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一動就二萬三千多卒跟著,確實也有些興師動眾。”胡亥點頭:“將鐵壁軍盡量練成攜甲兵糧秣可日行山林四十裏仍具戰力的快速山地軍,能選出多少算多少,看有多少實在達不到要求的,加上相對年歲較大的,共選三千,在鹹陽為衛尉,以後不再隨扈。”


    “中尉軍與秦銳、秦嘯兩軍中的選練一直未停,秦銳與秦嘯兩軍中選出的近似山地曲的特種曲,已經各有兩曲,為兩軍鋒銳營,另選出可達山地軍要求的銳卒,已經不斷與中尉軍輪替,所以現在中尉軍兩部中,其中一部二萬五千卒已經堪比當年魏武卒的戰力。”


    “隻是,”陳平又勸諫道:“若為嚴防關中被侵,這些山地特別部曲確實有用,然則在山東陣戰之地,這種技能未必處處有用,而為此付出的兵練並不都值得。”


    “卿所言沒錯,這也是我隻讓秦銳、秦嘯兩軍各有一兩曲山地銳卒的原因。”胡亥揚了揚馬鞭:“這些部曲即為鋒銳,甲兵與日常餐食都要最好,行汰選法練兵,末尾淘汰,保持住戰力。”


    “當然,”胡亥一轉話題:“山地曲的山地戰能力要強,但也可以另組其他方麵強化的特別部曲,比如現在的河西軍中以騎戰為先,就可選而組兩曲尖鋒騎軍,秦銳在北疆,亦可照此例。匈奴要入河西走廊多需行弱水峽穀,河西軍中山地戰力一樣是有發揮作用之處的。”


    “總之,現在大秦周邊無大戰,可各軍都不能因此而削弱戰力。”


    胡亥一轉頭:“上卿覺得,若每年春秋各一次,在秦嘯為主的守關軍、河西軍、秦銳北疆軍中,任意抽取一曲,集中到關中進行實兵演,然後賞其強者,並給所屬軍冠以相應榮譽名號,能不能讓各軍保持戰力而不會懈怠?”


    陳平猶疑了一下:“聖上雖說任意指定一曲參戰,可很難讓各軍為了榮譽而集中最強將卒而搏。”


    胡亥鬼魅的一笑:“這可就是你這護軍都尉的職責了,跟各處的護軍們說,以強卒充任普通曲,有欺君之嫌,朕要看的就是各軍整個的戰力。對了,讓伍頹的屯田卒,也選一曲參加。”


    護軍,胡亥可是將其當做軍隊思想控製手段的。


    _


    得到了陳平的口頭保證,以及十數日後就傳到陝縣的其“主上”無異議的消息,劉邦放開手腳開始進行伐楚的各項準備。


    南郡與南陽的兩季種植雖然談不上糧產倍增,但加上河南郡(三川郡)的產出,也為劉邦提供了足夠的糧秣。


    韓國一直在冶鐵上走在戰國的前列,當然在此時早被司馬昌的鐵產大大超過,不過韓國依舊為漢軍和韓軍提供了足夠的矛戟箭鏃等鐵製銳兵。


    漢國一直與關中保持生意往來,但這種公開的貿易是不包括兵甲的原材料。隻是在二世皇帝的有意放縱下,一些“走私”商人通過代國轉道魏國的上黨,還是交易了不少來自北麵遊牧族的牛皮等可製作甲盾的材料。當然代國自身也沒有放棄這種有利可圖的“軍火”貿易。


    秦二世四年十一月,劉邦一邊備戰集結,一邊暗中遣使到韓、魏、代、殷、趙、燕、齊,以義帝為霸王陰令弑,要求組建聯軍伐西楚。


    代國與義帝本就無涉,婉拒。


    趙國不意外的以國弱乏兵為由,隻出卒五千。


    燕國出乎意外的居然同意出兵,但也僅為五千。


    魏王豹猶豫了兩天後,接受倡議,承諾出卒五萬。但至十二月初又遣使至雒陽,說探知河東的李良軍正在通過白陘在端氏邑集結。端氏邑即今天端氏鎮,東麵的山後就是長平,因而魏王調了二萬卒加強長平,隻能出兵三萬加入聯軍。


    劉邦聞言頗不開心,和張良、蕭何嘀咕這秦人是啥意思?有心遣使去責問陳平,可張良卻勸說他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李良軍現在隻是個姿態,更大的可能是怕劉邦聲東擊西從白陘伐秦而作的預防之舉。若秦真的要對劉邦不利,不會先拿魏國開刀,直接出潼關和武關更直接。


    讓劉邦很高興的是,殷王卬承諾舉國之兵二萬加入聯軍,國內隻留了幾千卒,還願為先鋒,也不知道項羽做了什麽讓這個殷王如此不開心。


    當然劉邦最堅定的盟友韓國,舉國出兵三萬,韓王成還表示將隨軍親征。


    這一番算下來,還真的與當初預期的差不多,加上張耳的常山軍二萬,正好二十六萬。如果算上彭越承諾的三萬,則有二十九萬。


    秦二世五年元月,劉邦在雒陽公開為義帝舉哀,正式公開遣使遍告諸侯:西楚霸王陰令弑義帝,大逆不道。漢王既得義帝重用而成為伐秦兩路軍之一,後義帝又在臨江王侵漢時主持公道,乃當世明君。因此,漢王誓師出兵,全軍素服以哀義帝,望天下諸侯共伐無道西楚。


    祭奠三日後出兵。漢軍合魏軍、韓軍共二十三萬出滎陽而至雍丘,燕趙承諾的兩軍共萬卒至殷,與殷軍合兵三萬於白馬津渡河水至外黃,彭越軍三萬也將至外黃。


    至此,劉邦軍二十九萬齊聚外黃、雍丘一帶,對外宣稱五十六萬。


    _


    齊地城陽,西楚大營。


    “五十六萬?”項羽冷笑一聲,把戰報丟在案上,“就算劉季真的有五十六萬卒,其中至少七成是剛丟下農具執兵之人,恐怕連戰陣都排列不好。”


    “老臣算過,漢王拉攏諸侯,最多也就能聚集二十五萬卒。”


    劉邦與諸侯會兵外黃,楚國東郡和碭郡立即八百裏加急報彭城,範增得到這個重大的消息後,先同樣以八百裏加急報項羽,同時自己以日行二百裏速度親自跋涉千裏來到城陽與項羽商討此事,差點兒沒把這把老骨頭顛散了架。


    “大王是否還要以彭城為餌,誘諸侯齊集後聚而殲之?”


    “這事兒現在奇怪了。”項羽沒有接範增的話,反而用玩味的目光看著案上的戰報木簡,“當初雒陽分封時,孤有意限製劉季,所以他心裏有怨氣自是可以理解,魏王豹與韓王成跟著劉季作亂,也可用兩國離漢太近,為其威脅而被裹挾來論,這個殷王卬卻又是為何?燕王荼同樣沒有理由叛孤,趙王歇因張耳故對孤不滿,可現在張耳投了劉季,趙若加入反楚,豈不是與張耳同流合汙?代國似乎沒有參與到劉季這個行動中……”


    “代國很奇怪,”範增也弄不懂,“大王聚諸侯軍伐秦,代王作壁上觀。可趙王歇驅常山王離趙,代王又出兵助趙。現在漢王聯各諸侯反楚,代王又作壁上觀。代國位於強秦榻側,居然能一直苟安,老臣也看不出這裏麵的道理。”


    “既然劉季蠢動而來,那就著這個機會把他徹底解決掉。至於其他各諸侯,力量還沒大到能成為孤之威脅的程度。隻要劉季一死,各諸侯必大懼孤王,也未必是壞事。解決了劉季,再重平齊地,然後休整一載,即可再發伐秦詔,那時各諸侯也隻能緊隨孤而動了。”


    “那麽老臣請大王詔,立即令彭城周邊各軍往援,老臣也馬上迴彭城安排,盡力耗損諸侯軍於彭城下。待其疲,大王引一軍突襲其後,大局可定。”


    “那又何必?”項羽似笑非笑:“就讓劉季輕取彭城又有何不好?”


    “呃……”範增有些犯難:“若被漢王得彭城,待大王歸時,攻城又會產生很大的耗損。無論是楚軍的傷亡還是諸侯軍的傷亡,最終都會影響大王再次伐秦時的總體力量。”


    “劉季不過一市井兒,得了彭城,再安排好諸侯軍對孤的防範和預殲部署,就會自以為天下盡在掌握,必懈怠。”項羽自信的摸了摸髭須,“孤到時領一偏師快速突殺,諸侯各軍之間不可能有嚴密的相互統屬配合,當作鳥獸散。隻要孤動作夠快,就能將劉季堵在彭城內,困也困死他了,何須耗卒強攻?”


    “亞父不要迴彭城了,就先在此營中。待孤困住劉季於彭城時,亞父再領此地軍隨後而來。另外,孤會詔令衡山王與九江王暗自出兵經陳郡直取韓國並取滎陽,若劉季知機逃脫了孤的圍殺,他們也可堵住劉季的退路。”


    項羽說完,卻見範增既不反對,也不讚同,忽然露出沉思的神態。


    等了一會,項羽見範增還在皺著眉不說話,就問了一句:“亞父認為孤的方略不可行?”


    “大王恕罪。”範增一副被驚醒的樣子,向項羽一禮:“老臣正在想,大王突襲漢王的方略自是好的,以大王和楚卒的戰力,應可達到目的。隻是大王當知,漢王出師伐楚,是以大王陰令衡山王與九江王弑義帝為由,這種情況下,衡山王與九江王是否會應大王詔?”


    義帝被殺後,聽到衛寒銅稱是九江王遵項王密令而為的“幸存者”都跑到漢國去了,還有兩個從死人堆裏被刨出的護卒因為距離遠並未聽到衛寒銅的栽贓,衡山國的人反複詢問這二人也沒有得出什麽明確的結論。


    襲擊者的衣著,是一般百姓的裝扮。所用的武器,沒有遺留在戰場上。箭矢,用的都非軍用製式的狩獵用箭,很多箭鏃還是骨製的……


    其中一名護卒在反複詢問之下,終於依稀迴憶說,那幫殺手中出聲發令者,似乎有少許九江六地的口音,隻是護卒同時也強調說,當時已經被突如其來的襲擊打蒙了,所以這一點無法實打實的肯定。


    衡山王吳芮焦頭爛額之下,對任何能找出襲殺者來源的一丁點兒信息也不會放過,可這種說話人口音的問題,他卻不知道去怎麽聯想。難道是自己的快婿九江王英布派人來殺義帝?沒道理啊。


    死馬當活馬醫,吳芮遣使去六縣見英布,把這個情況通報給他。果然英布一口否認了是自己派人殺的義帝。他在給吳芮的信中滿腹委屈的說,義帝和他無冤無仇的,他幹嘛要殺?


    不過吳芮派出的使者迴到邾城後,也帶迴了英布的一個口頭猜測:趕走義帝的人是項王,派出來殺義帝的人,會不會也是項王?


    吳芮由此聯想到失蹤得無聲無息的那三百輕卒。


    於是他在給項羽的信中將所得的這一小點微末進展匯報了一下,然後隨即又說,失蹤的輕卒至今也沒找到任何痕跡,活不見人,死不見屍。


    政治上的事情總是很隱晦也很彎彎繞的,項羽看懂了衡山王信中的意思,一瞬間也想過會不會是範增私令那些輕卒幹的?畢竟衡山王的信中還提及了那些輕卒是得到了範增的手令而迴。


    當然這一瞬間的想法也在瞬間就被項羽否定了,因為當初範增可是勸諫過他,千萬不要殺了義帝,不然對他是很不利的。


    陳平和胡亥本是因為不想讓偽仿的範增手令落入範增之手而殺輕卒,要是兩人知道居然最後還有這種效果,估計都會笑出聲來。


    現在劉邦公然打出大義之名伐楚,所用的大義理由就是項羽令吳芮和英布殺了義帝,那麽兩人是否還會奉項羽詔而去截殺劉邦?


    _


    範增這麽一說,項羽也吃不準了。他伐齊時原不想動用這麽多楚卒,本是詔令英布帶卒二萬,自己再帶上八萬,既可借重英布的兵力,還可讓這一員猛將發揮作用。


    結果英布自己稱病未至,軍卒也隻發了四千來助陣,讓項羽極為不滿。


    還是範增出了個主意,讓項羽用非常體貼的態度派出醫士去給英布看病,探查一下這家夥是真病還是裝病。


    不管英布是真病了還是用了什麽手段裝病,反正派去的醫士迴來說九江王看上去是真病了,項羽才把這事丟開。


    現在劉邦用項王陰令九江王弑君作為伐楚的理由,英布和吳芮又會如何?


    在義帝被弑的事情上,項羽是有苦說不出,連什麽人在算計自己都想不出來。最大的可能當然是劉邦,而且劉邦接收了臨江國後據有南郡和長沙郡的一部分,也是在距離上最接近郴城的。


    但義帝可算是劉邦的恩主,劉邦會喪心病狂的用這種酷烈的手段,就僅僅為了獲取討伐自己的大義之名?


    劉邦完全有更好的方式,就是劫持義帝到漢國,然後再借義帝“詔令”伐楚。


    所以項羽依舊想不出算計自己的人是誰。


    想到這裏,又想到吳芮和英布或許就會因這事和西楚離心,項羽的怒火開始中燒起來。


    “即或兩王不出兵,大王在敗漢王之前,也不要有所動作。”範增看項羽的眉間開始積累暴虐之色,連忙出聲勸道:“先集中精力敗漢王,然後平定齊地,到時是問罪九江王還是盡力安撫,再視情決定不遲。”


    項羽權衡了一下利弊,咬了咬牙:“就依亞父。”


    範增又想起一件事:“老臣離開彭城時,曾考慮過讓柱國(陳)嬰、柱國(項)佗及將軍(項)聲、將軍(呂)臣等,盡速收攏周邊郡縣之兵於彭城守禦,應可有五至七萬卒,但因不知大王心意而未決。若不收周邊之軍,臣擔心會為漢王所用,所以大王還應有個決斷。”


    “嗯,亞父代孤擬詔,令項聲、呂臣立即將彭城周邊可收攏的郡縣兵集中到彭城,劉季軍至時由項聲於城西以二萬卒列陣阻敵,但無須力戰,甚至可以偽做被劉季軍威懾膽寒而一觸即潰。讓陳嬰、項佗等預做準備,不待劉季軍至彭城下就先由城東在其餘軍卒護送下避往下邳。”


    _


    鹹陽,阿房大帳宮。


    “東伐的諸侯軍分為三路,主攻一路是劉邦親領的十二萬卒,由七萬漢卒、二萬常山卒和三萬韓卒組成,直撲彭城。殷魏趙燕聯軍共六萬卒,由殷王卬為主帥,跟在主攻軍之後,目標應該是彭城以西的碭縣、蕭縣、下邑等地,一為主攻軍後援,再則是這幾處是項王未帶去齊地的西楚軍較多之地。漢王軍快速突破到彭城,殷王軍隨後鞏固其後方,並想法收降這些楚軍。”


    公子嬰看著姚賈提供的軍情竹簡,在大帳宮內的地圖所覆輕帛上用墨筆描畫著:“第三路則是由樊噲為主帥,領八萬漢卒直指彭城以北的薛地,明顯是要阻截從齊地迴援的西楚軍。”


    “彭越呢?”胡亥問道。


    “客卿食其密傳消息稱,彭越在外黃會合漢王軍後,漢王稱彭將軍既然收複魏地十幾座城池,而今魏王豹是魏王咎的從弟(堂弟),將軍可為魏相並領魏軍。還假意遣使去大梁探問魏王豹的意思。魏王豹因知道彭越並不會真的到大梁來,所以也就隨口答應並帶給彭越相印和詔書。”姚賈譏笑著:“這個魏王倒是很會做人。”


    “彭越軍最終確定的位置位於殷王卬的聯軍之後,先頭軍在豐邑,主力軍在虞城,沿獲水直至外黃。”姚賈走到地圖前,用手比劃了一條線,“就是保住獲水通道讓漢王在萬一潰敗時可快速逃迴滎陽。客卿食其費了很大氣力勸說漢王不可不留後路,並稱彭越軍的優勢不在陣戰而是擾敵。有彭越沿途騷擾阻滯,漢王若迴師滎陽,可保無虞。”


    “陳平,你覺得這個部署如何?能否抗住西楚軍甚至圍殲西楚軍?”胡亥也走到地圖前,“馮劫,任囂,你們這二位將軍又有何看法?”


    馮劫見陳平對著地圖發愣,沒有發言的意思,就先說話了:“聖上,樊噲占據薛地是一個關鍵位置。齊地楚軍迴師彭城,或沿泗水南進,或沿沂水經下邳到彭城。走沂水路途較長,不適合快速迴救彭城,因此漢王當是認為項王會走泗水,所以將樊噲軍放在薛地。”


    任囂是因山東地麵上的這一大動作被胡亥從藍田召迴鹹陽的,他點頭讚同馮劫的分析:“若項王以逐步推進而不急躁的方式迴師彭城,則樊噲軍就可阻住楚軍,然後漢王軍與殷王軍自兩翼兜過來,實現合圍。若項王強力突進,撕破樊噲的陣線而入,則樊噲軍與殷王軍則成為兩翼包夾,漢王軍於彭城迎頭迎戰的態勢。不論哪種情況,西楚在齊的十萬卒,都會落入三麵合圍。尤其彭城若失,這十萬楚軍就斷了糧秣,若不能迅速擊潰諸侯聯軍,軍心也會出現大的問題。”


    “兩位將軍都說過了,那麽上卿是不是也說說?”胡亥再次點名陳平。


    馮劫、姚賈和公子嬰此時都離開了地圖坐了下來,陳平一再被皇帝點名,於是站起來先向皇帝行了一禮,然後走到地圖前,又細細的端詳起來。


    “怎麽,上卿看出諸侯軍的什麽漏洞了嗎?”公子嬰打趣的激了陳平一句。


    陳平居然點了點頭,公子嬰馬上也正經了起來:“那還請上卿賜教。”


    陳平沒有馬上述說自己的觀點,反而問姚賈:“彭越先頭軍去豐邑,共有多大兵力?”


    “二千卒。”姚賈迴應著:“虞城一萬卒,另一萬七千卒則被彭越和酈食其沿獲水分散部署,除了下邑有五千卒,其他每處或千卒或兩千卒不等。”


    陳平又思考了片刻,然後再向皇帝行禮:“單就目前諸侯軍的整體態勢看,似乎其方略無大漏洞。此時需要考慮的不在戰場態勢,而在戰力,諸侯軍雖號五十六萬,實則連彭越軍在內二十九萬,其中樊噲軍八萬皆漢卒,指揮上可如臂指使,漢王軍為漢卒、韓卒和張耳軍,指揮方麵也能基本統一,問題主要出在殷王軍和彭越軍上。”


    他以手指為筆,從城陽到泗水,慢慢畫到胡陵:“樊噲軍若探知西楚軍迴師並經泗水,應會在胡陵、沛縣一帶設置防線阻截。”


    “可是,”陳平把手指向胡陵以西偏了偏:“若項王並不盡率全軍迴返,而隻以騎軍兼程而歸,沒有糧秣輜重拖累,就無需依靠泗水之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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