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中,最快樂的莫過於白念。


    他偷偷在黑瞎子身邊將近乎一半的大妖祝福全都收走了,那些已經被人類吸進身體的他隻能作罷。


    “這是什麽?”黑瞎子推了推自己墨鏡的邊邊,略彎著腰看向白念手中的玉髓綠色的小珠子。


    白念笑嘻嘻的,早就取了口罩,一張可愛漂亮的臉上滿是狡黠。


    “這是修煉了數百年的妖才能使用的術法哦,我知道的少,但是我能肯定,這個滿載著祝福的珠子可以輔助阿齊凝聚一個儲存靈力的丹。”


    說著,白念張嘴將玉髓綠色的珠子含進了口中,將這顆珠子好生藏起來保管,順勢指了指自己的丹田處,仰頭看著黑瞎子。


    黑瞎子當然明白白念說的丹是什麽,不過他有些無所謂的伸手在白念的頭上揉了一把,“什麽都往嘴裏塞。”


    “略——”白念對黑瞎子吐了吐舌頭,笑嘻嘻的跑開,跟著吳邪離開。


    身懷大妖精魄和一縷先天靈氣的人類,同樣會讓白念下意識的心生親近之意。


    對白念來說,這種人類都是美味。


    但是黑瞎子不讓他吃。


    吃不了,那在他們身邊蹭蹭靈氣總是可以的~


    眼看著自己的小蛇動不動就跟著外人瞎跑,黑瞎子墨鏡遮掩下的雙眸流露出些許的玩味,用舌尖舔了舔牙根,轉了轉手中的匕首,跟了上去。


    得把小蛇帶離這些吸引源,不然哪天跟著別人跑了,自己都不知道。


    吳邪本來是和王胖子一塊在西王母宮的出口等著吳三省的,結果餘光中有個身穿黑色大衣的男人順著漆黑的牆縫走了進去。


    一下就把吳邪的好奇心勾了起來。


    “胖子,我去撒個尿。”吳邪拍了拍王胖子,算是打好了招唿。


    “哎哎,好。”


    王胖子還在和隊伍裏的幾個人討論到時候他們手裏的夜明珠該怎麽出手。


    每個人手裏都拿著數量不少的夜明珠,這夜明珠的質量還都頂頂好,要是被誰給拉低了市場價,搞得後麵的夜明珠不好出手,那可不行。


    西王母宮的夾層很長,許棠每一步都走的很認真。


    黑色大衣下,血腥味愈發濃鬱,許棠依舊沒管,讓傷口繼續就那麽保持著。


    可是走著走著,許棠心中生出了不少緊張之情,指尖冰涼,連早就被自己習慣了的疼痛都在折磨著許棠的神經。


    數十米長的夾層行盡,內部洞天才逐漸顯露在人前。


    這處密室滿屋都是寒冰,七盞人魚燭在一個巨大的平台邊幽幽亮著,照亮了大半個空間。


    平台上安放著一具屍體。


    毫無血色的臉和蒼白的唇刺進了許棠的雙目,讓他渾身的血液都驟然冷冽不少,直直的衝進五髒六腑,凍得他幾乎無法唿吸。


    西王母自然是知道封陽對白硯來說非同一般,若是想和白硯做交易,那將封陽得身體保存完整,是必須做的事情。


    隻可惜,白硯早就和封陽道了別,並沒有給西王母訴說完整交易的機會。


    白硯明白,封陽還有一個人想‘見一見’。


    正是因為這樣,當初在格爾木療養院的時候,白硯沒有帶走封陽的身體。


    許棠一步步走到平台的附近,腦海中總是能迴憶起當初與封陽相遇的情景。


    那樣溫暖和煦的光,竟然也會照耀在他的身上。


    “哈……”許棠伏低了身子,想伸手碰一碰封陽的臉,卻在半空收迴,改成跪在平台邊,低下頭,手緊緊扣在平台邊緣。


    他是絕對不配觸碰封陽的。


    或許是許棠太過專注,幾聲腳步靠近後,他才發現夾層的路口站著吳邪。


    抬眸看向吳邪的瞬間,許棠心髒緊縮,旋即很快收迴心中的期盼。


    無論看多少次,吳邪都不是封陽。


    眼前躺著的屍體卻讓吳邪雙眸睜大,身體裏的血液直接衝腦。


    一瞬間,吳邪的腦子裏就出現了答案。


    “他是……那本筆記的主人?”吳邪不可置信的上前兩步,卻又懷疑的停下腳步,左右看了看。


    附近並沒有能影響記憶和理智的六角銅鈴,他也沒有聞到任何奇怪的氣味。


    整個房間中隻有七盞人魚燭靜靜燃燒,火光縹緲。


    三叔曾經給過一本筆記給自己,說這本筆記的主人與吳家淵源匪淺,讓自己好好保管。


    筆記中記錄了一些有關奇門的算法與某個人的生平事跡,還有一些關於自己未來的預言。


    吳邪拿到筆記的時候隻覺得有趣,看了又看。


    正是筆記上的幾句預言,吳邪多次在後來的經曆中死裏逃生。


    那之後,吳邪又重新看了好幾遍筆記的內容。


    比之預言更讓吳邪驚奇的是,筆記上的字跡與自己的一模一樣。


    若不是這筆記是他三叔給的,吳邪拿到筆記的第一天一定會把這本筆記當成誰誰誰對他的戲耍。


    認真重看筆記後,吳邪才從筆記中細細碎碎的話語中看見了一個性格很壞的少年。


    他會騙人、會殺人。


    可是這樣的壞人,在筆記內容的描述中,吳邪卻很意外的能感受到,那個少年是個很活潑、狡猾,還有些可愛和適宜的小迷糊。


    所以吳邪猜想,筆記的主人對這個少年是有濾鏡的。


    或許是喜歡,所以才能把這樣壞的少年寫的那樣調皮可愛。


    許棠低下頭,不去看吳邪,卻也不想離開封陽。


    兩人都在封陽的身邊靜默著。


    吳邪小心走近了幾步,凝神看著平台上與自己容貌別無二致的清瘦男人。


    無數的問題在吳邪的心中生根發芽,但是這些問題吳邪不知道怎麽形容。


    就好像他一抬頭就能看見頭頂上執棋者大手一抬,將自己這顆棋子放在了棋盤上的某處。


    可是等他重新迴神思考,被控製的感覺又瞬間消失。


    打破滿室寂靜的竟然是跟著吳邪一塊走來的白念。


    “你們偷偷跑到這裏來做什麽?人魚燭?你們想要嗎?”


    白念笑著從吳邪的身後鑽出,一雙異色眸子到處看了看,注意到平台邊的許棠時,表情有一瞬間的嫌棄。


    “白念,你怎麽來了?”吳邪愣了愣神。


    “好奇呀~”白念快步走到平台邊,彎腰傾身看了看讓兩人沉默的屍體。


    看清封陽的容貌時,白念笑嘻嘻的模樣瞬間嚴肅,就連雙眸中的蛇瞳都忘了隱藏,暴露在了許棠的眼前。


    喃喃道:“原來是這樣……”


    白念與白硯的與眾不同,吳邪自然是能感覺到的,聽著白念的呢喃,吳邪走上前,“白念,你知道什麽嗎?能不能告訴我?”


    白念趕緊眨了眨眼睛,將蛇瞳隱藏,後退兩步,站在吳邪的身邊,伸手撓了撓臉,異色的雙眸中透著滿滿的心虛:“我、我不知道,這個……”


    “應該和恩人沒關係,我不知道。”


    說話間,白念又退了好幾步,沒料到直接撞進了跟來的黑瞎子懷裏。


    眼看著自己懷裏的小蛇一臉心虛和緊張,黑瞎子直接環住白念,伸手捏了捏白念圓潤柔軟的臉頰,“嗯?跑什麽?”


    白念連忙拉著黑瞎子的胳膊,費力踮腳湊到黑瞎子的耳邊小聲道:“阿齊,我們快點走,這個大妖的遺骸上,有恩人留下的術法啊。”


    “而且,快顯現了。”


    聽到這話,許棠心髒亂了幾拍。


    白硯留了術法在封陽的身體上?


    難道說……


    七盞人魚燭的火光明明滅滅,搖晃不止。


    白念緊緊的拉著黑瞎子的胳膊,站在黑瞎子身前,小心的咽了咽口水。


    現在走估計是來不及了。


    黑瞎子難得麵容嚴肅,將白念往自己身後推了推。


    封陽的身體逐漸在微弱的風中消散,銀灰色的熒光亮起,逐漸形成一個虛虛的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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