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備馬車!去信王府!”


    枯坐許久後,盧柏彥有氣無力地說了一句。


    剛剛他起過殺意。


    可殺趙羿的難度很大。


    再者說,殺皇子是誅九族的大罪。


    盧柏彥沒這個膽量。


    被洗劫的十一個產業中,有些是四皇子的。


    這件事他隻能去找四皇子商議。


    信王府。


    四皇子和郭晉途經水榭,無意間聽到兩個下人,靠在遊廊柱子邊,談論天上掉銀子的奇事。


    四皇子和郭晉好奇,一問之下才知道,今早有很多人都在家裏撿到了銀子。


    少則三五兩,多的有好幾十兩。


    讓這些下人羨慕得緊。


    信王府怎麽就沒遇到這種好事。


    區區幾十兩,四皇子自然是不放在眼裏。


    可這件事讓他覺得還挺有趣的。


    “郭先生以為是什麽人幹的?”四皇子饒有興趣地看向郭晉。


    郭晉嗤笑一聲,揚了揚眉毛,“多半是哪撥憤世嫉俗的人,閑得沒事幹,玩了一手劫富濟貧吧。”


    四皇子點了點頭。


    劫富濟貧的事情,他也聽聞過不少。


    “嗬!”四皇子一臉促狹,“就是不知道,哪個倒黴蛋,成了被洗劫的對象!”


    “王爺,盧世子求見。”


    正笑得盡興,一個下人跑來稟報。


    四皇子看向郭晉:“走,去跟柏彥說說,他可能不知道。”


    沒多久,四皇子和郭晉走入書房,見到了盧柏彥。


    “柏彥,你來得正好,我跟你說件有趣的事。”


    四皇子把早上很多人在家裏撿到銀子的事情說了一遍,然後和郭晉對視一眼,兩人都露出幸災樂禍的笑容。


    “我們剛剛在猜,不知道是哪個倒黴蛋,成了被人劫富濟貧的對象!”


    說完,四皇子猶覺得好笑,捂著肚子笑個不停。


    本以為盧柏彥聽了會跟著一起笑,卻沒想到盧柏彥的臉色黑得跟鍋底一樣,癟著嘴,一言不發。


    “怎麽了這是?”四皇子漸漸收起了笑容。


    似是想到了什麽,他猛地倒抽了一口氣,指著盧柏彥,吃驚問道:“被劫的人,不會是你吧?”


    一旁的郭晉,也是瞪大了眼睛,滿臉的錯愕。


    盧柏彥嘴角下沉,用力地抿了一下嘴唇後,哭喪著臉道:“殿下,昨夜一夜之間,我的十一個鋪子都被人洗劫一空。”


    “其中有五個是你。”


    四皇子右眼皮狂跳了起來,臉色由紅潤開始變得一陣青一陣白。


    緊接著,他的鼻翼皺了起來,從牙縫裏擠出一句話:“這是誰幹的?”


    “殿下,我覺得,肯定是趙羿幹的!”盧柏彥眉頭深深擰在一起,語氣透著一股子恨意。


    “趙羿?”四皇子瞳孔猛地放大,綻放出寒芒。


    “對!”四皇子後槽牙緊咬,腮幫子鼓了起來,“除了他,沒有人敢這麽做!”


    “殿下。”盧柏彥湊近,壓低聲音問道:“我們該怎麽辦?”


    “讓我想想。”四皇子抬手示意了一下,轉身,邊踱步邊說道:“趙羿這麽做,因為上次的事情,想報複你。”


    “可你躲了起來,所以他就對你的產業下手!”


    “如果我們要反擊的話,據我所知,他手上隻有一個宵月樓。”


    “而且,他肯定有所防備。”


    “除此之外,我們……”


    四皇子話到一半,戛然而止。


    他忽然發現,除了宵月樓之外,趙羿好像沒有什麽可以打擊的目標。


    四皇子看向盧柏彥,雙手抓住盧柏彥的衣袖,眉毛擰成倒八的形狀,“我們……好像……什麽也做不了。”


    盧柏彥張開嘴,想要反駁,可任他再絞盡腦汁,也想不出報複趙羿的方式。


    正如四皇子分析的,趙羿除了宵月樓,沒有別的產業。


    想報複,根本無從下手。


    “郭先生,你可有什麽良策?”盧柏彥轉向郭晉,布滿血絲的眼珠中,閃爍著期待的光芒。


    郭晉蹙眉思考了片晌,最後無奈地搖了搖頭,“我也沒什麽辦法。”


    聞言,盧柏彥垂下了眼皮,眸光瞬間黯淡了下來。


    “這口氣我真的咽不下啊!”盧柏彥恨得銀牙都要咬碎了。


    那十一個店鋪是他手上最賺錢的產業。


    光流水,恐怕都有幾十萬兩。


    想起來,心髒就一陣抽痛。


    四皇子抬手拍了拍盧柏彥的肩膀,咬著牙道:“這口氣先忍著,等找到機會,我們一定好好找他算這筆賬!”


    ……


    這天夜裏。


    趙羿讓手下的人,換了地方去分發銀子。


    昨夜的事情發生後,成兆府的人已經在那十一個鋪子周圍進行了布控。


    再說,那邊都發過了。


    別的地方總要雨露均沾。


    ……


    翌日。


    關於天上掉銀子的奇事,繼續發酵著。


    楓韻軒裏,香悅手裏拎著一包土黃色油紙包裹的酸棗糕,蹦蹦跳跳地走進了裴憶秋的寢殿。


    “小姐,今早又有很多人在家裏撿到銀子了!”


    “不知道哪路神仙,怎麽就不丟一些到擎王府呢?”


    “我也想撿銀子!”


    香悅走到羅漢床邊,衝著坐在右邊位置的裴憶秋碎碎念了幾句,然後把手裏油紙包解開,將裏麵的酸棗糕放在了白色的盤子裏。


    “小姐,剛出爐的酸棗糕,你嚐嚐。”


    “這神仙你認識!”裴憶秋淡淡迴了一句,捏起一塊有些剔透的紅色酸棗糕,左手虛托,咬了一小口。


    “我認識?”香悅瞪大了眼睛,“誰呀?”


    “你家王爺!”裴憶秋一邊咀嚼,一邊迴道。


    “王爺?”香悅失聲驚唿。


    意識到自己的聲音過大,香悅下意識抬手捂著嘴,偷偷迴頭看了看,確定沒引起別人注意,再次看向裴憶秋。


    “王爺為什麽要這麽做?”香悅壓低聲音問道。


    “別人欺負到他頭上,他總要做出些迴應。”裴憶秋把沒吃完的酸棗糕放在了盤子裏,端起茶,抿了一口。


    “呃……”略微有些噎到,裴憶秋做了一個幹嘔的動作。


    香悅正想追問,一看裴憶秋的狀況,整個人如觸電般,驚喜道:“小姐,你是不是……”


    話到一半,香悅捂著嘴,不敢說出口。


    “小姐,你等著,我去叫大夫!”眼眶泛紅的香悅,丟下一句話,轉身就跑了出來。


    裴憶秋看著離去的香悅,有些傻眼道:“莫名其妙!”


    此時。


    趙羿從馬車上下來,手中拿著一個紅色的錦盒,錦盒裏是三娘賣給他補身子的老山參。


    趙羿嘴角掛著笑意,朝府內走去。


    忽見香悅急匆匆地跑出來,還眼眶泛淚,趙羿皺起眉頭,伸手攔住了香悅。


    “發生什麽事了?”


    香悅看著趙羿,顫抖著嘴唇道:“王爺,小姐有身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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