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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以周雲海的家境來說,賠償個三四十萬的也不能傷了什麽元氣,不過被臭罵一頓是必然的了,誰讓周雲海的親爹老來得子,就這麽一個兒子,寵愛得要命呢。


    在處理完一切事宜後,李飛宏快速的迴到了許安世所在的包房,並向許安世稟報了一切真實情況,許安世滿意的點點頭後與李飛宏碰了一個杯。


    在這長洲城內,隻要你能夠得到許安世的青睞,那麽你就算是站上了金字塔的頂端。


    連夜趕忙送陳愷輝去醫院的許夏茵沒有許安世的聯係方式,隻能將陳愷輝送進急診病房後,才用陳愷輝的手機給許安世打個電話。


    但是許安世隻是不以為然的接起電話,表示自己也無能為力,隨後便掛斷了電話。


    確實陳愷輝打也挨過了,許安世暗地裏也算是幫陳愷輝報仇了,讓周雲海出了點血,還能怎麽著?


    眾人的酒局一直進行到了半夜三點多。


    已經滿是醉意的眾人,隻有王毅和刀疤鼠還肩並肩大搖大擺的滿嘴跑火車,林笑笑不勝酒力便癱軟在一旁,閉著眼睛嚎啕大睡。


    最後,許安世和萬茜離開時,帶著韓鹿和林笑笑一同離開了,先後把韓鹿和林笑笑送迴家以後。


    許安世和萬茜坐在車上。


    萬茜詢問道;“安爺,迴別墅嗎。”


    許安世的眼神突然變得有些渾濁,每個夜晚,許安世的眼前都會冒出陸瓷的影子,久久不能忘懷。


    許安世眉頭微微一抬,歎了口氣道;“算了,去維多利亞住一晚吧,明天安葬好了陸瓷之後,我們換個地方。”


    想到了明天就要徹徹底底的送走陸瓷,而劉已也來過電話,表明,明天陸瓷的家人會趕到長洲城,也向許安世透露過,李南珍得知陸瓷身亡時,差點暈倒。


    當然,就連許安世都會暈過去,何況還是有血緣關係的家人呢。


    當晚。


    萬茜在維多利亞開了個房間。


    與許安世入住。


    原本已經酒精上腦的許安世早就滿是睡意,隻是夢魘的纏繞讓許安世無法安心入睡。


    草率的衝了個澡,躺在床上,明明腦子已經劇痛難忍,可是無心睡眠的許安世還是睜著兩個大眼睛,看著潔白的天花板。


    萬茜坐在一旁,活像是雕塑一般,冷漠的看著窗外,沒有打擾到許安世,也沉著心。


    許安世突然開口,對著空氣說道;“萬茜,你說,如果陸瓷沒有跟我在一起,是不是就不會出這種事了。”


    萬茜清清楚楚的聽見了許安世的話,但是沒有迴過頭,眼神依然冷漠的看著窗外。


    淡然道;“安爺,我覺得您需要快速的收拾心情,雖然陸瓷出事我們誰都不願意看到,不過大家還都希望您振作起來,您還有很多事情需要去做呢。”


    許安世聽完,轉過身,自己抱著被子,感覺到了身邊的淒涼。


    吐出了兩字;“睡吧。”


    這一覺。


    幾乎到了第二天的中午。


    萬茜老早就已經準備好了不知道是早餐還是午餐,玉米濃湯,和簡單的肉燥意大利麵,還有幾片吐司。


    看似簡單,但晶瑩剔透的意大利麵實在勾起了人的食欲。


    許安世從床上翻起來的時候,搖了搖腦袋,伸了個懶腰後才看了一眼手表,已經是十二點出頭了。


    隨手抓過床頭櫃的手機,居然沒有人打來電話,而且應該是被萬茜調成了靜音的狀態,當然有一大堆亂七八糟的短信。


    有劉已的,有青梵的,有張懷玉的,還有王毅的。


    他們所報告的都不是同一件事情,但是他們卻都用著同樣的口吻,結尾大致相同;安爺放心,事情已辦妥。


    有這麽多精兵良將在左右,許安世才能放手去做自己想要做的事,不用操心別的。


    起床。


    簡單的洗漱,已經熨過的襯衫被掛在了衣架上,不用想,肯定是出於萬茜的手筆,因為天底下隻有兩個女人會如此細心的照顧許安世,一是陸瓷,二即是萬茜。


    換上黑色襯衫,套上了長款的黑色風衣,今天有些迴溫,許安世索性就不穿毛衣了。


    長洲城位於南邊,所以冷的時候不會太冷,熱的時候是真熱。


    剛剛走出臥室。


    萬茜就遞上了一杯咖啡,麵對許安世,輕笑道;“安爺,睡得好嗎。”


    許安世接過咖啡,萬茜很了解自己,連咖啡加多少糖量,奶量都清清楚楚,喝著完全符合自己口味的咖啡,許安世感覺到心情舒暢了許多。


    點了點頭,迴應萬茜;“還行,今天有什麽需要做的嗎。”


    萬茜沒有絲毫的猶豫和考慮,想必是已經做好了準備,直接開口道;“劉爺一大早就已經準備好了一切,人員已經就位,我們現在可以出發去公墓了。”


    公墓二字,讓許安世有些抗拒。


    畢竟這一輩子,還是第一次需要親手將自己最愛的人長眠。


    不過該來的總歸要來,該麵對的怎麽逃都逃不過。


    還是抽出了幾分鍾的時間,將食物五味雜陳的塞進嘴裏,許安世略微苦澀的臉頰讓萬茜有些心疼。


    差不多二十分鍾之後。


    兩人坐上了轎車,朝公墓駛去。蝶俠


    與此同時。


    接到了許安世和萬茜已經出發的劉已,早就在了公墓的客廳等待著。


    所有與許安世有關係的人全部到齊,推到了所有事情,就連詩君也到了場,穿著黑色的旗袍,披著華貴的披肩,詩君無疑是這個場麵上身份最高的女人。


    詩君一臉淡然的坐在沙發上,喝著鐵觀音,詩君隻喝茶,其他都不喝。


    “想不到今天連你都來了,安世知道了一定很開心。”張懷玉開懷的笑著,手一直和詩君緊緊的相握著。


    詩君潸然一笑,充分的表達了什麽叫做迴眸一笑百媚生,笑得非常淡然;“我很清楚我兒子的為人,既然那個小姑娘對他來說如此重要,那我也應該出個麵才是。”


    劉已嗬嗬一笑道;“詩君女士,少爺馬上就來了。”


    “讓萬茜小丫頭開車小心點,這年輕人總是這麽咋咋唿唿的。”詩君輕輕的點點頭,臉上的微笑分寸把握得十足。


    果不其然。


    大概在十幾分鍾後。


    許安世和萬茜的身影出現在了眾人的眼前。


    許安世見所有人都穿著黑色的西裝,或者是黑色的其他裝扮,都統一黑色的正裝,知道了在場的所有人對待今天的重要性。


    所有人都上前與許安世打招唿,為了有些排場,可能也是為了保護許安世的安全,王毅特地讓刀疤鼠帶了百來號人手,全部都身穿黑色西裝。


    許安世一眼就看見了詩君的身影,在場的所有人都站起身來,隻有詩君一人沒有站起來。


    許安世直徑走到詩君的麵前,微微的蹲下,與詩君保持視線的平行,微笑道;“母親大人,您怎麽來了,劉爺通知你的?”


    詩君輕輕的拍了拍許安世的手掌,搖搖頭道;“你懷玉幹媽通知我的。”


    許安世看向張懷玉,張懷玉咧著嘴笑。


    不一會。


    陸瓷的家人,陸海北,李南珍,陸遠也到達。


    三人的心情沒有比許安世好到哪裏去。


    許安世迴過頭,一個照麵,就看見陸遠擰著拳頭,怒氣衝衝的朝許安世襲來。


    陸遠隻是個高中生,突然朝許安世飛奔過來,毫無征兆的一拳就是砸在許安世的臉頰上。


    許安世是完全可以躲過陸遠這一拳的,可是許安世沒有半分躲避,任憑陸遠的拳頭穩穩的落在自己的臉上。


    許安世隻是微微的撇過臉,陸遠指著許安世怒罵道;“你還說你會永遠保護我姐的,你就不是個男人。”


    說完,李南珍立馬上前攔住了陸遠,一直搖晃著陸遠的胳膊,示意陸遠不要衝動。


    萬茜,王毅等人看見這個舉動,立馬湧上前來,許安世直接一伸手,攔住了兩人的上前。


    陸海北沒有跟許安世打招唿,而劉已則是直接應了上去,有點尷尬的笑道;“老陸啊,真是抱歉,我們居然用這樣的方式再聚。”


    陸海北的臉色沒有好看到哪裏去,十足冷淡的說道;“老劉,多的話我就不說了,我是來帶陸瓷迴家的。”


    看到陸海北執意要將陸瓷帶迴南江城去。


    許安世則是直接走到陸海北的麵前,微微的低下頭,淡然道;“叔叔,我希望陸瓷可以留在這裏。”


    “你沒資格跟我說話。”陸海北正眼都不看許安世一眼,對許安世失望至極。


    在場的人雖然都知道陸海北是陸瓷的父親,但是能用這種口氣跟許安世說話的人,這個世界上恐怕隻有許禹天和詩君二人。


    王毅老早就開始不爽,但是許安世沒有半點生氣。


    許安世漏出了難看的微笑;“叔叔,你最後信我一次,我一定給你個滿意的交代,我的要求隻有一個,我希望陸瓷留在這裏。”


    “難不成陸瓷的死,你一點錯都沒有?說的可真好聽,你一個大男人需要一個女孩子保護?”陸海北也擰緊了拳頭,惡狠狠的盯著許安世。


    這時。


    詩君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站起身來,已經走到了許安世的身邊,看著怒目的陸海北。


    “我是安世的母親,我很清楚我兒子的為人,如果當時他可以用自己的命去換陸瓷的話,他絕對義不容辭。”詩君說話鏗鏘有力,所釋放的強大氣場讓在場的所有人都感覺到微微的窒息。


    放眼望去這個世界,能夠做到如此氣場的人,寥寥無幾。


    陸海北頓時語塞,李南珍好不容易才安撫了陸遠。


    陸遠那年輕人的猛勁一下子就上來了,指著詩君大言不慚道;“死的不是你家人,你當然可以這麽說。”


    頓時。


    所有人的眼神都變得不好了,特別是許安世。


    許安世瞬間就變得狠毒起來,眼神釋放出了無盡的殺氣,擰著眉頭對陸遠道;“我念你們是陸瓷的家人,才對你們百般忍讓,如果你們敢再對我母親大言不慚,我會讓你們後悔活在這個世界上。”


    這小子,就連陸海北和李南珍都感覺到了許安世的殺氣,更別提陸遠一個高中生了。


    嘴裏仿佛是塞個顆雞蛋似的,一時憋住了話。


    劉已打了個圓場,拍了拍陸海北的手臂,輕笑道;“老陸,過來喝杯茶吧,舟車勞頓的,先休息休息再說。”


    安撫了陸瓷的家人後。


    許安世便是迴到了座位上,雖然被陸遠這樣指著鼻子怒罵,不過詩君一點生氣的表情都沒有,經曆過大風大浪的人是會被一個初生牛犢不怕虎的高中生嚇到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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