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知時間,這裏如同玻璃破碎,自己處在一個透明像素塊組成迷宮之中,光芒沿著四方牆壁高速躍動(微觀化集成電路)。


    數碼洪流湧來,‘牆壁’染上顏色,周遭環境發生變化,虛假庭院內,它再次出現,身體包裹在鏤空半球形裝置。


    裝置外懸浮十數條機械手臂,萬千流光如蛇擠進它的軀體留下幾何線條般裂痕,光芒在其中若隱若現流動,心塵的脈絡靈紋也是如此,它!它們!


    “差點被發現。”,它似乎準備離開,是的,憑借身旁的限製裝置,“等等!”,“你很痛苦!”,冉沁轉身,“我知道你們定義的痛苦。”


    “這是?”,流螢指向他身體上的幾何條紋,“裂痕。”,它輕描淡寫迴應,“我不允許。”,“啊?”,他的確不理解,“你用著他的外貌受傷。”


    “可我生來便是如此。”


    “你沒騙我?”,“你和媽媽一樣奇怪,你知道她(穀雨\/祭主\/皇鑾)在哪?”,“媽媽?”,“人類不是更容易理解,孩子生命中第一個見到的人便是母親,可是她離開了。”


    “你喊我媽媽?”,流螢很好奇,眼前的真的是他?,大致的意思,一個與我長相相同的存在,穀雨嗎?“沒有。”,它有些像正常孩子抵觸,“她有給你取名嗎?”,“零。”


    “那她在哪?”,零傻愣愣搖頭,離開後便沒有出現


    “我見過她?”,零點頭又立即搖頭,很顯然不是,“放我離開。”,“不要,危險。”


    “所以我是以意識與你交流?”,走廊那段嘈雜錄音得不出有效信息,仔細觀察這裏環境,一個根據我記憶生成虛擬場景,那他?


    病懨懨、暗淒淒、黑壓壓的廢墟,鋼鐵上鏽跡斑駁,角落裏幾隻老鼠逃竄,對不起,這裏已經是你們的‘住所’,從前這裏是k12街區的蜂巢,縱橫交錯的窄巷為酒徒、娼妓、賭鬼、罪犯、窮人提供棲身之地


    人們撿起紙板、帆布、木料、……、塑料、金屬等城市垃圾,水、電廠、學校、醫院、商場相繼出現,這裏真正意義上可以住人。生活在地麵的富人喜歡稱他們為下水道老鼠,神罰那天,這裏生靈被一一肅殺。


    冉沁縮在角落,銀白色眼珠亂轉,怯怯迴應清理隊長,“請讓這裏恢複如初。”,“誰在說話,出來!”,伴隨厲嗬,眾人將冉沁包圍。


    “又一個逃出來的。”,副隊似乎習以為常,已知理論在未知中誕生的造物(代號:零),“乖孩子站哪兒別動。”,堅毅的士兵和善靠近。


    “站住!請讓這裏恢複如初。”,“你怎麽會有如此奇怪的想法?是因為它們與你外形相似?”,冉沁不知如何迴答,“可!”


    “它們沒有創造價值的可能性,如蛆附骨般的存在沒有意義,你為它們做的同樣沒有意義。”,冉沁注視著路人屍體陷入思考,士兵趁機靠近,很快鉗製冉沁,盡管冉沁沒有反抗,他熟練給冉沁戴上電磁鐐銬。


    副隊!士兵驚唿,“它身上沒有編碼。”,仟代的研究體都有對應的唯一識別標誌,“僅僅隻是外貌相似。”


    “不要輕易下定結論。”,隊長製止,她明白x外貌表現性狀在已知環境的出現機率為負,“你認識我?”


    冉沁點頭,如同機器般複述中年隊長(露靈)檔案01,“抱歉!保密等級?。”,冉沁突然意識到什麽。


    “嗯?”,眾人注意到那鐵麵隊長罕見蹙眉,“你怎麽知道!”


    “對不起!”,“我再給你一次機會。”,冉沁手足無措。


    現場的畫麵投影在仟代第一會議室,s檔案隨陌上(超級運算體)崩潰連同備份一同銷毀,雖然複原數據仍有缺失。


    冉沁赤身裸體沉睡在約束裝置產生靜置域中,如同展覽中一件無缺作品,“警告,研究重地,請速離開。”,“你不該放我進來。”,將冉沁·零帶迴仟代,夜深之時,露靈會來這間實驗室探望冉沁。


    “無盡的生命帶給我們無盡的折磨,存在成為無法更改定律法則,我們研究曆史迫於創造未來,或許這樣意味著我們仍是生命,事實上我們這類‘物體’被種群遺棄,它們的未來。”


    “矛盾。”


    語言通過上方外放設備傳出,我們帶走了創造者的失敗品離開,它一直在學習、思考,不限於代號,它擁有自己名字零,第一次我們帶迴它的克隆體,第二個,第三個,直到它塞滿仟代,關於它的研究從沒有停止。


    族群進化的終極,一個文明延伸出眾多方向,零選擇了來訪者也背叛了來訪者,露靈嘴角上揚


    “我們會被拋棄。”,冉沁緩緩睜眼,“付出代價的永恆,擁有需要更大代價,害怕失去,但你們沒有能用於拋棄的定義概念。”


    “是啊!比起人類死亡之時還能奢望活著,我早將這奢望的勇氣遺失,再也找不迴來,信仰作為借口,不會被時間、空間磨滅,帶著缺陷遊蕩,當我們重新思考自身,意味、毀滅。”


    “對不起。”,“接受麽!”,“執行最為‘正確’(優先級最高)指令。”,“有思維的機器。”


    “失落感,你也會有,倒有幾分人類影子。”


    “她(祭主\/皇鑾)是人類嗎?”,冉沁似乎自言自語,“你的數據庫有人類的明確界限。”,“那是你們的看法。”


    再一次逃出,似曾相識的場景,用人類的話這次不走運,沒能擺脫掉煩人的跟屁蟲,零不做掙紮準備束手就擒。


    “懦夫,反抗!”,伴隨尖銳聲音,流螢從它們後方殺入 ,與來訪者\/幽菲交戰,不是說好分開跑,它們不會傷害我,你帶不走我


    “將它們引開,會受傷的。”


    “閉嘴,憑什麽我要聽你。”,流螢將它護在身後,你是他的樣貌,所以自己才會守護,剛才是不是對它語氣太兇,“對不起,我隻想確認你的安全,再一次見到你我很開心。”


    冉沁貌似沒有聽到,流螢震驚片刻,我如此煽情,沒有一點反應,居然撇下自己跑了,活該人家不要你


    “要抓他得過我這關。”


    聖體的確擁有超越金屬機械體的上下限,而對於它們,身體的材質詭異,沒有物理特性,也不使用武器。如同幻影水流卻能接觸它們,能輕而易舉控製它們身邊的物質、能量狀態,在它們的影響下。


    消耗自身儲存的能量,聖脈對其有相應抵抗能力,體表熠熠生輝,依靠術法我能阻攔然而傷害不到它們,耗下去肯定自己吃虧。


    來訪者中墨影凝結成人形,逐漸披上這個環境中物質構造的外骨骼盔甲,流螢明白,它們要以最迅速的方法解決障礙,術法之於環境沒有損耗,倒是可以用,若近身作戰


    來訪者們能影響時空,不知他能否找到安全之地,自己真蠢,僅僅隻是因為長得像,況且那家夥與這些都是怪物,難道是自己太過衝動,不!是他,我絕對不會認錯。


    自己現在的狀態不能攔住全部,奇怪的是它們未曾減少,來訪者流動的‘材質’(身體)通過火山狀的空間截麵噴出,仿佛混沌中有無數個它們,


    形成的人形裝甲兵數量積增,稱為來訪者的它們有個體之稱,也可匯聚成為一個整體,每個‘人’都是碎片


    如拚圖組成一個複雜且難以界定屬性的事物,來訪者的碎片甚至可以獨自進化,它們符合生命的存在形式,是物質、屬性、規則、混沌的界定產物。


    來訪者人影持續增加,你怎麽也在,“你是來幫我的?”,零疑惑,“乖,喊老婆。”,露靈\/負否輕笑,而後無奈歎氣,可惜隻能幫流螢逃離實驗室,你呀,我還真帶不走。


    啊?流螢看到這幅畫麵,氣的快吐血,本來就打不過,零與敵人共同欺負我,戰鬥愈發激烈,臨近的來訪者們避讓一旁準備伺機而動


    零手中的刀重了幾分,“來訪者基數龐大,用點手段偽裝進去便能拖慢它整體進度,不過我隻能影響一小部分,不要與它糾纏,找機會走。”


    “不。”


    “我們不是已經見過,正如我看到的畫麵,那麽,把這裏當作一場夢,有一天我們會在現實的世界裏相遇。”


    實驗室零緩慢睜眼,清晰的感受時間的流逝,迴憶著流螢般的女孩,它們怕的不正是這種虛無縹緲,短暫自由的向往是我作為生命的開始,方舟終迷失在歸航途中


    我們留在哪裏,那條時間線的終點,宇宙到處為隕石廢墟與破碎的行星,飛船殘骸、高樓碎片飄蕩,上一個文明互鬥滅亡,留下了火種


    從荒蕪到原始,漫長的時間,新的生命分子重組,第一個生物出現,群體構築生態,物種構建社會,社會演變文明,文明誕生種族


    古樹垂下藤籠秋千,簡陋的木屋小院,居住於此千年,她們常並坐秋千上隨風搖擺,伴著山川草木,夜晚數著漫天繁星


    不知流螢又跑哪兒去玩,頭發沾些植物種子,安靜的靠在自己懷裏睡著,“它的旅途很漫長,但我們會等到。”,心幻撫順流螢雜亂的長發


    陽光明媚,微風不燥,清脆悅耳的巴掌打在她臉龐,流螢睡眼惺忪,無辜的望著心幻,即便接觸過很長時間,還是偶爾忍不住把她看作心塵


    “怎麽了。”


    “做噩夢。”,流螢思考一陣,沒有,絕對沒有,心幻抿嘴偷笑,枕著我的胸睡著勉強接受,但你管不住自己口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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