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通拿藥迴來。


    “你們可以迴去了。”學徒示意趙羿可以帶董茂離開了。


    董茂眼珠子一轉,抬手捂著腦袋,裝出一副萎靡的模樣:“我有點暈,能不能讓我躺會兒再走?”


    “這……”學徒有些為難地皺起眉頭。


    趙羿給朱通使了個眼色,朱通會意,掏出一點碎銀,塞到學徒手中:“行個方便吧。”


    學徒若無其事地收下碎銀,提醒道:“也別待太久了。”


    說完,學徒便離開了。


    兩刻鍾過去,趙羿伸手探了探林季深的額頭,確定退燒了,便朝董茂點了點頭。


    這時,林季深再次睜開了眼,精神明顯比之前好多了。


    “林大哥,你沒事了!”董茂麵露欣喜。


    林季深露出一絲笑意,隨即看向趙羿:“多謝了!”


    趙羿抿嘴一笑,點頭迴應了一下。


    “林大哥,我們不方便久留,你好好休養,等你恢複之後,我再去看你。”董茂低聲跟林季深告辭。


    “你去吧。”林季深閉了閉眼。


    救治任務順利完成,趙羿三人功成身退。


    ……


    禦書房。


    “砰!”


    “你這混賬東西,你都幹了什麽!”


    永兆皇帝把一副茶盞狠狠摔在了二皇子麵前,嚇得跪在地上的二皇子猛縮了一下身子,還抬起手擋住自己的臉,生怕茶盞碎片濺到自己的臉上。


    確定沒有受傷後,二皇子暗暗鬆了口氣。


    隨即,他又雙手伏在地上,腦袋深深垂下,顫聲迴道:“父皇,兒臣是冤枉的啊!”


    “兒臣真的沒有派人刺殺林季深!”


    永兆皇帝上前一步,劍指二皇子,厲喝道:“不是你幹的,那是誰幹的?”


    昨日,林季深當著文武百官的麵,彈劾河嶺府知府王其忠。


    可明眼人都知道,彈劾的內容是針對二皇子和河嶺謝氏。


    這件事,讓永兆皇帝十分惱怒。


    之前九皇子貪墨賑災錢糧,讓他成了教子無方的典範。


    現在二皇子又出了這檔子事。


    他的臉簡直被丟盡了。


    下朝後,永兆皇帝把二皇子叫到了禦書房。


    在永兆皇帝的逼問下,二皇子哪敢隱瞞,他直接承認和河嶺謝氏私挖鐵礦山的事情。


    但對於逼死虞家十一口的事情,矢口否認。


    永兆皇帝氣得當場對二皇子拳打腳踢。


    也不怪永兆皇帝這麽生氣。


    二皇子和九皇子,都是永兆皇帝心中儲君的優先人選。


    可這兩個人居然都這麽不爭氣。


    接連被爆出各種醜聞。


    永兆皇帝是恨鐵不成鋼啊!


    結果,這才過了一天,二皇子竟然不知悔改,還派人刺殺林季深。


    更讓永兆皇帝吃驚的是,刺殺林季深的箭,跟重傷四皇子的箭一模一樣。


    永兆皇帝氣得一夜沒睡好。


    今天上朝也是心不在焉。


    可中午的時候,他忽然覺得這件事有些不對勁。


    於是,便讓人把二皇子叫過來,當麵試探。


    二皇子在永兆皇帝麵前,如同一隻無路可逃的獵物,無助而驚恐。


    但好在來之前,他已經有所準備,這給了他一絲絲麵對永兆皇帝的勇氣。


    “父皇!”二皇子抬起頭,麵露委屈的表情,抬手道:“兒臣對天發誓,兒臣絕沒有派人去刺殺林季深!”


    “若有半句虛言,不得好死!”


    見永兆皇帝臉上的表情有所緩和,二皇子趁熱打鐵,“父皇,兒臣就算再蠢,也不可能在林季深彈劾當天就派人刺殺他。”


    “這件事必定是有人故意陷害兒臣!”


    永兆皇帝眯起眼睛,一雙似是能穿透人心的雙目,死死盯著二皇子。


    正如二皇子所說。


    永兆皇帝也覺得這件事不合理。


    二皇子再膽大妄為,也不敢頂風作案。


    而且,這件事還有另外一個疑點。


    林季深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文官,若想刺殺他,用什麽兵器不可以,非得用箭!


    弓箭攜帶起來可比匕首顯眼。


    “陛下,陸掌司在外求見。”正想著,一個太監進來稟報。


    永兆皇帝收迴眼神,冷著臉對二皇子說道:“你先迴去,沒朕允許,不許出門!”


    “兒臣遵旨!”二皇子如蒙大赦,暗暗鬆了口氣,小心翼翼地退出了禦書房。


    陸歸還沒參拜,永兆皇帝就不耐煩地擺了擺手,“直接說事吧!”


    陸歸看出了永兆皇帝的心煩,他點了點頭,恭聲道:“陛下,我們查了一夜,發現了幾個目擊者,正在找人畫刺客的畫像。”


    聽到這個消息,永兆皇帝沒有高興,眉頭反而皺得更深了。


    “陸歸,你怎麽看這案子?”


    陸歸眼眸閃過一抹凜然之色,沉聲迴道:“陛下,臣以為這件事太過刻意!”


    “繼續說!”


    得到永兆皇帝的肯定,陸歸接著說道:“林季深昨日剛舉報,晚上就被人刺殺。”


    “而且還用了刺殺四皇子同樣的箭。”


    “如今刺客還被許多人發現。”


    “所有這一切都太刻意了。”


    永兆皇帝緩緩點了點頭,“朕也是這麽想的!”


    隨即,永兆皇帝臉色陰沉了下來,腮幫子因為後槽牙的廝磨,而鼓了起來,他的雙眸綻放出濃烈的殺意,讓身旁的陸歸不寒而栗。


    陸歸已經很久沒有看到永兆皇帝如今天這般憤怒。


    可見,有人觸及了永兆皇帝的底線。


    “你覺得這件事有可能是誰做的?”


    永兆皇帝的語氣很平和,但卻暗藏殺機。


    陸歸低下頭,不敢接這話。


    “這裏沒有外人,你但說無妨!”


    陸歸深深吸了口氣,他依舊低著頭,眼神有些掙紮,但最後,他還是開口了。


    “陛下,獨龍寨的事情,針對的是四皇子,林季深的事情是針對二皇子。”


    “這說明幕後之人針對的是皇子!”


    “臣以為,幕後之人或許跟皇子有利益衝突,又或許跟皇族有仇怨,想要趁機挑撥離間!”


    陸歸生怕犯了忌諱,不敢說得太直白。


    以永兆皇帝的睿智,自然是明白陸歸所言之意。


    他眉頭深深擰在一起,眉宇間凝結出一股糾結之色。


    思慮良久後,他咬著牙問道:“你覺得哪個皇子嫌疑最大?”


    比起有人挑撥離間,永兆皇帝覺得皇子的嫌疑更大。


    永兆皇帝是過來人。


    他心裏十分清楚。


    為了那至高無上的位置,就算是兄弟,也會不擇手段。


    可這個問題太過危險,任何答案都不是陸歸能夠承受的。


    但陸歸還是給出了一個答案。


    一個意想不到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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