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掛斷了母親的電話,轉身想要告訴那個焦急的男人,母親很快就會迴來了,稍安勿躁時。


    我就這麽意外的看到了,那個男人脖子上那根粗粗的麻繩!


    晃了一瞬,我便將眼中少許的驚訝收了起來。走迴客廳內,坐到男人對麵相對較遠的位置,對一臉一臉急切又期待的男人開口道:“我母親很快就會迴來了,你就坐在這裏等一下。”


    男人聽後十分高興連連說道:“好,好,麻煩你了,小姑娘。”


    “你客氣了。”我衝他笑了笑,示意他不用這麽客氣。


    很快,母親趕了迴來,看到了那個男人坐在沙發上,先是衝著他禮貌的點了點頭,然後便當著男人的麵,將我帶到了門外,上下打量了我一番,見我沒事,才鬆了口氣。


    母親開口道:“那人沒有什麽異常吧?”


    “異常倒是沒有。”我看了看屋內,見那男人一臉喜悅看著門外。我將母親又拽至離得稍遠一些的地方,對著母親附耳道:“我今天掛斷了您的電話之後,一轉身,便看到了他的脖子上有一條很粗的麻繩,好像是上吊用的那種。”


    “繩子?”母親疑惑的重複了一遍重點。


    “對啊,我看的很清楚,這是怎麽迴事?您之前有遇到過類似的情況嗎?”


    “如果,是被吊死鬼纏身,脖子上就會出現吊繩,應該是和吊死的有關了。”母親分析道。


    “我去換身衣服,你去把仙堂的香上了。”


    “好,我這就去。”應下了母親的話,我轉身去堂口將香上好。


    將男人引到了看事的屋子,再去把自家仙家需要用到的清茶沏好,還有草卷,幹淨的毛巾和煙灰缸一一準備好。


    母親上了一套素淨的衣服走來,我對母親道:“東西都準備好了。”


    “好,你伺候仙家吧。”母親對我道。


    我點了點頭,跟在母親身後走了進去。伺候仙家這活兒,我可是從打記事起,就開始幹了,那是熟的不能再熟了。


    母親坐到靠在東邊主位的地方,對著那個男人開口道:“你是哪裏人?叫什麽名字?”


    男人看了母親一眼,又看了看我,遂開口介紹道:“我叫陳誌勇,是二道村人,我媳婦兒是這馬家村人,名叫馬玉香。”


    “我的情況有些特殊,我的丈母娘在三年前,在二道村的祖屋上吊橫死,兩年前,我的連襟也在祖屋內上吊橫死,在一年前,我媳婦兒同樣出現在祖屋內,上吊橫死。”


    我聽著這相同的死法,心中還在懷疑,這家人是有多偏愛這個死法?怎麽都選擇了上吊這一條路呢?自殺可是要在陰間受苦受難很多年啊。


    “而且,他們都死於同一天。”陳誌勇用雙手將臉掩埋,最後仿佛迴憶起當時的場景,有些痛苦道。


    我在一旁點了點頭,不知怎的,在神識中,突然晃過一麵黃色的小銅鏡?我搖了搖頭,以為自己看錯了。


    這時,母親閉上眼睛打起了嗬欠,仙家來了。


    將母親臉龐上的淚水一一擦幹後,看著仙家睜眼,我便雙手將手中的毛巾遞到了仙家的手上,仙家接過後,將眼中殘餘的淚水擦幹。


    我雙手捧起一旁的清茶,遞到仙家的手中,看著仙家喝下,再取出一支草卷遞上前去,仙家接過後用雙指夾在手中,拿起一邊的打火機為仙家將草卷點燃,仙家一番吞雲吐霧後,將一整根沒有斷掉的煙灰按滅在煙灰缸內,用毛巾拭了拭嘴角,微微睜開雙眼,帶著些許鼻音的腔調開口道:“誰看?”


    看著一旁似乎沒有明白過來狀況的陳誌勇,我重複道:“仙家讓你上前,你要說你想看什麽。”


    “奧奧,我,是我看,老仙家。”陳誌勇說道。


    “老仙家,我最近總是夢到家裏死去的幾個人,他們都說要帶我走,我想看看我會不會要有危險啊?”陳誌勇焦急的對仙家說道。


    “生辰八字。”仙家道。


    “奧,你是屬什麽的?今年多大,生日是幾月幾日?是什麽時辰生的?”我在一旁像陳誌勇解釋生辰八字都需要什麽。


    “我是屬羊的,今年五十三歲,七月二十六生,時辰是,後半夜三點半。”陳誌勇一邊迴憶,一邊將自己的生辰說了出來。


    他一邊說,仙家一邊掐指他的生辰全部記下,然後開始卜算,看著仙家閉眼卜算的樣子,我的神識中又出現了剛剛看到的那一扇小銅鏡?


    自己第一次本以為是看錯了,沒想到這次要比第一次清晰許多?難道這扇銅鏡與此事有關?


    陳誌勇也緊張的直直注視著仙家,似乎很怕錯過仙家的一絲表情變化。


    仙家掐算片刻後,打了個嗬欠,手中的動作也停了下來。


    陳誌勇看著仙家停止了動作,卻未睜眼,奇怪的看向了我,我對他解釋道:“這是仙家按照你的八字去往與此事有關的地方查看,看看問題的根源在哪裏。”


    男人聽後,立刻會意的點了點頭。


    又過了片刻,仙家再次打了一個嗬欠,這次沒用陳誌勇開口,我接著向他解釋道:“這是剛剛的那位仙家遇到了處理不了的問題,換了一位專門處理此事的仙家。”


    最後大約過了半刻鍾左右的時間,仙家睜眼道:“你們家是不是死過兩個女命的,一個男命的人,而且還都是橫死的?”


    “是,是,老仙家,我夢到的正是這三人。”陳誌勇激動道。


    “這三人是不是死於同一處,是在一個不算太大的小房子裏?而且,是死於同一天。”仙家繼續道。


    “是,仙家,正是如此。”


    “這個小房,應該是祖上建的,年頭特別長了吧?”仙家道。


    “對,這個房子是很多輩之前,就建好的,一直沒有坍塌,保留的還算完好。”陳誌勇道。


    “這個房子之前,便有過橫死之人,而且這個房子聚陰,在這裏麵橫死的鬼,陰體出不去,才會一直留在這個小房子裏。”


    “那他們的陰體為什麽出不去?這房子有什麽古怪嗎?”陳誌勇皺眉不解道。


    “在這個小房的房梁上有一麵八卦銅鏡,這個八卦銅鏡見過血,有了邪性。如果有人橫死,人死後銅鏡會將橫死的鬼魂困在小屋內。”


    “而平時,銅鏡還會吸收這個房子裏麵的陽氣,第一個死的是那個老太太,老太太因為陽氣漸衰,加上看到了死去的陰魂,從而每天都會有想要輕生的念頭,最後在陰魂的引路下,上吊橫死。”


    “陰魂之所以這麽做,是因為陰魂被困在小房裏,想要走出小房唯一的方法便是尋找替身。”


    “老太太便是第一個替身,而第二個橫死的人,是因為接觸到了老太太的屍身,老太太從而有機會在陽氣還未衰竭的時候,依附在他的身上,之後通過召喚自己的陰體,將他引往小房,抓他成為替身後,自己方可離開小房。”仙家一點一點的解釋道。


    “是,我的姐夫!”陳誌勇開口道。


    “我覺得一定是與老太太沒有血緣關係的人,老太太才舍得抓這個替身。”我在一旁分析道。


    “所以,在我的姐夫張偉達死後,小屋內還有我的媳婦兒和我,還有我的大姨子。他不忍心讓他的媳婦兒成為替身留在那裏,就選擇將自己的小姨子帶走。”男人皺眉沉思道。


    “而我媳婦兒死的時候,小房內,就隻有我的我媳婦兒的姐姐馬玉梅,她同樣不忍心將自己的親姐姐抓走,而是選擇將我抓去成為替身!”說到最後,陳誌勇有些悲涼。


    少年夫妻老來伴,任是誰也難以接受,自己同床共枕幾十年的結發夫妻,最後卻是想要將他害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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