,也飄散出一股異味兒,我爬上牆頭往裏看,院牆底下都是雞毛,血淋淋的雞毛。


    屋裏發出聲響,身穿破舊補丁棉襖呢老頭哼著小曲兒,端著垃圾桶往牆根底下一倒。


    我趕緊縮迴腦袋藏在院牆外麵,怕他看到我,院內之人顯然倒完泔水就進屋了,胡嫣然怕我被抓,也不敢輕易進去查看。


    “姑奶奶,先送我姐她們迴家!”


    我倆都離開,我擔心我姐跟林梔。


    胡嫣然二話不說拎著我的脖領子,把我拎迴季薄常家。


    “你說剛才的老頭像不像季薄常的爹。季薄?”


    季薄本就是市場賣雞貨的,剛剛他家院子裏又有那麽多雞毛,我剛好被怪蛇叼到他家附近的垃圾場,哪有這麽巧的事兒。


    而且就那猥瑣的勁兒,父子倆可以說如出一轍。


    “一會兒到大道上,你打車帶她倆迴去,我去季薄家看看!”


    胡嫣然懷疑逃跑的怪蛇進了季薄家,準備殺個迴馬槍。


    我隔著窗戶喊我姐跟林梔,這倆人對著昏迷的季薄常又踢又撓,季薄常本來就醜陋的臉堪比車禍現場。


    “這個死癩蛤蟆,長得醜想的美,看他以後怎麽見人!”


    迴去的路上林梔一邊剃著指甲裏的肉絲兒,一邊咒罵季薄常,我姐跟著附和,我卻用餘光瞟著戴口罩默不作聲的出租車司機。


    我用他的他身上的氣息有些熟悉,卻一時半會想不起他像誰。


    “哎?你這路開的不對吧?”


    快到我家時有個岔路口,司機沒有絲毫猶豫的轉向跟我家相反的方向,我姐發現問題時,車已經躥出去好遠。


    “跟你說話呢?你往哪兒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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