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歸氣,裴憶秋還是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


    仔細思考了一下,裴憶秋帶著試探的口吻說道:“你是擔心被懷疑,所以做戲做全套,假裝營救郭錫,打消他們的懷疑?”


    “說中了一點。”趙羿得意地看著裴憶秋。


    裴憶秋再次陷入了沉思。


    少頃,似是想到什麽,裴憶秋眼睛忽然精亮起來。


    “你打算借郭錫被抓的空隙,打探他的虛實。”


    趙羿眼中掠過一抹詫異之色,很快就眯起眼睛,“夫人真是冰雪聰明,一點就通啊!”


    隨即,他順勢丟出了一個問題:“夫人從小在閨閣長大,沒想到對權謀詭術這麽感興趣。”


    聞言,裴憶秋心中一緊,卻是反唇相譏道:“王爺不也出身高貴,卻把陰謀詭計用得如此爐火純青。”


    兩人四目相對,目光在虛空中似是碰撞出激烈的火花。


    “夫人與我真是天生一對啊。”良晌後,趙羿伸出手去抓裴憶秋的手。


    裴憶秋收迴手,態度漠然:“說正事。”


    趙羿有些無趣地撇了撇嘴,旋即緩緩道:“郭錫現在應該在玄影司的大獄裏。”


    “沒有了郭錫,所有事情都要靖王世子來拿主意。”


    “而靖王世子明顯沒有郭錫那麽有心機。”


    “我們可以來個引蛇出洞,到時候便可暗中摸清楚他們的虛實。”


    裴憶秋似笑非笑地看著趙羿,“王爺真是詭計多端啊!”


    “衝你這句話,晚上我高低得收拾你一頓!”趙羿嘴角一歪,站了起來,大搖大擺地走了出去。


    留下裴憶秋獨自悶哼。


    ……


    玄影司大獄。


    郭錫被帶到刑房,綁在椅子上。


    按理說,是直接綁在木樁上,那樣威懾更大。


    可郭錫在京城和不少達官貴人都有生意上的來往,也算得上一號人物。


    玄影司有不少人聽過他的名號。


    所以沒有一上來便上手段。


    負責調查這個案子的人是玄影司僉事程萬裏。


    也算是趙羿的老熟人。


    之前調查貪墨賑災錢糧的案子,便是這位程大人。


    程萬裏背著手,站在郭錫麵前,語氣不帶絲毫情緒,“郭錫,有人舉報你和擎王合謀販賣私鹽,你可有什麽要交代的?”


    郭錫眉頭倒擰,愁苦著臉,委屈道:“大人,在下冤枉啊!”


    “在下的確跟擎王合夥做了些買賣,但絕對沒有販賣私鹽。”


    “請大人明察!”


    程萬裏哼笑一聲,帶著自信的口吻說道:“郭錫,擎王已經承認他與你販私鹽了。”


    “陛下的意思是,你坦白的話,我們會從寬處置。”


    “畢竟這件事涉及到皇子,而且舉報的人沒有拿出真憑實據。”


    “我們可以操作的餘地很大。”


    程萬裏丟出了一個充滿誘惑的提議。


    不過,這話半真半假。


    趙羿並沒有承認,這隻是皇帝自己的揣測。


    皇帝也不希望這件事搞得人盡皆知,他想要暗中處置。


    郭錫聰明的話,自己扛了這件事。


    程萬裏用了點小手段,謊稱趙羿承認來誘使郭錫說出真話。


    卻沒承想,郭錫態度十分堅定道:“不可能,我未曾與擎王合謀販賣私鹽,他怎麽可能承認。”


    “大人,你們是不是搞錯了?”


    程萬裏眉頭一擰,聲色俱厲道:“擎王當著陛下的麵承認,怎會出錯!”


    “郭錫,我勸你還是如實招來,否則我隻能嚴刑伺候了!”


    若是一般人,麵對這種局麵,多半會招了。


    可郭錫不是一般人。


    他從程萬裏的話中聽出了破綻。


    以玄影司的手段,若擎王承認了,他們不必對自己客氣,而是直接動刑。


    可他們還是先禮後兵,很有可能是想逼自己主動承認。


    越是如此,郭錫心中越發堅定,趙羿沒有承認。


    一念及此,郭錫咬著牙,目光精亮道:“大人,我真沒有與擎王合謀販賣私鹽。”


    “你說他親口承認,那我願意與他當麵對質。”


    “若擎王親口承認,並且拿出證據,在下願意接受任何處罰!”


    程萬裏愣了愣,他沒想到這個郭錫竟然還是這麽嘴硬。


    看來小看了他。


    程萬裏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語氣更是冷冽,“看來你是敬酒不吃吃罰酒!”


    “來人,把他綁起來。”


    很快,郭錫張開雙手,被綁在了木樁上。


    程萬裏從一個手下那接過了鞭子,側目瞥向郭錫,“我最後再問你一次,招還是不招?”


    “大人,我冤枉啊!”


    “啪!”


    迴應郭錫的,是一記無情的鞭打。


    ……


    夜晚。


    劉參事下直後,朝自己的家走去。


    半路上,路鬆湊了過來,低聲說道:“劉參事,擎王殿下有請。”


    聞言,劉參事鬼鬼祟祟地四下張望了一下,露出了諂媚的笑容:“請帶路。”


    春風街的街尾最近開了一家酒樓,名叫鴻運酒家。


    這家酒樓開業至今,沒有任何大張旗鼓的吆喝。


    一切平平淡淡,好似開了很多年一樣。


    此時正值飯點,大堂零零散散坐了幾桌的客人,看起來生意也很一般。


    如此不起眼的一家酒樓卻是趙羿讓朱通開起來的。


    連著鴻運酒家隔壁的福來客棧也是趙羿的地盤。


    趙羿在鴻運酒家二樓的包廂裏等了一炷香的時間,路鬆領著劉參事走了進來。


    “小人參見王爺!”劉參事熱情施禮。


    趙羿朝著對麵的位置做了一個請的手勢:“劉參事請坐。”


    “多謝王爺。”


    待劉參事坐下後,路鬆也坐在一旁,幫忙倒酒。


    趙羿看著劉參事,歎了口氣,“劉參事,本王的事情你應該聽說了吧?”


    劉參事眼珠子轉了轉,義憤填膺道:“不知道哪個不長眼的家夥敢如此汙蔑王爺,若是被我知道,我一定不會放過他!”


    “咳!”趙羿輕咳了一聲,沉著臉說道:“劉參事,你是自己人,那我也就不瞞你了。”


    “其實,我確實跟郭錫合夥販賣私鹽。”


    此言一出,劉參事臉上的笑容頓時僵住。


    他笑也不是,不笑也不是,難看到了極點。


    不過,趙羿那句自己人,讓他很快放鬆了下來。


    他心思急轉,很快露出一抹討好的笑容,問道:“那王爺今夜找我前來,是有什麽事情要吩咐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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