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焚燒掉三十多位盜匪之後。


    火刑士職業道路,焚燒三十位罪人。


    序列八火刑官的進階要求也已經超額達成。


    如今自然可以進行修改了。


    此刻,在猩紅麵板的作用下。


    胡奇可以清晰的察覺到體內的那些超凡特性正在發生著改變。


    同時,關於序列八,火刑官的信息也是出現在了腦海之中。


    其中一些部分,相比較起伊雷德說的更加完整,以及清晰。


    甚至其中還有地方與對方說的恰恰相反。


    對於這點。


    倒是沒有出乎胡奇的預料。


    伊雷德對他隻有仇恨。


    之所以會那麽痛快告訴他關於火刑士這條職業者的道路信息。


    除去被迫。


    還有一點。


    估計,也是希望他獲得了火刑士的職業者道路後就嚐試修行,最後因為冥想法與魔藥問題導致超凡特性反噬,死在這個過程中。


    不過可惜的是,伊雷德顯然沒有料到胡奇直接用奪天術奪取自身的超凡特性。


    自己一切的積累都變成胡奇的資糧。


    解析著腦海中的信息。


    這算是猩紅麵板的一個好處。


    可以在提升的時候,獲得這一條職業者道路的正確信息。


    胡奇麵上泛起些許異色。


    在這一股信息中。


    他還獲得了另外的東西。


    那就是有關於火刑士序列七的名字。


    隻不過。


    讓他沒有想到的是。


    序列七有兩個名字,分別是焚靈師,炎諭使。


    不過,也僅此而已。


    關於這個序列具體的神秘學內容缺失,根本無法進階。


    而胡奇在意的是另外東西。


    “兩個名字,難不成是代表兩條道路的不同選擇?”


    可惜。


    從伊雷德那裏,他並未獲得有關於這方麵的信息。


    對此,他也隻能進行猜測。


    這時。


    他體內的超凡特性變化已經停歇。


    同時。


    他還察覺到了自身的體魄也得到了一定的增強。


    雖然火刑士不是偏向強化肉體方麵的職業者。


    但是伴隨著序列的提升。


    在超凡特性的影響下。


    自身會漸漸邁入超凡。


    肉體多少也會跟著提升一些。


    思及此。


    胡奇目光看向麵板。


    ——


    【序列八:火刑官(能力:操控罪業之火,對犯下罪孽之人殺傷力翻倍)】


    ……


    【修改值:138807(51%)】


    這次的提升,消耗一百五十點修改值。


    這對於如今胡奇而言根本不算什麽。


    有洞天世界在。


    每過一段時間。


    修改值都會緩慢增長。


    他目光落在序列一欄。


    “罪業之火,對犯罪之人殺傷力翻倍?”


    胡奇目光閃動。


    有些意外。


    他看向四周。


    一旁的車夫以及老布特見到胡奇目光看來,一個個紛紛低下了頭顱,不敢與其對視。


    對於這點。


    胡奇並未多管。


    他在意的是另外的東西。


    這些人在他眼中,身上都有一團青綠色虛幻火焰。


    唯一的區別。


    就是火焰大小,濃鬱程度不同。


    其中老布特與另外一個滿臉橫肉的車夫身上的最濃鬱。


    獲得了火刑官信息的胡奇自然知道這是什麽。


    這東西不是別的。


    正是罪業之火,是一個人犯下罪孽的具現化。


    身負罪業之火越旺盛,也就代表了犯下的罪孽也就越多。


    “有意思!”


    胡奇神色古怪。


    如果說序列九縱火者,隻是涉及到超凡之力。


    那麽這序列八的火刑官的能力就有些詭異了。


    不但彌補了縱火者的缺陷,甚至還擁有操控點燃罪業之火的能力。


    雖然隻是對於擁有罪孽之人殺傷力翻倍。


    但是,罪孽本身就是一個複雜且多維度的概念,其定義往往是因文化、宗教、倫理或法律體係的不同而存在差異。


    其中的事情也是可大可小。


    小到罵別人一句。


    大到殺人放火。


    因此,若是以標準衡量,可以說,根本無人完全清白。


    就算是剛出生的嬰兒也不行。


    因為唿吸的空氣中氧氣裏就存在混合生物,將其吸收身體,也算是一種滅殺生命的行為,同樣會積累罪孽。


    當然,這隻是一種判斷形式。


    序列八的火刑官超凡特性對於罪孽的判斷,顯然是無法達到這種苛刻的地步。


    但即便如此,這能力也實在駭人聽聞。


    因為它還附帶一個特殊的效果。


    便是能一眼分辨善惡。


    而此刻站在胡奇麵前的這群人,包括老布特在內,竟無一不是惡貫滿盈之徒。


    對此,胡奇倒未感到意外。


    在這個法律形同虛設的混亂年代,當街焚燒活人都屢見不鮮,這些人敢於行商,手上又怎會不沾鮮血?


    思及此。


    他的目光掠過人群,最終定格在一個滿臉橫肉的車夫身上。


    這位是之前整個車隊裏對他惡意最大的一個。


    胡奇抬手向著對方一點。


    “啊——“


    淒厲的慘叫驟然撕裂空氣。


    在眾人驚駭的目光中,那壯漢七竅突然噴出慘綠烈焰,整個人瞬間化作人形火柱。


    皮肉爆裂的劈啪聲中,不過幾個唿吸,地上就隻剩下一具焦黑的軀殼還在冒著青煙。


    有人當場失禁,更多人像被抽了骨頭般癱軟在地。


    “別怕,他死,隻是因為對我起了殺心。”


    說到這裏。


    胡奇目光看向其中老布特,意有所指。


    “隻要你們乖乖聽話,不該說的不要亂說,我就不會殺你們!”


    “是,大人您放心,今日發生的事情,我們絕對不會向外亂說一個字,一旦有人敢這麽做,我第一個不放過他!”


    老布特的額頭重重磕在地上,冷汗浸透了後背的衣衫。


    ……


    時至臨秋,潮濕的海風裹挾著雷雲,自夜鴉港的方向席卷而來。


    車隊在泥濘的道路上緩慢前行,車輪碾過積水,發出沉悶的聲響。


    由於裝載的是沉重的木材,加上頻繁的雷雨阻隔和必要的休整,車隊的行進速度並不快,一日不過二三十餘裏。


    雨水衝刷後的道路泥濘難行,馬匹的喘息聲在潮濕的空氣中顯得格外粗重,車夫們也不時咒罵著這惱人的天氣。


    然而,胡奇對此並不急躁。


    他借著這段緩慢的旅程,靜心調理這具身體。


    每當車隊停下休整,他便盤坐於樹下或車旁,閉目凝神,以獨特姿勢,搭配氣血運行之法滋養身軀。


    隨著時間的推移。


    這具身軀也慢慢達到了極限。


    除非是突破超凡。


    否則,再也難以精進。


    除去之前的意外。


    這一路還算順利。


    其中的盜匪與老布特之間都存在著盟約,隻要交定一定的費用便可平安路過。


    而胡奇也沒有再出手殺人。


    畢竟,進階儀式已經完成。


    屠戮這些普通人又沒有修改值。


    他自然不會去這麽做。


    不過,要說唯一的改變。


    那就是自從上次見到胡奇的手段之後。


    老布特在內,所有人對胡奇的態度謙卑到了極致,不,準確說是恐懼。


    在第十四天的時候。


    車隊終於抵達了目的地。


    也就是夜鴉港的所在。


    若是按照以往。


    這一趟路程最少也需要二十天左右的時間。


    之所以這麽快。


    是因為他們想要早點擺脫胡奇。


    為此,加快了趕路速度。


    提前了幾天。


    對於眾人的小心思。


    胡奇懶得去管。


    他們此刻站在一處高聳的山崖上,晨風裹挾著海鹽與煤煙的氣息撲麵而來。


    此刻正值黎明。


    向下俯瞰,夜鴉港在黎明的微光中鋪展開來。


    整座城市如同巨獸的巢穴,沿著曲折的海岸線蔓延。


    數不清的尖頂、煙囪和穹頂在薄霧中若隱若現,哥特式的黑色塔樓刺破晨靄,一座座工廠棚頂則像一片片生鏽的鱗甲。


    一根根黃銅色的水管攀附在這些建築表麵,遠遠看去,像是一根根血管。


    更遠處,港口的輪廓逐漸清晰。


    起重機如同一頭沉睡的鋼鐵長頸鹿,碼頭倉庫排列如積木,防波堤像一道疤痕延伸進灰藍色的海麵。


    海天交界處,朝陽正將雲層染成熔鐵般的橙紅。


    幾艘早班的蒸汽船拖著煤煙駛向遠方,尾跡在平靜的海麵上劃出幾道蒼白的尾痕。


    近岸處,漁船已經點起燈火,微弱的光點在波浪間起伏,仿佛被衝散的星屑。


    整座城市尚未完全蘇醒,但港口區已傳來隱約的汽笛聲。


    隨著時間的推移。


    夜鴉港已在一片銅黃與鐵灰的色調中蘇醒。


    巨大的蒸汽煙囪噴吐著灰白的霧氣,與海麵飄來的薄靄交織。


    而由於大量熱蒸汽排放,夜鴉港這一座城市上空永久懸浮著一片赭紅色雲團。


    聽這些車隊中的車夫所言。


    一旦到了冬季時冷凝的金屬顆粒會形成‘齒輪雪’。


    落在皮膚上會留下暫時性的銅鏽紋路。


    胡奇收迴視線。


    翻身下馬,在老布特一行人緊張的注視中,沉默地向夜鴉港方向走去。


    等到胡奇的背影漸漸消失的時候。


    眾人緊繃的心神這才長鬆一口氣。


    “走了?”


    “那個怪物真的放過我們了?”


    緊繃的氣氛驟然鬆懈,有人甚至露出了劫後餘生的笑容。


    然而下一秒。


    他們的笑容便凝固在了臉上。


    “呃.不對熱.好熱!”


    其中一個男人似乎察覺到了什麽。


    低頭看向自己的手掌,瞳孔驟然收縮。


    隻見手掌皮膚變得通紅,甚至有火焰噴湧。


    “——啊!!”


    淒厲的慘叫驟然響起。


    火焰從每個人的體內爆發,血肉在高溫中碳化,骨骼劈啪作響。


    咒罵聲、哭嚎聲、求饒聲在火中扭曲變形,最終歸於沉寂。


    十秒後。


    焦黑的土地上隻剩下幾匹受驚的馬匹,和一堆燃燒殆盡的木材。


    一陣微風吹來,卷著灰燼飄向海港所在,像一群告死的烏鴉。


    胡奇沒有迴頭。


    若是平常,他或許會放過這些人。


    但這次不同,十星世界本就不簡單,加上三位管理者的存在,還是謹慎一些好。


    他可不想在沒有發育起來被這個世界的強大職業者盯上。


    這個世界。


    隻有死人才會永遠保持沉默。


    此刻。


    伴隨胡奇邁步向前,衣服下的身體如同水麵般泛起漣漪。


    他的骨骼輕微錯動,肌肉纖維在皮下如活物般蠕動、重組。


    肩膀收窄了幾分,腰腹線條變得緊實,連頸部的輪廓都柔和了些許。


    原本粗獷的指節微微收縮,指骨調整,連五指的形狀都變得更為修長。


    這不是幻術,而是對身體每一寸肌肉、筋膜的絕對掌控。


    細微的調整後,他的容貌也悄然改變。


    眉骨略低,鼻梁線條柔和,下頜的棱角被削弱。


    整個人變的更帥氣幾分。


    雖仍是同一張臉,卻已判若兩人。


    ……


    酒館內燈光昏黃,銅罩裏的煤氣燈輕輕搖曳,將渾濁的空氣染上一層琥珀色的光暈。


    一名身材高挑的紅發女子倚在橡木櫃台後,纖細的手指正擦拭著一隻水晶酒杯。


    額前的碎發垂落在她瓷白的臉頰旁,幾顆淺褐色的雀斑點綴其間,襯著那一抹紅唇更顯明豔。


    酒館裏醉漢們的喧鬧聲到了她跟前便莫名低了幾分。


    偶有不知天高地厚的醉漢想要上前搭訕,立刻就會被同伴死死拽住衣袖拖迴角落。


    這一片的老顧客基本都知道,這朵玫瑰雖美,莖上的刺卻能要人性命。


    那些不長眼的,第二天總會出現在港口的某條暗巷裏,瞪著永遠無法合上的雙眼。


    就在這時,酒館的橡木門被‘吱呀’一聲推開。


    一個紅發紅眸的消瘦青年大步踏入,徑直來到櫃台前,在斑駁的高腳凳上坐下。


    他的指節敲了敲台麵,聲音沙啞:“給我來杯‘血之歡愉’。“


    奧菲利亞正在擦拭酒杯的手微微一頓。


    她抬起眼睫,暗紅色的眸子在燈光下閃過一絲微芒。


    對上那一雙與她如出一轍的紅瞳。


    沉默在兩人之間蔓延了數秒。


    最終,她什麽也沒問,隻是轉身取下最上層一瓶烈酒。


    銀質調酒器在她指間翻飛,冰塊碰撞出清脆的聲響。


    伴隨一道幽藍的火弧在杯口綻放,柑橘的焦香瞬間炸開。


    酒客們發出一陣低低的驚歎。


    她不為所動,隻是微微勾起唇角,將燃燒的橙皮輕輕按入酒液。


    火焰熄滅的瞬間,一縷青煙嫋嫋升起。


    奧菲利亞將調好的酒杯推到胡奇麵前,玻璃杯底與木質台麵相觸,發出輕微的悶響。


    “慢用!”


    “多謝!”


    胡奇伸手握住酒杯。


    暗紅色的酒液在昏黃的燈光下如同凝固的血液,但湊近時,卻能聞到一股奇異的芬芳。


    他仰頭一飲而盡。


    刹那間,一股灼熱從喉嚨燒到胃裏,仿佛吞下了一團火。


    但很快,這股燥熱化作澎湃的力量湧向四肢百骸,連帶著頭腦都為之一清。


    幾個唿吸後,他緩緩睜開眼睛。


    “酒很不錯!”


    見到胡奇將其喝完。


    奧菲利亞原本冷淡的表情也柔和了一些。


    “跟我來!”


    她轉身走向一側的木簾後方的房間。


    胡奇沒有猶豫。


    起身推開高腳凳跟了上去。


    見此一幕。


    酒館內的眾人眼神變得有些羨慕與嫉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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