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鬆走到那人麵前,將他嘴上綁著的布條解開,把塞在嘴裏的布也取了出來。


    趙羿走到那人麵前,咧嘴一笑。


    “許彬!”


    話音落下的那一刻,許彬猛地抬頭,眼睛鼓得圓圓的,滿臉不可思議。


    “我在玄影司有人。”趙羿沒等許彬開口詢問,便解釋道:“我讓人打聽了一下,玄影司最近有沒有什麽人失蹤。”


    趙羿抬手指了指許彬,“失蹤的人隻有一個,答案便唿之欲出了。”


    趙羿把人抓迴來沒有急著審問,而是讓路鬆去找劉參事打聽。


    順便打聽了一下許彬的家庭狀況。


    知己知彼,方能百戰百勝。


    許彬垂下腦袋,整個人像被抽走了魂魄一樣,看起來十分頹喪。


    “知道你是誰,我又找人打聽了一下。”趙羿繼續說道:“你家裏父母健在,娶了一房妻子,有一兒一女。”


    “也算是美滿。”


    許彬像是被激怒的猛獸,驟然抬頭,兇狠地盯著趙羿,咬牙道:“不要碰我的家人,否則我死也不會放過你!”


    許彬的威脅對趙羿根本起不了任何作用。


    趙羿麵無表情道:“我可以不動你的家人,不過你要如實迴答我的問題。”


    “這樣才公平,你說呢?”


    對於趙羿的威脅之意,許彬再清楚不過。


    他喘著粗氣,眉頭深鎖,表情極為掙紮。


    “你問吧!”某一刻,想起年邁雙親和藹的麵容,以及兒女天真爛漫的笑容,他的心理防線崩潰了。


    趙羿點了點頭,拋出第一個問題:“你是誰的人?”


    “右僉都禦史程萬裏。”


    這個答案讓趙羿愣了一下。


    程萬裏也算得上老熟人了。


    調查賑災錢糧一案,趙羿和程萬裏也算合作了一把。


    “程萬裏是誰的人?”趙羿問出第二個問題。


    “四皇子的人!”


    其實這個答案趙羿早就心知肚明,所以許彬說出來之後,趙羿沒有太多意外。


    關鍵信息都問出來了,似乎也沒什麽可以問的了。


    “說說綁架的事情吧,你是怎麽和那幫綁匪一起的?”


    許彬歎了口氣,快速講了一下經過。


    這件事是程萬裏找上他,把他借給盧柏彥。


    一來是幫忙指認趙羿,二來是希望有個玄影司的人坐鎮,穩妥一些。


    綁架路鬆的母親是許彬安排的。


    在落霞山提前安排暗哨,也是許彬提出來的。


    趙羿緩緩點了點頭,又問道:“盧柏彥給那些綁匪的命令是什麽?”


    許彬抿了抿嘴,“他讓綁匪把你弄殘,但不能弄死!”


    “這是要讓我生不如死啊!”趙羿冷冷地感慨了一句。


    許彬後槽牙咬了咬,抬頭看向趙羿,“你怎麽處置我,我都認了,但請你不要動我的家人,我求你了!”


    “我不是個嗜殺的人。”趙羿咂了咂嘴,挑眉道:“如果一個活人的價值比一個死人的價值高。”


    “我不介意讓他活著。”


    “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趙羿的話有點繞,許彬思考了好一會兒後,才試探著問道:“你是讓我背叛程大人?”


    “你考慮一下。”趙羿用誘惑的語調,提醒道:“想想你的父母,你的妻子,還有你的孩子。”


    “若想見到他們,這是你唯一的機會。”


    說完,趙羿轉身扶著木梯,爬出了地窖。


    趙羿暫時用不上許彬,所以並不著急讓他做出決定。


    “王爺,您打算如何對付盧柏彥?”


    趙羿走出屋子,路鬆追了上來。


    “你怎麽知道我要對付的是盧柏彥,而不是四皇子?”趙羿看著路鬆,輕笑道。


    路鬆嘿嘿一笑,眸中閃爍著狡黠的光芒,“王爺,眼下不是對付皇子的好機會,但對付他們的狗腿就沒問題了。”


    “之前的彭家兄弟不就是如此。”


    趙羿用手指虛點著路鬆,打趣,“你最近學壞了!”


    路鬆摸了摸後腦勺,訕訕一笑。


    “盧柏彥最近怎麽樣?”


    路鬆搖了搖頭,皺起鼻翼,不屑道:“那龜孫子一直龜縮在家裏,不敢出門了。”


    “嗬!”趙羿撇了撇嘴,“看來他是怕了!”


    “不過,他龜縮起來,我們也不好對付啊!”


    “要不我帶人潛入景延侯府,把他做了?”路鬆表情兇狠,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


    趙羿抬起敲了一下路鬆的腦門,“想什麽呢!”


    “他就那麽傻,等著你去殺!”


    路鬆摸了摸腦門,“那怎麽辦?”


    趙羿皺起眉頭,斟酌道:“我已經讓人去調查盧柏彥了,等調查完,再從長計議。”


    很快,趙羿就和路鬆迴到了宵月樓。


    讓趙羿沒想到的是,宗奇迴來了。


    趙羿立刻趕去賬房。


    推開賬房的門,沒等宗奇施禮,趙羿就迫不及待問道:“查到什麽了?”


    宗奇重重地點了一下腦袋,“不負眾望!”


    說完,宗奇把一份謄抄的卷宗遞給了趙羿。


    趙羿接過,就近坐在了一張官帽椅上,打開看了起來。


    興和二十八年。


    紹台省發生了一件案子。


    時任紹台左參政郭錦珅因為督建堤壩質量不過關,暴雨時節,堤壩決堤,淹沒了兩個村子,導致三百二十一人死亡。


    這件事震動朝野。


    郭錦珅因為失職和貪汙被打入死牢,最終問斬。


    郭家人全部被流放千裏,很多人都死在半路。


    趙羿緩緩合上卷宗,看向宗奇:“你為何判斷這份卷宗跟郭錫有關?”


    宗奇又取出一份堪輿圖,放在了案幾上,“王爺請看!”


    待趙羿微微俯身,把目光落在堪輿圖上後,宗奇指著地圖上一條河流,解釋道:“這便是當時郭錦珅負責治理的河道。”


    “原本郭錦珅是把堤壩的位置定在這裏。”


    “可結果位置變了。”


    宗奇手指挪了一下,指著河流旁一個屋子圖案,沉聲道:“王爺,大長公主的別院正好修建在這裏!”


    趙羿眉心一擰,吃驚道:“你是說……”


    宗奇點了點頭,“我去找工部熟悉河道治理的人問過,那條河流修築堤壩最好的位置,便是郭錦珅原先定下的位置。”


    “應該是為了給大長公主的別院讓位置,所以改了!”


    “我後來又去調閱紹台府那年徭役征召的民夫數目。”


    “數量根本對不上!”


    “我再去查大長公主別院修建的時間。”


    “最後我發現,征召去修築堤壩的民夫,應該是被拉去修建大長公主的別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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