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疆學子所學龐雜,為了檢驗他們的根底,還望各位不吝賜教。”陳浮屠迴到殿上,沉說聲道。


    “是啊,你們都是飽讀經史子集的大儒,學究頗深,不會不肯指點後輩吧。”


    甘寧等人陰陽怪氣地起哄。


    周慶之有些躊躇,他看得出來,世子打算還擊了。


    然而世子都開了口,哪有他們拒絕的權利。


    接下來於謙介紹了學子們學習的東西,比如農業,醫學,算學,天象,律法等等。


    文人們聽後頭都大了。


    他們學的是什麽?詩詞歌賦,古文經要,除此之外別的一點不會。


    於謙豈會給他們拒絕的機會,笑眯眯地說道:“諸位,這些學識相當重要,關乎世間福祉,就比如農學和曆法的結合,什麽時候耕種灌溉,什麽時候除蟲除草,又或者秧苗倒伏後該如何處理。”


    於謙說了一大堆,文人們根本聽不懂,他們四肢不勤五穀不分,整日專攻筆墨文章,皓首窮經專研詩詞歌賦,但凡跟體力勞動沾邊的,他們一點都不幹。


    陳浮屠今天就是要讓他們出醜,然後拉到報紙上大加批判,讓世人看看這些文人都是些什麽貨色。


    接下來的比試由於謙主導。


    文人們硬著頭皮選出了幾人,結果不出意外,即便農事曆法方麵的經驗,讓他們紙上談兵,他們都談不來,更別說常見的物理和算學還有醫學知識。


    整個較量下來,這群人像極了小醜,或者說連那個世界的小學生都不如。


    最好笑的是,於謙令人拿來尋常藥材和植株,他們都瞪著眼珠子磕磕巴巴,根本認不全。


    馬超譏諷道:“他們估計隻認得,梅啊,桃啊,菊花啊,還有竹子之類的。”


    此話出口,眾人哈哈大笑。


    躲在簾子後麵的姑娘們也是忍俊不禁。


    要知道在這些文人中,不乏她們崇拜的文士,甚至拜讀過他們摘抄的大作,而這一刻,她們出腦了,發現自己崇拜的對象似乎也就那麽迴事。


    這群人讀書還行,幹實事是真不行。


    用世子的話說,這群人就是廢物,白給他都不要。


    這一場較量是十足的笑話。


    周慶之低著頭麵上無光,不過他還不至於爭辯什麽。


    但有些文人坐不住了,義憤道:“我等是握筆杆子的手,豈能從事此等下作之事!”


    陳浮屠不悅:“下作?你吃的飯是誰種出來的?你穿得衣服又是哪來的?吃著飯罵娘,這就是你們文人的涵養?”


    對方語塞,然後很光棍地說道:“我們不懂這些,若是比詩詞歌賦,我們豈會怕了。”


    “是麽?仙兒,教他們做人的道理。”


    陳浮屠看向了董仙兒,董仙兒微微一笑上前一步。


    於謙即刻讓他們互相出題作詩詞考驗。


    董仙兒一直跟在陳浮屠身邊幫忙整理書冊,陳浮屠寫了許多原世界的詩詞歌賦,她早已爛熟於心,隨便拿出來都能吊打這些文人。


    一場文鬥和預想的一樣,董仙兒搬出詩集,吊打了對方一群。


    除卻周慶外,紀文道,崔山吾等人都麻了。


    他們理解不了,其他學識他們不行就算了,為何詩詞歌賦也不行。


    這女人究竟什麽來頭!


    也摩看在眼裏齜牙咧嘴,“這群大乾的文人簡直丟人現眼,我不該找這群蠢豬合作。”


    今天本來他還想通過這些文士先給柳朧月上上眼藥,結果被陳浮屠打斷了,如此也好,這群廢物隻會壞事,還是他找個機會親自來辦的好。


    一場宴會鬧哄哄的,等到學子們趾高氣昂地退去,文人們集體蔫巴巴的,再也沒有了來時的精氣神。


    陳浮屠問周慶之,“老先生可有話說?”


    後者苦笑,“世子大才,老朽慚愧,北疆學院的學子,修習的都是治世的學問,遠非我等可比。”


    “老先生不必自謙,聽聞您桃李滿天下,又是著作等身,乃當世大儒,可有心來學院任教?”


    “世子抬愛,老朽年邁,隻怕不能奉命。”


    周慶之拒絕了,甚至有些慚愧。


    他是來刁難陳浮屠的,而陳浮屠居然不計前嫌向他拋出了橄欖枝,兩相對比,似乎他這位大儒的品格還不如人家一個少年豁達。


    陳浮屠笑了笑,讓於謙拿書過來。


    於謙即刻令人送來一本書,乃是陳浮屠令人刊印的論語。


    周慶之起初不以為意,但等拿到書本翻看,便再也挪不開眼睛,最後整個人好似魔怔了一般,又仿佛是陷入了一種奇怪的狀態,雙眼直勾勾,嘴裏碎碎念著,有些嚇人。


    這個世界沒有孔夫子,更沒有他的弟子編撰他的言行。


    所以這本書對於周慶之而言,無異於一部天書,將好多他想說的話,想表達的想法,都完美的表達了出來。


    “周先生!”


    “周先生您怎麽了?”


    見周慶之情緒不對,一幫文人大驚失色,趕忙湊上前噓寒問暖。


    周慶之卻顧不得他們,猛然合上書冊,然後迴光返照一般蹬蹬來到殿前,對陳浮屠彎腰行了一個大禮,霎時滿殿盡是倒吸涼氣的聲音。


    陳浮屠正色道:“老先生這是作何?”


    “世子,今次是老朽的過錯,老朽方知世子學究天人。”


    “呃……”


    陳浮屠被吹得好不尷尬,隻能看向諸葛亮等人。


    諸葛亮和張良幾位文臣哪能不懂,這老頭兒是把書冊當成了世子所撰,於是劉伯溫嘿嘿笑道:“沒錯,此書乃世子所著,老先生不如留在北疆,好生專研。”


    陳浮屠之所以一直對周慶之客氣,原因也很簡單,如果能把這登綁在北疆,便是名正言順了,若他再肯幫繼位北疆王背書,估計大乾皇帝能氣得暴斃而亡。


    周慶之略微沉吟,又翻看了一下書冊,而後心一橫點了頭,“好,既世子抬愛,老朽便留在北疆,擔任學院教習。”


    “老先生,您不能啊!”


    “是啊老先生,你這是幹什麽!”


    文人們集體炸窩,這就好比領兵北伐的半路上,統帥突然投敵一樣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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