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浮屠花了一天時間讓安敬思帶人調查劉文棟,好歹有了消息。


    “義兄,劉文棟在滁州的風評很差,據說隻要是他看上的東西,都會想方設法得到,就比如白氏布莊的老板全家遭難,滿門上下被屠戮殆盡,最後調查說是江湖仇殺,但白氏的產業全都轉移到了劉文棟的手中。”


    “另外劉文棟的兒子是個十足的紈絝,據說有一日,那少爺帶著獵犬下鄉狩獵,看民婦抱著孩子路過,便一把搶過繈褓中的嬰兒喂給他的獵犬。”


    聽著安敬思匯報的一則則荒誕消息,陳浮屠的麵色越發陰鬱。


    “好一對禽獸父子,大乾有這樣的官員,我倒是該謝謝那狗皇帝。”


    “義兄,接下來該怎麽辦?”


    安敬思不懂奇謀算計,他隻會殺人,隻要陳浮屠一聲令下,他這就去摘了那狗官父子的腦袋。


    陳浮屠起身道:“滁州百姓苦劉文棟久矣,他們隱忍隻是沒人引導,我需要一個誘因來點燃這場風暴。”


    思忖再三,陳浮屠對安敬思道:“聯絡滁州商人,就說我是龍城來的商賈,和商業部的負責人關係不錯,可以給他們一個參與開發區的機會,想來他們會感興趣。”


    “義兄的意思是,借助商人世家來攪動滁州風雲。”


    “去辦吧,今晚我就給劉文棟上點眼藥。”


    陳浮屠拿定主意,安敬思也不耽誤,立刻帶著人離開了客棧。


    紅月樓是滁州最豪華的酒家,陳浮屠包下整個酒樓,並請了幾十個百花坊的伶人到場獻藝,而後讓人暗地裏對外大肆散播這個消息。


    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


    果不其然,在陳浮屠有心的推波助瀾下,城外百姓怒不可遏,


    “這群富戶到底還是不是人!”


    “我們被水澇淹了家園田地,沒有一點活路,他們居然還有心情大擺宴席,甚至包下了整個紅月樓。”


    “不止,據說光是請的百花坊姑娘就有幾十位。”


    “天啊,到底誰來救救我們啊。”


    “蒼天不公,蒼天不公——”


    親衛買通的流民演技不錯,痛斥狗官的戲碼,在滁州周邊各地上演。


    聚集的百姓越來越多,一個個恨不得將劉文棟扒皮抽筋。


    當晚,陳浮屠親自出席宴會,到場的滁州商戶多達十幾家,和預想的一樣,他們對北疆開發區的生意早就眼紅,隻恨沒早些去北疆打點,如今聽說有門路,自是一個個聞著味趕來。


    席間陳浮屠一身儒雅,舉手投足都是上位者的威嚴,言談舉止讓人如沐春風。


    這樣的年輕公子,越發讓人相信了身份。


    “鎮北王世子有意在各重鎮推行開發區,其中涉獵的營生和原材料采集油水很足,若諸位信我,改日咱們一起出發前往北疆。”


    “秦公子,茲事體大,您真的有門路嗎?”


    一位貌美的婦人蹙眉詢問。


    她約莫二十出頭,體態婀娜,生得豐腴,白白淨淨一看就是大富大貴。


    親衛跪坐在一旁低語:“世子,此人是滁州赫赫有名的嚴寡婦,她夫家原是做茶商的,後來意外死去,她便接管了家業,因為大婚不久死了丈夫,所以她膝下無子,多少人都在盯著她。”


    “是麽?”


    陳浮屠對這位嚴青有了些興趣,迴答道:“夫人不信,可以花點時間讓人去龍城走一趟,打聽一下我秦公子可有這門路。”


    “好,我這就派人去龍城,料想一來一迴也不需太久。”


    嚴青是個實幹家,她當真叫來手下人即刻前往龍城。


    陳浮屠見其他人竊竊私語,便笑嗬嗬地說:“其他人也可一起安排人前往打聽。”


    就這樣,當晚就不少人出了滁州城。


    消息傳迴到劉府。


    劉文棟正摟著第十房小妾幹那檔子事,聽到門外動靜不悅地罵道:“要不是天大的事,可仔細你的皮!”


    “老爺,真的有大事。”


    管家在外頭心急如焚。


    劉文棟不情不願地穿好衣服出來,管家忙將事情說了一遍。


    “龍城來的商人,姓秦?難道是秦良玉的弟弟?”


    “不知,小的看那人言談舉止是個人物,而且各家都派人去龍城調查了,萬一真有其事,滁州商人去龍城,誰知道還迴不迴來?”


    管家一臉的憂慮。


    劉文棟的眉頭也漸漸皺了起來。


    他剛侵吞了白氏布莊,商人們對他離心離德,早就想跑了,如今被姓秦的小子一攛掇,怕是真的會舉家遷離。


    見自家老爺陰沉著臉不說話,管家幽幽地比了個抹脖子的動作,“要不一不做二不休,幹掉他們。”


    “不可。”


    劉文棟搖了搖頭。


    商人在各國做生意是很正常的事,甚至大乾還跟北武開過互市,即便要動這些商人,也得不能太過火。


    “總不能眼睜睜地看著他們離開吧,要不殺了那個姓秦的!”


    “那小子若真有不俗的身份,或者說是秦良玉的胞弟,殺了他,秦良玉勢必提兵來打,如今滁州內憂外患,北疆士氣正盛,我們如何擋得住北疆兵鋒?”


    劉文棟還是很謹慎的。


    有些人動得,有些人動不得。


    即便敵人在他眼皮底下晃悠,但地位太高,他也沒那個膽子去碰。


    誰都知道秦良玉是鎮北王世子的心頭好,萬一行差踏錯,他都不知道怎麽死。


    “更衣,本官親自去紅月樓見一見這位秦少爺,看看他究竟是什麽人。”


    “不妥啊老爺,不如讓少爺去吧。”


    管家提了個建議。


    劉文棟思忖再三點了頭,他乃官身,去了確實不合適,他寶貝兒子出麵也代表了他。


    接下來劉文棟讓人傳話給劉維。


    劉維在青樓裏左擁右抱,聽聞消息邪魅一笑,“有點兒意思,龍城來的少爺宴請我滁州商戶,這是完全不把我和我爹放在眼裏。本少這就去會一會那位秦公子。”


    紅月樓華燈初上,廳內高朋滿座,歌舞升平。


    安敬思來到陳浮屠的身邊,低聲道:“義兄,劉維那廝從青樓出來了。”


    “我聽說他看上了嚴青?”


    “是的,不過嚴青和白氏布莊不同,嚴青和本地商人的關係很不錯,而且她的茶很受京城那些達官貴人的喜歡,所以劉維也隻能幹看著,不敢動她。”


    “待會我會給劉維一個機會。我讓你安排的人準備的怎麽樣了?”


    “準備好了。”


    安敬思說完便退到了一旁,靜靜等待劉維到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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