吩咐好孔嬤嬤之後,林氏便又是讓人伺候周令宜更衣,又是叫人請大夫,還讓人趕緊去廚房燉東西,將一群下人指揮得團團轉。


    中途還不忘摟著周令宜一起痛罵沈家母女。


    因著孔嬤嬤稟報時說是有急事,永寧伯此次倒是來得很快。


    他一襲暗紫色銀紋錦袍,麵色肅穆地踏入了屋中。


    入眼便是眼前這一派混亂的景象,他神色一沉,冷聲開口道:“這是怎麽了?”


    屋內頓時安靜了下來,林氏將下人都趕出去,隨後猛地轉身,雙眼通紅地看向永寧伯,哽咽道:“伯爺,您看看宜兒被人欺負成什麽樣了!”


    隨著她的轉身,永寧伯也看到了被林氏擋在身後的臉上滿是紅印的周令宜。


    漆黑的瞳孔劃過一抹詫異,眉頭微蹙,問道:“宜兒,你這是怎麽了?”


    方才迴府之時還好好的。


    永寧伯是男子,自是不懂那些脂粉的用途,況且他是騎馬迴來的,沒有坐馬車自是沒有發現周令宜有何異常。


    而林氏雖然注意到周令宜的臉色有些慘白,但她自己都沉浸在安王請求賜婚的消息中沒迴過神來,隻以為周令宜是傷心所致。


    也沒有多想,隻想著外頭人多眼雜,趕緊迴府好安慰周令宜。


    而周令宜做了這等蠢事,生怕外頭的人知曉了,看她的笑話,直至進了府中,周圍都是侯府的家生子的下人,這才敢表露。


    周令宜流著淚站起身,將自己的臉徹底暴露在永寧伯麵前,滿是委屈地喚了一聲,“父親——”


    永寧伯眉頭緊皺地走近,周令宜哽咽地將宮中的事情說與永寧伯聽。


    當然她話語裏還改了一下,將自己臉上的巴掌說成是沈瓊華打的,反正沈瓊話並未在這,也不能拆穿她。


    父親一直對林婉茹那賤人念念不忘,她若是不說得嚴重些,父親怎會為她做主。


    林氏已經聽了一遍了,這會兒在一旁補充。


    永寧伯越聽臉色越黑沉,待周令宜說完,正想讓永寧伯給她做主時,永寧伯卻開口問了她另一個問題,“今日宮宴,你為何會去那裏?”


    一句話,便令周令宜的腳步如同千斤重,要求做主的話卡在喉嚨中怎麽也說不出來。


    周令宜沒想到父親竟如此敏銳,竟一下子便抓住了她話語裏的漏洞。


    周令宜詞窮,不敢說自己邀安王見麵說的那些有關林家的事情被沈瓊華聽到了。


    若是沈瓊華真跑去林家告知那些話,讓林家請求皇上下旨退婚,那自己豈不是罪人了?


    父親一定會斥責她的,殿下也會怪她的!


    周令宜嘴唇挪動,說不出一個字。


    永寧伯等了一會兒,周令宜仍是扭扭捏捏地說不出來,永寧伯的耐心耗盡,喊道:“說!”


    周令宜這才害怕地開口道:“我……我是邀殿下出來見麵的,然後……然後……”


    永寧伯麵無表情地補充道:“然後被沈瓊華與平寧郡主看到了,你便與她們起了爭執?”


    周令宜白著臉點點頭。


    永寧伯盯著她臉上的巴掌印,肯定道:“這臉上的傷是你自己打的。”


    周令宜瞬間咬住嘴唇,感覺臉上火辣辣的,有些難看。


    眼見說謊被識破,周令宜隻能老老實實地將事情始末交代清楚。


    待聽完周令宜的話,永寧伯隻餘下滿臉失望。


    他沒有想到,周令宜自幼在侯府長大,論心計聰慧竟還及不上沈瓊華。


    永寧伯看向周令宜道:“你實在是太令我失望了,竟還比不上沈瓊華。”


    說完,又瞥了林氏一眼。


    若當初嫁進來的是茹兒,生下的女兒定不會如周令宜一般蠢笨。


    隻是可惜,他隻有周令宜一個女兒,所以她必須嫁給安王。


    那一眼並未有任何情緒,但林氏卻奇跡般的看懂了。


    林氏雙目通紅地質問道:“伯爺,你方才是什麽意思?沈瓊華都將宜兒欺負成這樣了,你居然還在想著那個賤人!”


    林氏衝上前撲進他的懷中捶打他,“你怎麽能這樣!怎麽能這樣對我!”


    永寧伯有些不耐煩,他一把攥住林氏的手,道:“那你還想如何?你如今是什麽樣還要我來提醒嗎?”


    “法華寺那晚的事情你忘記了?你如今還能坐在伯府主母的位置上,不過是我顧忌著兩個孩子。”


    “你若是想安穩地過完下半生,就好好教導兩個孩子!”


    隨後,他看向周令宜道:“自己技不如人,還好意思在這裏哭,有這時間還不如趕緊想想如何不讓林家知曉你的心思。”


    “若是壞了殿下的大業,殿下定會遷怒伯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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