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一會,劉立秋拿來了一顆銀白色藥丸。


    “把藥喂他吃了吧。”劉立秋把藥丟給瑞蝌。


    瑞蝌點頭,扒開藥丸外層的銀白外殼,捏著雪豹下巴塞進了他的嘴裏。


    “這東西吃多了不會產生抗藥性吧?”瑞蝌有些擔心。


    劉立秋擺擺手:“不存在的,神秘這東西那能出現抗藥性。”


    雪豹緩緩睜開眼睛,扶著右臉在椅子上抱怨:“沃尼瑪,今天第二次了啊。”


    “坐好別說話。”瑞蝌出聲提醒。


    雪豹一扭頭,看到了瑞蝌旁邊的劉立秋,大概明白剛才發生了什麽事,立即坐正身體。


    唐玖輕觸其額頭,往外拽出了雪豹那不堪迴首的記憶……


    那個畫麵被其他三人看在眼裏。


    沉默,無盡的沉默。


    瑞蝌的胃裏在翻湧,要不是肚子裏已經沒了東西他怕是要當場吐出來。


    劉立秋的狀態稍微好一點,隻是雙目有些泛紅,剛才那個畫麵帶給他的衝擊不小。


    唐玖把記憶給雪豹塞了迴去,愣了一會問道:“你是出於什麽目的,要從門縫下麵去偷窺一個老太太洗澡?”


    “不是,我當時也不知道浴室裏在洗澡的是個老太太啊。”雪豹慌亂的解釋道:“聞著血腥味了,想著不打草驚蛇就爬下去看了,誰知道裏麵是……”


    “好了,別說了。”劉立秋揉了揉快要瞎掉的雙眼:“你們走吧,這個事件我們護靈府會調查的。”


    “那我們真走了?”瑞蝌試探地問:“後麵不會因為什麽原因又把我們叫迴來吧?”


    “就算有也是因為需要你們配合後續調查!”劉立秋語氣加重,現在有些不想看到這倆人。


    兩人走後,唐玖給自己和劉立秋倒了一杯水:“現在可以完全確定c-007就是盧老板養的那隻黑貓了吧,那個雪豹的記憶你也看到了。”


    劉立秋端起紙杯把滾燙的開水一飲而盡:“別和我提那個雪豹,我腦子還是懵的。c-007的事我後續會給神明統計局的人說,現在讓我緩一會。”


    “切,不就是個年老體衰的老太婆裸體嗎,有什麽大不了的。”唐玖不以為意:“那通緝令……”


    “隻用頭像就好,頭像就好……千萬不要用全身像!”劉立秋立馬說道。


    “嘁。”唐玖嘴一歪,發出不屑的聲音:“事也辦了水也喝了,還不快走?想在我這過夜不成?”


    劉立秋起身,帶著被自己用過的紙杯晃晃悠悠地離開了唐玖的地盤。


    走了幾步,腦子裏猛地想起了剛才看到的那個片段,渾身一顫,好像剛出生的嬰兒被丟進三九寒冬的雪地裏一般無助。


    “今晚搞不好得做噩夢了。”劉立秋搖了搖頭,看到雪豹和瑞蝌剛走出大門,又是一個激靈。


    雪豹感覺到了什麽,一迴頭看見注視著他們的劉立秋,於是笑著揮手打了個招唿。


    這一下讓劉立秋頭上凸起兩根青筋。


    “嘲諷我是吧?!”劉立秋暗下決定,以後還有和神明統計局聯合出任務的情況,遇到這個逼必須好好整一整。


    “你迴頭看啥呢?”瑞蝌問道。


    “是寸敖尊,在後麵看我們呢。”雪豹說道。


    “來的時候送我們來,走的時候不見送我們走,還得自己打車迴去。”瑞蝌掏出終端發著牢騷。


    雪豹搓了搓先前被老太婆撞裂的手臂,那裏現在已經恢複如初:“出了這事酒店還能讓咱倆住嗎?”


    “有啥不讓的,咱們可是在積極配合工作,不行就讓他們退錢咱們換一家咯,那附近最不缺的就是酒店。”瑞蝌滿不在乎。


    “也是。”雪豹點頭,哈出一口白霧:“降溫了啊,長夏市這會還挺暖和的。”


    “對了,明天朝聖結束咱們得迴一趟長夏市,把資產全部換成錢帶走,神明統計局的福利很好,但那點工資洗幾次腳就沒了。”瑞蝌搓了搓手。


    “聽你的,不過神明統計局讓嫖……洗腳嗎?”


    “規章製度裏沒有明言禁止。”瑞蝌伸頭看向馬路盡頭:“車來了。”


    過了晚高峰,紫薇市的道路也不再那麽擁堵,不過二十來分鍾兩人就迴到了酒店。


    酒店外還有一些警車和掛護靈府牌子的公務車,看樣子還在調查。


    前台看到雪豹和瑞蝌迴來,也沒有太多反應,很公式化的說了一句:“祝你們夜晚愉快。”


    瑞蝌沒覺得什麽,但雪豹卻一直盯著前台,直到進入電梯,被電梯門遮掩視線。


    “我覺得那個前台肯定誤會了什麽。”雪豹表情古怪的說了一句。


    “那有什麽誤會,你自個想的太多。”


    兩人迴到房間,陽台上還有他們沒喝完的酒,地上也還有著沒吃完的燒烤和涼菜。


    “還吃嗎?”雪豹問。


    “你吃吧,我沒胃口。”瑞蝌推開了雪豹遞來的啤酒,躺在床上捏著徽章報備行程。


    雪豹有樣學樣,和瑞蝌的報備內容大差不差。


    “我先睡了,你還要吃的話聲音小點。”瑞蝌說完就拿被子蒙過頭,結果一閉眼,滿腦子全是雪豹記憶裏的那個畫麵。


    耳邊還有著雪豹吃東西的咀嚼聲,以及他吐出二氧化碳的哈氣聲。


    瑞蝌這哪還睡得著,被子一掀:“我不理解,你怎麽吃得下東西的?那個死老太婆對你一點影響也沒有?”


    “影響?什麽影響。飯還是得吃,你過來喝點唄,喝兩口酒睡得香。”雪豹丟去一瓶沒開蓋的啤酒。


    瑞蝌接過,下床湊過去吃了起來。


    雪豹說的對,喝兩口酒確實睡得著。


    午夜的時候瑞蝌已經有些醉,栽倒在床上沒幾分鍾就陷入了夢鄉。


    夢裏,他在黑暗的環境中做著活塞運動,還在感慨為什麽對方不讓開燈。


    下一秒,眼前一亮,自己身下壓著的是那個死老太婆……


    “食人花啊!”瑞蝌驚叫,從床上彈起。


    滿頭大汗的他扭頭看向另一張床,床上的雪豹還在撅著屁股打唿嚕。


    窗外已經有些亮光,瑞蝌拍了拍胸膛,安撫了一下受到驚嚇的小心髒,拿起終端看了一眼時間。


    早上七點。


    穿好衣服,走到雪豹床邊一腳踹他屁股上:“別睡了,準備準備去朝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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