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兩,說實話我現在在下麵跟各大鬼差混的挺熟,一天逍遙自在,我可不想複活!”


    聽我說完,我哥第一個表態。


    我最覺得愧疚的也是他。


    他死的時候才九歲,現在也不過十九歲,如果複活,人生也才剛剛開始。


    “八兩,你是好孩子,大娘理解你,也支持你,明玉在你家,大娘也放心,你不用為難,明輝說的對,這十年我們過得也很好,你不用惦記我們。”


    大娘像從前一樣摸摸我的頭,聲音輕柔帶著安撫。


    “對!我孫子是幹大事兒的!要是生在抗戰時期,那肯定是個殺鬼子的大將軍!”


    爺爺奶奶看著我無比欣慰,大爺跟我爸對視一眼,眼中都帶著自豪。


    “可是,我用不用再問問我媽跟我姐?”


    “你這小子,誇你幾句又磨嘰起來,你過年都十九了,是個頂天立地的老爺們!


    你想想你姥爺!你姥爺舍小家為大家,你作為他外孫子,可不能給他跌麵兒!”


    我爺語氣嚴肅起來,我重重點頭,心裏有了決定。


    迴到陽間,我從地上爬起來,看著兩個等待多時的鬼差大哥開口道:


    “我要這些村子被害死的人都活過來,恢複正常生活!”


    牛頭有些為難:


    “哥們,你這有點不知道好賴了,這人也太多了。”


    “對啊,要不你換一個?”


    馬麵也勸著我。


    我十分配合的點頭:


    “那我讓陰兵攻打日子國!”


    ……


    “都複活是吧?你等著,我這就去稟報閻君!你放心,這事兒穩了!”


    鬼差大哥頭也不迴跑了,我跟黃天賜迴崔家等消息,沒注意到地麵冒出一縷縷白氣,更沒注意到村裏的墳地墳頭土開始鬆動。


    “迴來了?”


    程隊見我完好無損迴來,激動的把我抱在懷裏。


    “迴來了!都結束……臥槽大爺你誰?”


    我正要跟程隊說話,從門外進來個身形佝僂的老頭。


    “小先生,我是崔芳禮!”


    老頭身體不太協調,走幾步就跪在地上,我趕緊去攙扶,他卻按住我的手。


    “小先生,多謝你護住了龍脈,也救了我們!”


    原來不是摔了,是要道謝。


    “不是……你是我老舅?柱子!柱子哥!你老舅醒了!不對,你爹醒了!呸!也不對,你爹活了——”


    程隊都喊破了音,院子裏一陣兵荒馬亂,柱子兩口子扯著兩個孩子進屋,看到崔芳禮,嚇得撲在老人腳邊就磕頭。


    “行了行了,別嚎了,都是這位小先生讓我們這些被殘害的百姓都活了過來。”


    我本以為崔芳禮是老死的,沒想到他也是被害死的。


    崔芳禮說,他家祖上出過盜墓的,對風水方麵略懂一些。


    當年搬到這裏,就是因為這裏離龍脈近。


    可他爹發現,村子裏有些人不太對勁,有人在龍脈心髒處埋釘子,被他暗暗拔出來。


    後來他爹幹脆占了那塊地方當祖墳,一來對後輩好,二來避免心懷不軌之人破壞龍脈。


    正常情況下,崔家埋在龍脈心髒,後代都得成龍成鳳,可他被算計,娶的老婆,兩個兒媳婦都是小日子。


    小日子帶著鬼物埋進崔家祖墳腐蝕著風水寶地,如果真讓金秀珠埋進去,不出百年,龍脈盡毀。


    崔芳禮他爹要去世時才發現家裏人的異常,隻可惜他當時病入膏肓,隻能拉著兒子,不斷重複一句話,不要讓金秀珠進祖墳。


    崔芳禮本就不喜歡金秀珠,他跟青梅竹馬白月仙本來都要成親,是金秀珠的老叔出了高價彩禮娶走了白月仙,金秀珠又設計他,強嫁給了他,婚後不斷跟他說,白月仙過得有多不好有多淒慘,嘲諷他不是男人,忍無可忍下,崔芳禮隻能用酒麻痹自己,喝多了開始對金秀珠動手,他恨不得殺了她,卻又下不去死手。


    死後能不跟金秀珠並骨,他簡直求之不得,立刻答應了他爹。


    “芳禮!”


    一道蒼老的聲音帶著哽咽從門外傳來,我從玻璃看出去,白家人扶著年邁的老太站在門口,老太熱淚盈眶,崔芳禮愣了一瞬,立刻朝門外走去。


    看著兩位老人曆盡滄桑,最終終於走到一起,我心裏莫名感動,同時也更憎恨日子國,如果沒有它們,兩位應該幸福美滿一生!


    “收拾收拾東西吧,明兒進城!”


    黃天賜看著飛飛眼睛都要冒星星,我總覺得他不是在看飛飛,是在看燒雞,看人民幣。


    “大嫂,飛飛親生父母就在白城,明天我帶她去尋親。”


    柱子兩口子本身對這個女兒也不太親,之前又答應了斷絕關係,自然沒有理由阻攔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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