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層灰蒙蒙的,沈瑤照著靈燈,都看不清周圍環境,隻能憑著運氣,在灰霧裏尋找幻門。


    她摸索著往裏走,突然一坨大糞迎麵砸來,她飛身躲避,側麵有幾坨大糞砸到她的衣擺。


    ‘嘔……’沈瑤覺得惡心極了,還未來得及嘔吐,臭雞蛋爛菜葉從四麵八方向她砸來。


    她急忙結印施出金靈盾攔截,汙穢之物砸在金靈盾上,靈盾表麵都是惡心的髒汙。


    灰霧裏傳出陣陣譏笑聲,沈瑤正欲動怒,突然發現霧色更深了些。


    看見霧色變化,直覺告訴她不能生氣,她頓時冷靜下來,默默施展神級清心術。


    神級清心術剛剛施出,周圍的灰霧便散了些,沒一會兒三層內灰霧散盡,角落裏出現藍色幻門。


    沈瑤將神級清心術施放不停,直至走到幻門中才收手,順著幻門內的樓梯,迅速上了第四層。


    第四層入眼便是五花八門的刑具,烙鐵、刺鞭、貼麵帕、夾手板、火燒銅牛…這些僅是她知道的,大多數刑具她都不認識。


    除了刑具,還有許多沒有門的牢房,她一間一間看過去,每一間裏麵都綁著熟悉麵孔,正是前世傷害過她的人。


    她從一開始的驚訝,轉為惡心,再到冷漠,然後表情越來越變態。


    沈瑤巡視一圈,走迴放滿刑具的架子,對著那些刑具,發出瘮人的笑。


    老天都要讓她報仇!


    今日就算是迷障,就算是幻境,她也要發一口怨氣!


    一雙帶有戾氣的眼睛,來迴打量各類刑具,心裏琢磨著用法,和用在誰身上最解恨。


    她先挑選了一把鋸齒狀大剪刀,從小到大,這些倀鬼們見到她,都會罵幾聲晦氣,不是說她克父,就是罵她拖油瓶。


    他們開口閉口,總愛用一句話開頭:“你不過是個女娃…賠錢貨…”


    再用一句話結尾:“誰讓你是個女的,該!”


    這把剪刀挺適合,先剪掉所有人的舌頭,讓他們愛亂說。


    再剪掉那些女人的胸脯,讓她們身為女人還欺負女人。


    最後剪掉那些男人的命根子,在那裏掏一個洞,讓他們成為自己最瞧不起的女人。


    她這樣想,便也這樣做了。


    當用開口器撐開第一張嘴,扯出第一根舌頭剪下時,心中的惡念便無限放大。


    從前她不能親手報複,隻能日夜詛咒那些人早死罷了。


    今日他們被綁在牢房裏,任她肆意折磨。


    一根一根舌頭剪過去,她的動作越來越麻利粗暴,到後麵,她發現直接用靈力,將他們整根舌頭生扯出來,更暢快……


    她拎著裝滿舌頭的桶,慢悠悠走迴刑架旁,換了一把刀。


    她沒有剪下那些女人的胸脯,因為她將剪刀對向姨母時,突然轉變念想,她不想成為針對女性器官,而欺辱女性的女人。


    所以她迴刑架,換了一把特製尖刀,刀切命根子,掏洞更利索。


    想到切的場景,她又嫌惡心,壓根不想看,最後更改計劃,用熾火獸骨點燃許多火團散出,將他們的命根子全燒了。


    慘叫聲充滿整座刑室,她的心裏卻沒有太多報複的快感。


    她走進一間牢房,一個滿口血汙的長發女人,驚恐地望著她慘叫。


    沈瑤涼薄的笑,把玩著寒光凜冽的刀子,陰惻惻地出聲:“表姐啊…嗬嗬嗬嗬嗬……”


    她一字一頓,語氣陰狠:“你當年囚禁我整整三個月,日夜虐待時,有沒有想過會有今天?”


    綁架上的女人,張著血糊糊的口,不住地搖頭。


    沈瑤忽而想到什麽,離開牢房,少頃之後,用尖刀挑著一條舌頭返迴。


    她笑的陰森可怖,晃著刀子上的舌頭給女人看:“表姐想吃嗎?”


    “可惜我認不出哪條舌頭是你的,隻好隨便取一條。”


    她臉色一變,突然發狠,掐住女人的下頜,將舌頭使勁往女人嘴裏塞:“表姐吃,吃啊,你當初逼我吃胎肉時,也是這樣塞。”


    綁架上的女人反胃作嘔,沈瑤手動開合她的頜骨,逼迫她嚼。


    “你吃啊!”沈瑤怒吼著:“咀嚼,吞咽,就像你平常吃胎肉那樣!”


    被控製的女人被迫自主咀嚼。


    沈瑤掐住她下頜的手不鬆,語氣放緩:“對,就是這樣,好好嚼。”


    “吃胎肉能變美,吃舌頭也一樣。”


    “表姐,好吃嗎?”


    表姐吞咽的太慢,沈瑤耐心突然消失,麵貌兇狠至極:“快吃!”


    綁架上的女人被迫吃下整條舌頭,沈瑤報複性瘮笑,用刀麵拍打她的臉皮:“表姐那麽喜歡折磨人,就賞你一套剝皮吧。”


    “嗬嗬嗬嗬嗬嗬…”


    “表姐別叫的這麽慘,你當年欺淩我時,我可沒吭過聲…”


    頭一次剝皮,沈瑤技術不太好,皮被剝的破破爛爛,綁架上的‘表姐’已經成了個血人,她嫌棄地將血糊糊的爛皮一丟,提著刀去找外公。


    外公老啦!


    都老的說不出話,麵癱抽搐,所以沈瑤沒割他的舌頭。


    實在沒那個必要,割別人的舌頭,別人還能慘叫,割他的舌頭,他除了幹瞪眼流涎水,還能幹嘛?


    她解開綁住外公的鎖銬,將他移到爺爺的牢房中。


    兩個老的不成樣子的男人,來自不同地區、但同樣落後家族裏的掌權者,並排綁在架子上,抽搐著臉麵對沈瑤。


    沈瑤一條一條細數他們的罪行。


    “兒女家庭變故,身為父親,不安慰保護,反教唆其他子女,瓜分孤兒寡母家產,此為罪一。”


    “重男輕女,壓榨女兒做兄弟血包,此為罪二。”


    “養而不教,將家中兒女都養的無情無義,無道德無底線,此為罪三。”


    “逼迫誘騙無依無靠的女兒,拋棄幼女改嫁,物化親女,此為罪四。”


    “縱容家族親眷,欺辱虐待留守幼女,此為罪五……”


    兩個老人目光呆滯,精神恍惚,沈瑤帶著怨憤陳述完結之後,看到他們根本聽不懂、聽不進的模樣,突然就覺得…巨大的無力感席卷全身,一切都是無用功……


    這是兩個可惡老男人的問題,但本質是社會的問題。


    是那個低等男權社會,權勢壓榨男人,男人壓榨女人,女人助紂為虐,壓榨更弱小的女子…惡性循環的問題。


    沈瑤心中惡念刹那消散,前塵往事計較無用,她現在生活在男女平等的世界,雖然這個世界也分高低貴賤,但單就性別來說,大家都一樣,已經很好了。


    她退出牢房,拿著熾火獸骨在各處點火,火焰燃燒在刑室蔓延,燃燒在每間牢房,將刑架上的刑具也燒的幹幹淨淨。


    烈火灼熱的空間裏,傳來一道聲音:“你該留在這裏,慢慢折磨仇人,把他們對你做的,全部報複迴去。”


    “多謝前輩好意。”沈瑤語氣釋然:“但我已經釋懷了。”


    不僅釋懷,她還認為自己非同尋常的強悍。


    成長在這樣的惡獄中,她沒被同化,沒有崩潰,對人性失望至極,也不曾以偏概全,不曾報複社會,三觀正確,認知清晰,思想獨立,屬實厲害。


    刑室在火光中消失,空曠的塔層中,出現通往第五層的幻門。


    這次的幻門色彩有所改變,藍色幻門的下沿,變成了璀璨的金色。


    她觸碰著金色門框,感覺獲得了很舒服的能量,她的神級清心術升了一個大品級,直接到了大成前期。


    吸收完能量,她毫不留戀地走進幻門,從現在起,沈瑤與前世親族恩怨,徹底切斷,再無糾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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