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福生麵色陰沉的走在寬敞的大街上,身後跟著的衛兵大氣不敢喘一下。


    “滾,這是我的!”


    “放手!你小子給我放手!”


    “爺們兒,這玩意兒我看上了,您想要,自己進宮拿去。”


    “拿來吧你!”


    啪!


    叮鈴哐啷!


    瓷器落地,發出金鐵之聲。


    王福生隨著聲音望過去,小巷子裏,幾個男人正在爭搶一輛兩輪手推車。


    因為推搡,車子斜著倒在地上,金銀瓷器滾落在地,正在打架的幾人趕忙從地上瘋狂劃拉。


    車旁還有不少麥稈,看樣子之前是蓋在車上的。


    “問一問他們,東西哪兒來的。”


    王福生深深的吸了口氣。


    “住手!”


    衛兵聽到命令後衝了上去。


    還在地上爭搶金銀瓷器的幾人根本沒注意周圍的情況變化。


    “哪兒來的鄉下口音?西城馬爺沒聽過嗎?我們幫他做事的。”


    聽到有人讓他們住手,立刻一邊叫罵,一邊繼續劃拉,隻有一個中年男人抬起了頭。


    乒鈴乓啷~


    中年男人手上的東西摔了一地。


    “軍軍軍軍軍爺!軍爺饒命呀軍爺!都是他們指示我幹的,不關我事啊!”


    中年男人的身體像麵條一般,直接軟了,順滑的趴在地上,


    “我上有八十歲的老母,下有不會走路的孩子,軍爺您行好吧~~”


    中年男人的反應讓其餘幾人一驚,其中兩個起身就想跑。


    砰!砰!砰!


    子彈打在二人腳邊,雪花飛濺,嚇得一人撲通一下摔在地上,另一個人則在不顧一切的向前衝。


    跑了幾步,後麵沒傳來槍聲,何忠以為自己跑掉了,忍不住得意的迴頭看:


    “嘿嘿,一群廢物,抓不住我吧……”


    邦~~


    “吧”字還沒說完,何忠隻聽到邦的一聲,倒在了地上,腦袋裏充滿了迴音。


    “你們是那個部分……司令!”


    動手的士兵收起槍托,看向王福生,立正敬禮。


    “稍息,28團的兵,做的不錯,力道剛剛好,懵逼不傷腦。”


    王福生迴了個禮,看著在第地上還迷糊著的何忠,對士兵表示讚許。


    這也是為啥衛兵不追的原因。


    附近都是大漢軍士兵,槍聲一響,立刻就會靠過來。


    士兵可不是警察,執行任務的時候碰到一個慌亂逃跑的,沒開槍已經算仁慈了。


    何忠剛跑到街口,就被巡邏的大漢軍士兵發現,看到他身後也是大漢軍,士兵二話不說就是一槍托。


    實木槍托相當於一根大木棒,何忠直接頭破血流。


    他很想問,真的不傷腦嗎?


    “你是誰?這些東西從哪兒來的?我們進城之前發的傳單已經說了,禁止盜竊搶掠,為什麽不聽?”


    何忠很想說話,但腦子轉不過彎來,還懵著呢。


    “嘴還挺硬,說不說,說不說!”


    士兵見他半天不迴答,上去就是兩腳。


    “這位大人,他是王府的廚子,叫何忠,這些東西都是他從王府拿出來的。”


    中年人見何忠滿地打滾,冷汗直冒,不用王福生問,直接全盤托出,


    “我本來也在家呆的好好的,見他帶了這麽多值錢的東西,才起了歹心。”


    “我有罪,我該死,但還請大人看在我上有八十老母,下有不會走路的孩子的份上,饒我一條狗命吧!”


    自古以來,匪過如梳,兵過如篦,官過如剃。


    中年人深知,和清軍是講不了道理的,更別說他們還沒道理,隻能主動認慫。


    爭取讓他們高興一點,能饒他一條命。


    至於其他的人,他就顧不得了。


    “王府出來的?府裏的王爺呢?”


    王福生不再看何忠,士兵也不再踢了。


    接下來該如何處罰他,憲兵會去處理。


    “迴大人話,王府的王爺都跑了,但絕對沒有出城!”


    中年人信誓旦旦的說道,


    “您的大軍來的太快,他們本來想跑的,但沒來得及,前天我還看到了王府的管家陪著他們家少爺出來,好像是個貝勒。”


    “這當爹的要跑,總不能連兒子都不要了,他們一定在哪兒躲著呢!”


    “而且,何忠肯定知道,他是王府的大廚,他爹也是,給韃子做了一輩子奴才。”


    “您問他,他肯定知道。”


    王福生半信半疑的看了何忠一眼,何忠已經奄奄一息了。


    頭上一槍托,身上被踹了幾腳,當兵的即便留力,那力道也不輕。


    “把他帶迴去,讓醫生看一看,清醒了審一審,看他知不知道。”


    說完王福生又看迴中年男人,


    “城裏像你們這樣的人多嗎?”


    中年人腳軟的都跪不穩了。


    要是京師人或者周圍的人攻進了京師,被抓了還能找人看能不能托托關係。


    這群操著南方口音的大兵,可不好找關係。


    “大人,多,很多。”


    “而且他們不像我們,我們隻是看到了何忠拉著車,才一時間豬油蒙了心。”


    “他們都是主動去貝勒、親王府,或者達官貴人的宅邸偷搶。”


    “特別是那些原本是下人、奴才的人,知道路在哪兒,主子走了就去偷,偷完了還放火呢!”


    “聽說皇宮都被人偷了不少東西出來,大人您可不能放過他們。”


    王福生點點頭:


    “帶著人,把這些人挨家挨戶的抄家,再讓你家裏人交出這些天你弄到的贓物,做得好,你就能走了。”


    “做不好也沒事,不過是去當幾年苦力,修橋鋪路罷了。”


    中年人大喜過望:


    “做的好!做的好!大人放心,小人一定不讓大人失望。”


    至於去修橋鋪路幾年換他私藏的寶貝,不在他的選擇裏。


    在這時候這些可不是輕鬆活。


    就連平時服幾個月徭役都會死人呢,修橋鋪路幾年,誰知道能不能迴來?


    大概率是不行的。


    “傳令各部,按這個方式推行下去,能追迴來多少東西是多少。”


    王福生知道一家一戶排查是不可行的,沒這麽多精力和兵力。


    但抓住這些人,他們肯定知道誰家裏有沒有藏東西,抓到一個就能帶出一堆。


    而帶出來的一堆又能挖出更多的人。


    銀子什麽的王福生沒那麽在乎,因為不會有太多,而且再怎麽樣肉也是爛在鍋裏。


    但那些文物,特別是金銀製品、字畫書籍,要是動作慢了,說不定就毀了。


    這些東西可比金銀貴重的多。


    “司令,已經攻下皇宮了,有人放火,我們團長正在組織滅火,請求支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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