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樣子如同修羅鬼魅一般,讓人心生悚意。


    沒錯,趙玥是有點慫了。


    她如搗蒜一般點著頭,表示不會說出去,男人收到她滿意的答複後,留給她一個背影。


    在早晨的時候,因為肚子餓,趙玥還是迴了自己的宮殿裏,當然了,具體路線她是不知道的,還是讓灑掃的小宮女帶她迴去的。


    路上還見到不少熙熙攘攘,看起來行色匆匆的太監宮女們。


    “皇上不見了,趕緊派人去找……”


    “全麵搜索,務必要找到……”


    本就愛湊熱鬧的趙玥無意間聽了幾句,想著那皇上又不是小孩子,再怎麽跑也會自己迴去的,何必那麽緊張。


    可能是因為對方是天子吧,所以尤其顯得尊貴,不容有任何閃失。


    她反正就一不受寵的嬪妃,自己這病根子就是因為這個人給害的,所以這人如何跟她是沒多大關係的。


    雲淡風輕的迴了榮夕宮後,蓮兒已經快著急瘋了,見到她人,先是拉著她左右看了看,見她沒事鬆了一口氣的同時,又蘊起了數落的話。


    “娘娘,都跟您說多少遍了,怎麽還是到處亂跑,奴婢會擔心的,你這身子骨不比從前,容不得一點馬虎,要是胡鬧下去,往後還怎麽好轉啊!”


    趙玥看著她嘮叨的模樣並不討厭,這個丫頭是真心擔心原主的,如今倒是她這個外來者胡鬧了。


    既然她來了這裏,那麽必定要替她好好活著,活出不一樣的人生。


    不過畢竟她隻是玩家,共情還沒到一定程度。


    “娘娘,您早上偷溜出去去了哪兒?沒人發現吧?”


    “我就隨便轉了轉,阿嚏!”剛說完就打了一個噴嚏,趙玥拿過手帕擦了擦鼻子。


    “您看,您怕是又著涼了。”蓮兒邊數落邊去架子上拿了披風來給她披上。


    “皇上好像也消失了,最近這宮裏可不太平,您可千萬別亂跑,萬一不小心碰上那幾個不好惹的妃子,恐怕又要徒惹是非。”


    深宮之中沒有爭鬥那才叫奇怪呢。


    “最近怎麽不太平了,你跟我說說。”


    “最近皇上召見了好幾位妃子侍寢,所以就有人爭風吃醋了唄,最善妒的婉妃沒有被召見,又剛好在禦花園裏聽見其他幾位妃子說她們自己侍寢的事情,心生妒意,聽說見了麵都沒給人好臉色,明裏暗裏的使絆子。”


    刺激,太刺激了!


    其實深宮最可怕的是將一群花一般年紀且單純的少女們困住,給她們苛刻的生存條件,讓她們一生與天子愛恨糾葛,與其他妃子彼此爭鬥,在深宮結束她們的生命。


    可按照現在人的思維,其實誰也不必攀附誰,人人基本上是平等的。


    她是絕不想往爭鬥的方向去看齊的,隻想安安穩穩的過完任務。


    趙玥要如失寵的原主一樣過好自己的小日子,旁的事不多過問。


    可她忽然想到今早見到的那個掩著麵的神秘男人,實在可疑。


    又聯係到早上宮裏人匆匆尋找天子的樣子,不會那個男人就是皇上吧?


    一想到她居然還見到了皇上,還被皇上給威脅了,趙玥不由得擺了擺頭。


    蓮兒看她擺頭以為是很冷,便拉她到床榻上裹著被褥,還給她手裏塞了個湯婆子。


    ——


    日子就這樣一天天過去了,宮中女人個個如狼似虎,每次侍寢迴來都會跟其他女人炫耀,之所以如此呢,當然是為了顯示她們的不同。


    這天剛好下了大雨,趙玥也就窩在床上休息,實在是太無聊了,也就拉著蓮兒說一些以前很多有趣的事情。


    正說得起興,敲門聲傳來了。


    “夕嬪娘娘,皇上有令,命娘娘今晚侍寢。”公公尖細的嗓音穿過大門傳至趙玥的耳朵裏。


    蓮兒迴了句,“知道了!”


    這聲音聽的人很不舒服,但她的關注點還是在侍寢上麵的。


    按蓮兒所說,自打原主有這個病根子以後,皇上就再也沒召見她侍寢過,誰願意對著病秧子啊,說不定還沒怎麽著就暈了過去吧。


    她正懷疑的時候,蓮兒也神情複雜的看著門外。


    “你說皇上怎麽突然要召我侍寢?”


    “蓮兒也不知,從前蓮兒總想讓您在皇上麵前露臉,好有個高一點的地位,也不至於被人欺負,可是誰曾想發生了那件事,蓮兒這才看明白,深宮之中,靠得始終都是自己,而不是旁人……”


    蓮兒蹲在床榻旁,哽咽道:“如今蓮兒隻盼望著您可以平安無虞,最好是不要得到皇上的寵愛為妙。”她後半句聲音放的很低,還時不時環望著四周。


    “蓮兒說的甚是在理。”且叫她今天好好發揮一場,叫那個什麽皇上想不厭惡她都不行。


    出榮夕宮時,蓮兒寸步不離的扶著趙玥。


    大雨嘩啦啦的下著,陰雨連綿之際,二人在步行至龍綿殿路上時,格外亮眼。


    一身素色的衣裙,再加上她慘白的臉色,還有走一步歇三步,時不時咳嗽幾聲的樣子,都讓人覺得她會隨時倒下。


    可正是因為她一副病秧子的身體,還能被召見侍寢,才更招那些身康體健卻不能侍寢天子身側的妃子嫉妒憤恨。


    就這樣一路去了龍綿殿,光步行都花費了大量時間,等到了那兒,天已經有了墨色。


    公公站在門口探頭看了好久,才終於看到主仆二人緩緩走來。


    “哎呦我的夕嬪娘娘呀,您怎麽現在才來?皇上要是等急了,該治我的罪了!”公公迎上來,話語間盡是責怪之意。


    蓮兒毫不客氣的說道:“既然要召我們侍寢,公公為何不安排轎攆送我們家娘娘過來,我們家娘娘身體不好,沒有轎攆,那就隻能步行,耽誤了時間那也不是我們的過錯。”


    “呦,那轎攆隻能是皇後娘娘和貴妃娘娘才能享有的尊榮,雖說這兩個位置還空缺著,可也不代表誰都能乘坐的呀。”


    聽公公怪聲怪氣的說話,趙玥感覺自己耳朵都要不好了,這說白了,人家就是不管你是死是活,隻要來侍寢了就完事了。


    趙玥懶得跟這人廢話,故意咳嗽了幾聲,身體虛浮,有搖搖欲墜的感覺。


    公公在後頭看的都是心驚膽戰的,方才那話雖是那麽說,可皇上要召見的人,他也不敢有什麽閃失。


    待蓮兒把人扶進去以後,便退了出來。


    此時殿中隻有皇上和趙玥二人。


    殿內霧氣繚繞,空氣中還有淡淡的香味兒。


    她朝霧氣的源頭走去,越近白霧越大,隻隱約看到有一人的背影,隱隱綽綽的,看不真切。


    她試探的叫道:“皇上……”


    見沒人迴應,趙玥又叫了一聲,還是沒人迴應。


    這下她稍稍大膽了些,繼續往裏走。


    這霧氣是殿中水池當中散發出來的,水池的全貌她看不清楚,隻感覺應該是很大的。


    這既然不能惹人嫉妒,那就得失去皇上的寵愛,那她得裝出一副很讓皇上討厭的樣子。


    可是這會兒人都沒看到在哪兒,這室內的霧氣又熱烘烘的,悶得她有點難受。


    趙玥咳嗽了兩聲,緩解著肺腑之間的難受。


    她用袖子扇了扇水池上方籠罩的水霧,這才勉強看清池邊靠躺著一個人。


    男人坐靠在水池中,隻露出半邊上身,結實有力的臂膀撐在水池的邊緣,一頭如瀑的墨發自然垂落在脖頸邊,此刻他正闔著眼眸,因為霧氣的氤氳,男人的麵容也柔和了幾分。


    這應該就是皇上。


    她信步走去,想要叫他。


    剛走過去,腿忽然被攥住,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嚇得趙玥一哆嗦,攥住自己腿的那隻手很緊,甚至抓的她有些痛,不過也因此沒讓她掉進這水池裏。


    “皇,皇上……”


    皇上?


    這次又是古代的本?


    趙玥似乎看到男人臉上情緒的變化有些古怪,她摸不透。


    忽見男人抱著頭,神情有幾分痛苦。


    “皇上,您沒事兒吧?”這家夥該不會比自己身體還差吧?


    聞言,男人轉過頭來看向趙玥,片刻後,眼神恢複清明。


    “我終於傳送過來了!”


    能說出這話的絕無第三人,看來這次肖季寧穿越到了皇上的身上,那就好辦了。


    趙玥鬆了一口氣,癱坐在地上。


    “你先把手鬆開啊……”


    肖季寧這才注意到自己的手還抓著趙玥的腿,立時就收迴了手。


    “你怎麽這麽晚才進遊戲?”


    “拜托,我在現代的時間也是有偏差的好不好,這次的位麵我也沒捋清呢。”


    趙玥本想說話來著,被這殿內的香給弄得嗓子很不舒服,又咳嗽了一陣。


    肖季寧看向她,“你怎麽了?”


    “我這次傳送到一個妃子身上,她之前落水有病根子,所以身體一直不大好。”趙玥無奈的挑了挑眉。


    “雖然是遊戲,但是你也得注意身體。”


    趙玥忽然想起來,今晚是皇上召見她來侍寢,至於為什麽,她還得了解一下。


    “今晚那皇上找我來侍寢,可我自從落下了病根子,就再也沒被召見過,你說這事兒是什麽情況?”


    肖季寧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不過今晚要不你就現在我這兒待著,明天我想想辦法找找原因。


    “我估計吧,是因為我之前和他見過一麵,他還威脅我來著,總之就是因為我看到了他的樣貌。”


    肖季寧若有所思,怕看到樣貌,難不成真的是有隱情?


    “既然你現在是皇上,那我也不能多待,要不然我會死的很慘的,就我現在這身體狀況,怕是還不知道怎麽迴事,就已經死了。”


    說著趙玥就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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